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519 禮拜四 天氣:晴起風
【題目】
題目是中午去吃簡餐,老闆娘隨口而出的一句戲謔。
【窩哦】
那個芭樂,大概是一個,如果討好別人不成,便會轉而生起氣來的傢伙吧!其實我不懂K,也許從來沒懂過。在我嚷嚷著要跟他分手的這麼些年中,我們卻很奇異且祥和的一起前進著,而且迄今還未分手。也許這也是屬於「會叫的狗不會咬人」的一個真實範例吧!
只是每每當K靜默不語、陷入沉思、感到挫折亦或生氣時,我總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懼。就像我自己心情不好時會躲起來;而遇到別人心情不好時,我其實更會躲起來,遠遠的,佯裝不在意的觀望。我不懂這是什麼心理,也許是執傲的覺得遇見的人都該快樂的吧!所以當他們陷入灰色地帶,我便也無法接受似的,黯淡下來。但或許更多時候,我自己也是偏灰黑色調的,一尊黑白。
回過頭來說K吧!他今天被老闆罵了!在捷運站〈結怨站?〉和他會合一起回家的我,發現自己正和一顆不定時炸彈彼鄰而坐,通常正在生氣的人都會給我這般恐怖感覺,雖然他根本沒有把氣出在妳身上,或者也許是他挺想把氣出在我身上的,但怕我被波及也會不爽,只好強加壓抑。而這時的我,最常使出的招數,就是圓睜一雙無辜大眼,裝做沒事似的傻笑,寄望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子虛烏有,生蛋老公公開的玩笑罷了!但很多事,縱使你再多麼期待,也不會是玩笑。
怎麼辦勒?我有多久沒被罵了?好像很久很久了,久到我都不確定如果自己再次被罵,會否完全沒有抗壓性的抓狂?但我卻得從腦袋中搜索枯腸,毫無說服力的找出安慰他的話,這時才發現,原來我最不會最不會的一件事,就是安慰K!也許光是這個理由,他就該換一個女朋友了。
安慰他,對於我而言,也算鼓起勇氣了。我用紙在筆記本上劃記了些字眼鼓勵他,但他只是頹喪的搖頭,還附帶一張面無表情,而最後我所能做的,就是牽著他的手,使著些微力量,傳遞某些屬於我的阿Q,他不屑的那種。回到家後,我又鼓起勇氣抱著他,告訴他他是最棒的!他說:「誰會相信啊?」「我啊!」雖然我承認,自己也不確定。而K,也知道其實我並不真的,懂他。
這也讓我發現,自己真的對親人、情人最不好。我會說很多故事鼓勵別人,我會買小禮物給我的朋友,我願意花時間陪親人、情人以外的人,但是親人、情人最常做的事,就是等待我留些時間、關心給他們。就拿說故事吧!我試著說一個下午我在五元家電視看到的影片心得給K聽。
那是部溫馨感人片,五元一轉到那台,我就ㄉㄧㄠ住了,雖然我今天的目的並不是去看電視。但偶爾脫脫常軌也是不賴的。主角是一個高中體操女選手,前頭有著光明璀璨的未來正在等她。但她說了句:每個明天不一定完全屬於你所預期。〈很抱歉,我無法完整還原。〉於是,她後來在一次驗收過程中摔傷,從此半身不遂。看到這裡,我慶幸著自己雙腳健全。很少的,我們會感謝自己當下的完整,卻仍恣恣不倦的追著遙遠卻虛渺的幸福。
當然因為是溫馨感人片,全片流露著激勵人心的正面力量。但直到結局,都沒有我所期待的,女主角重新站起來的橋段,稍稍感到失望。五元說:「妳以為是『台灣霹靂火』呀!人死掉都還能活過來!」的確,我大概是被台灣戲劇的“無限可能”寵壞了。事情發生就發生了,我們都要學習的是,接受。
不知道K聽了我的“身體完整幸福論”後,有否被激勵了那麼一點?還是在心裡想著:「妳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跟妳一般阿Q嗎?」但被罵就被罵了啊!難不成一直記得對方罵你的字句,然後在心底反覆的幫對方在下班後繼續罵自己?好啦!我是阿Q啦!但至少比較容易快樂吧!上班時間都賣給他了,何必下班時間還奉送?只是被罵的不是我,於是當然可以,說得輕鬆。後來我也覺得,也許是對自己要求太高,於是相對的也要求他很高。而當你告訴你的女朋友說自己被老闆罵了的時候,她居然還告訴你「罵得好!」那股感覺一定很嘔吧!這樣我真的太機車一點了。其實我一直覺得K壓抑著,似乎工作的並不快樂。但我也幫不上忙,居然,連鼓勵他,或聽他宣洩,都不會。
他很晚睡,又很早起的準備了一份報告。現在只希望,他睡過一覺之後,會好上一些些。這時候我就覺得自己真是萬分ㄋㄠ種,只敢在這裡,碎碎念罷了,沒有用的傢伙!!
