051201 禮拜四 天氣晴
還是很難爬起床。因為秋天老了,昨晨,從五度上升到八度,太陽直到十點才出現,好冷。昨晚我較晚睡,十點。在看著同事拿來的「天邊一朵雲」,還沒看完。右手邊的桌面上,開始出現零碎的紙片,上頭有著歪斜、分散的句子,幾槓劃掉的橫線,那是用來隨手記下些備忘,以及靈感的。但記到後來,卻連我自己都看不懂了。每每找尋著那些片段的靈動,得上下左右的旋轉、歪著腦袋,才可能接續上先前思索的或曾。記下那些字句的人,是我嗎?有時候也很懷疑。天氣冷到,連筆尖都流不出淚水來了。當整張紙都被我記得滿滿滿滿的,再也找不出什麼時,就表示,可以丟了,儘管裡頭可能有遺漏的些許什麼,也不重要了。
【營隊】
早上有一隻當天的隊伍,被選舉宣傳車塞到十點多才得進場。當他們塞在霧社時,一位女士打了電話來說,「可否因為他們較晚到,在裡頭自由活動些許時間?」回以:「不行,當天解說以兩小時為限,且場區並未允准自由活動。」她聽了好生氣,說:「怎麼可以這樣?我們又不是故意遲到,那你們一定要帶到兩小時。」最後我們的確是帶到了十二點半。
以這件事為例來說。有時候事情的對錯,並不絕對。就像也許我是好好的跟她解釋,她卻可能因為我們的規定如此,覺得我們這地方很惡質,但你自己出門時不先估算時間,評估可能會遇到的選舉車,是不是也有錯呢?是否有時候我們生氣、抱怨,卻是未替對方著想的自以為是。而有些我們覺得是惡劣、壞的事,對方也只是有一定規則必須遵循罷了。在做下任一決定時,如果對某一方有利,就必定損害了另一方的權利。於是被損害的一方就會心生不滿,但如果你是作決定人,你可能就會了解,有些決定,並不是以對某方好為前提,而是,它是否能在未來、遠方,發揮好的作用。一些小感想。
當營隊到達時,因為先前接了那女士生氣的電話,有點忐忑,怕整隊人都同樣義憤填膺。還好,他們都很和善,且有興趣。所以那只是那位女士一人的問題,或許她也只是想替大家爭取些什麼罷了。
十二點半到餐廳吃飯時,大家都吃飽離開了。杯盤狼藉之外,菜和湯都冷掉了,掿大的餐廳裡頭,暗呼呼的顯得好冷,第一次吃飯,是被冷得逃離。
【樹苗】
下午又有人傳樹苗單來買樹。看著那些樹名和數量,再次覺得樹苗室的樹苗有來不及賣的感覺,儘管還剩下很多,但有一部分,也許是因為沒有人知曉,而不易賣出去的那種;或是因為我不太熟悉它們,未在他人有需求時把它們介紹出去。另外一部份,則是他人一直買,一直買,讓我覺得自己是在賣老本,賣前人的心血。那些樹也許才三十公分高,五公厘粗細,但如果你有從小苗種起,便能夠清楚的知道,這樣的纖細,也是幾年的歲月,才能換取。我只是在賣,之前同事,播下的希望。而我播的,則有點來不及長大的感覺。這明顯是中間有了斷層。最後這樹苗室,當樹都賣光後,會否留於獨自哀憐的莫名感傷。而我,才開始有得播種的巨大危機感。
【蕨園】
兩點,小魚和我到蕨園,指點了些該鋤草、修整的地方,然後陪著我一起除了高山區的雜草。這個蕨園當初是她也曾參予了建立的辛勞,所以她常常會過來看一下我有否忽略的所在。本來我還覺得經過這陣子幾乎天天埋首蕨園,草該已拔得差不多了,但在她的隨手指點下,又跑出了好多地方得除草,都是我所忽略的所在。有時候看著草,真的有一輩子也拔不完的感覺。現在的我,比較可以不懼怕小魚的和她相處,我們聊了許多話題。其中一個是這個農場,是一個讓你待越久,越會失去希望的所在。我慢慢的感受到這樣的感覺。儘管一直覺得我來這農場是有別的更重要目的的。有時候,不小心,還是會被影響到。不過待了一年的自己,感覺的確和剛來時不太一樣。難怪很多事,還是得待久了,才能體會。
【衝動】
發現自己常常是衝動行事的。下班後,打了兩通電話,接洽了兩件事。其實我是有想過一陣子的,只是行動時,往往就什麼都不再考慮了。跟同事說,或許我是那種今天會告訴他們,我昨天已經結婚了的那種人。一件事是關於存錢,一件事則是出去玩。因為可以有一段長假,早上上網去看了登山的活動。現在如果想爬山,簡單的山就自己開隊。難的山,則找不到伴。只能退而求其次去看些社會團體的活動,卻懼怕他們的不良紀錄。看到一個馬博拉斯的活動,七天七千元。問了朋友,說行程太趕,也太貴了。於是放棄。現在在考慮另一個。卻又有點害怕,一方面卻希望可以離開熟悉一陣子,那是一種想望。
【晚餐】
今天的晚餐同樣令人愉快。吃水餃、魚丸餛飩湯、燙蘿蔔葉、杏香菇、蔥蛋,飯後有酸梅桔茶、可爾必斯加番茄汁和烤鱈魚香絲。惠娟、LULU、小魚和我都好會吃,每個晚上都是吃得好撐,坐著不想動的對望。過程中分享著一些好笑的事情,然後一起抱著飽撐的肚腹,無法自抑的大笑。
今晚的經典是提到秘書常常出借房間給大家的朋友。那天惠娟在考慮住梅峰時要跟蜀龍或秘書借房間,小魚就很激動的說:「蜀龍是男的耶!」那秘書是女的哦?因為相較之下,她聽到惠娟要跟祕書借時,並沒有什麼特殊表情,彷彿那是件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了。於是問她說:「農場裡有哪個男讓妳感覺是男的嗎?」目前只有阿財的外表〈開口講話究不像了〉,是稍稍接近男性的。其它男生,都介於模糊的中性地帶。
惠娟於是回想到,某次跟祕書借房間給兩個男的朋友住。拿了鑰匙後,她先亂擺在自己的房裡,等到朋友來時,她隨手拿了自己的去開祕書的房門。但因為剛到農場上班,也並不確定秘書住哪間,一開始雖然試對了,但當然打不開,她又試了別間,居然就打開了現在楨佑的房門,當時楨佑還未搬入,房間裡頭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書桌。他們三人相對無言。惠娟想著,秘書不是雙人床嗎?房間怎麼長這樣?而最後,是江仔把自己房間讓給那兩位男生,然後他自己去睡那間單人房。後來,惠娟拿鑰匙去還秘書時,秘書說:「那不是我的鑰匙。」她才回去房間裡翻找,而發現是烏龍一場。好無辜的兩個朋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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