【放假日的通勤】
目的地就要到了,收起捧著的書,凝視窗外。圓山站外的風貌,那個棒球場〈?〉的巍峨聳立景緻,都在捷運鑽下地下後,立時轉換。透過櫥窗,我只看見自己,在窗外墨色映照下,微蹙著眉,望著我。踏出捷運,離通往地面的兩處階梯,都很遠很遠。我正杵在中間。想著,要走向哪一邊?下到天橋底,馬路上,斑馬線前的一群蓄勢待發,正轟轟然的響動著。“可以再等我一下嗎?”我在心裡大聲嚷著,在他們不耐的等待中,這無聲的吶喊,亦算上什麼?而我也在他們失去耐性的前一瞬,穿越了他們血脈賁張的,狂。站上公車亭,張望與目的地相對應的符碼。從來沒有記起來過,哪一組號碼的排列可以通到哪?哪一組號碼可以到達遠方?匆匆的比對,眼光來回在穿越而過別著名牌的公車和路線圖間,劃記,總有一次會聯成一線,那我就可以讓自己被公車吞進肚腹,出發。
這班公車,通往機場。司機說:「下一站機場,如果妳還要坐到機場,可以坐到下一站。」我搖搖頭,在警局大門口下了車。他的邀約挺吸引人的,不過還不用到機場。那是以後的事。
【M】
M問我,「放那麼長的假會否不習慣?」「不會吧!頂多只是覺得太閒了一些。」「妳很忙啊!四處去拜訪很多人。」嗯,我還蠻喜歡他這樣的解釋的。不過剩下幾天,我可能就不太出門,想寫些東西了。
【關於壓抑】
有些事我不敢寫,彷徨覺得那該不是真的。只有我,會這般怪異、想太多。於是力持正常,以為不寫,就沒事,就正常?而成了一股抑壓。我想我會慢慢調整吧!相信因為是人,才擁有那麼多奇怪的想法和欲望。
【五元】
中午前陪五元把小五毛送到保姆家,看見五元的小女兒又變得更可愛了。臉圓圓,眼睛大大,頭髮捲捲的,很愛笑,是個很喜歡和人互動的小孩!中午和五元一起吃簡餐,看來我們有機會把這附近的簡餐店都吃過一遍看看。也許可以當作短期目標哦!
【地圖展】
五元昨天去看了台灣歷史博物館的地圖展。最近我剛好也在愛樂電台裡聽到一個故宮地圖展的訊息。去年故宮到德國展出「天子之堡」的地圖展覽。而有個日裔德籍的腦神經外科權威,飯塚一〈不確定是否這樣寫,我只聽音。〉去看了好幾次後,在結束前,表達希望可以把他所收藏的地圖贈給故宮的意思。
很多人都想把自己的收藏品託給故宮,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如願,要你的收藏夠價值。但飯塚一的收藏品不但好,另外是他不捐日本、不捐德國,就捐台灣,因為他覺得台灣對於這方面保存的非常用心!〈被一個日本人稱讚,真感到驕傲!〉
於是最近故宮直到八月三十一號在正館二樓204、206的「經緯天下」地圖展,就是要展出飯塚一教授的三十多張十六世紀到十八世紀西洋地圖和亞洲方面古圖的捐贈。主持人提到,大家一定很好奇,這樣一個「外國人」怎麼會想收集地圖?因為他是一個腦神經權威,所以在研究人腦的時候,收集各種腦神經圖時,他發現了地圖和腦神經的相似和有趣,於是有開始收集起地圖,而因為他是亞裔,主要還是偏重收集亞洲方面的地圖。但一開始,人類對於“亞洲”的概念,並不是那麼明晰而決斷的,而是慢慢演進,在飯塚一教授所收集到的地圖,我們可以看見這樣概念上的逐步演替。
而古早,畫地圖是違法、觸犯禁忌的,但卻仍有許多人忍不住畫了地圖,而那些地圖就被壓在教堂的儲物間,經過了三四百年才被發現。為什麼沒有被銷毀?WHY?很有趣的理由是,因為紙太貴了!所以雖然畫了不該畫的東西,但因為捨不得紙,乾脆眼不見為淨。聽了這樣一場分享,對於地圖的感受似乎更親近了一些。五元去看的那個展覽,則有一張,全世界僅剩四張的台灣人收藏的鹿皮地圖。有興趣歡迎前去探訪,二十元而已哦!
【修紗窗】
吃飽飯我超級想睡覺的。先和五元一起拆下他欲修理的一扇紗窗,然後他就出門去修紗窗了。我取了本書,趴在客廳的椅子上看著看著,就睡著了。直到他回來才驚醒,又幫他一起把紗窗裝回去,完成一件事的感覺真好!
而後百無聊賴的轉著電視。發現回到台北,浪費最多時間就是在捷運上,而不管你到哪裡,電視新聞似乎是永遠的待客之道,我從淡水,看到五元家,再看回木柵,都還可以連結上所有新聞“劇情”,這時候就覺得,台北人,真是夠了!
邊看著一部電影,五元一邊準備著他後天要準備的功課,我則負起提示電影劇情的工作,但大多時候,我都自己看傻了。聊到一些朋友的近況:飛容ROCK LAND的新店據說就在民權西路站附近,改天可以去找找;小潭交女友了〈不好意思這很舊了。〉……。
【師大茉莉】
四點多,五元決定載我去我不會去的師大茉莉。所以今天我的收穫就是,知道了師大茉莉的位置。對於台北的記憶,我就是這樣很緩慢的拼湊來的。
師大茉莉比台大的茉莉舒服許多,而且半價。雖然我有先見之明的沒帶很多錢,加上這裡不能刷卡,但進到裡頭後,卻有想不計一切代價,買下所有書的衝動。真是瘋了!還好,我只買了兩本。算是克制有方嗎?
【回家】
繞回木柵,肚子好餓。每次回家媽媽都會塞錢給我自己去買東西吃,雖然我有錢也會塞給她,但每次都吃回本,不然就是帶回淡水一大堆東西,實在太窩囊了。所以從今天開始決定拒絕。
我買了垃圾食物──羊肉羹和雞排,對著電視新聞咀嚼他們的重複。一邊騰出耳朵聽媽媽對政治亂象大放厥辭。沉默是我最好的抵抗。等到爸爸散步回來,看到我,就說:「妳怎麼又回來了?」「回來給你看啊!」真的很奇怪,我沒有辦法很親密的對家人闡述愛意,反而多半都是冷冷的譏諷、互虧。大概我們真的是生來彼此相互折磨的吧!
看到陳致中要結婚了,果然就像某個播放鍵忽然又被啟動了一般「你看,人家要結婚了!」「干我什麼事?」大概是想到我上次談到相關話題就“耍狠”轉身離開的畫面,我老爸艱困的閉嘴了。心裡暗暗得意,又覺得有點不忍。好吧!下次你就講吧!我就裝作沒聽到好了。
等到老爸把注意力移到網路,妹妹哀怨的到樓上讀書,媽媽去唱卡拉OK後,道了再見,我就默默的在夜色中離開了。一個總是像旅客的女兒,好慘。
【幫】
每個人每幫妳一點,你享受到了霎那的便利,卻少了永恆的成長。
PS 照片不知道是誰,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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