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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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410 禮拜日 晴轉陰未雨

【題目】
這兩天讀《沒有名字的鸚鵡》。裡頭形容獨木舟裝上馬達的聲響。
【重感冒】
家裡開藥房的壞習慣就是，一有感冒徵兆，就拿了手邊可能的藥品，鎮壓。胡吃亂吞的，的確是有好幾次，就被我“專制”的制服了，只隱隱覺得似乎還留了幾處痛腳，等待伺機造反。這次的感冒，大概就是先前鎮壓下來的那幾個“餘孽”，聯合了我不慎沾染的新種病毒，一起來個絕地大反攻！果然是讓我，悽悽慘慘悽悽。禮拜四時喉嚨劇烈疼痛，剛好回家請媽媽給了我幾顆治喉嚨痛的。禮拜五，則改吞斯斯或日本製LULU，雙管齊下，這叫做“故弄玄虛”，讓病菌搞不懂我將遣派何方角色擒拿追捕。但這次，看來是道高一尺，魔高五百丈。我被攻陷了，週六晚開始劇烈咳嗽，像要把心啊！肺啊！骨頭啊！等等都吐出來一般的震動，還一邊伴著，鼻水狂流。和M講電話，他問：「你怎麼不去看醫生？不然你收假，又更難看到醫生了。」

我倒是真的沒想到。因為一般都是自己隨便吃藥解決自己的。而且，現在醫院還不是爆滿！不過昨晚經過一晚上的狂咳，連周公都退避三舍的不敢欺近後。早上還是決定投降了。問題卻是，這下可不是你想投降就有醫院看欸！今天是禮拜天！這下糟糕了！不是我不看醫生，是沒有地方看。光想到要這樣一副模樣回去上班，就覺得窩囊。

還好K出門前刻意繞到住處附近色老頭那家內科碰運氣，沒想到他居然有開！看在他禮拜天也撈錢的份上，就將就點吧！很久以前給他看過一次，覺得有被吃豆腐的不愉快感覺，還好他這次頗收斂。不過他依舊舊調重彈──「小姐！你有氣喘。」可是我明明很健康啊！「你的氣管不好，一感冒，就會迸發氣喘。」看在他連續兩次都堅持這個論調的份上，就姑且信之吧！

事實上，我真的覺得很不舒服。雖然用念力、精神力等一直說服自己的“細胞”，希望她們在我的打氣下，可以一鼓作氣在一天內就把病菌擊倒。但事實上，原來我還是虛弱不堪的。──我覺得快死掉了。

好痛苦，一直咳，一直擤，一直打噴嚏，一直虛弱，一直昏沉。奮戰了一整個早上，症狀才在下午時，被稍稍制衡，看來，我得重新評估色老頭了。

【上山，花看】
早上，和K從淡水站走到紅樹林站。羊蹄甲還是艷紫荊粉紫色的開了滿路。小葉桑也結實累累的垂墜著。在梅峰成群成片的婆婆納在路旁依舊成片成群的對著陽光微笑。構樹的花像毛蟲般攀了滿地；白鷺鷥在水筆仔林叢中起落，如果不看滿地的垃圾，你會真心的讚嘆……。我們很少這樣細細的走，細細的看。發現這樣其實是很享受的，不用有目的地，不用有終點，只有過程。

然後在紅樹林我們換上捷運抵達劍潭，過了地下道，到另一頭搭車上陽明山賞花。還好帶了K，因為我沒看地圖，也沒做功課，幸虧有他，一路才得連接的如此順暢，我是太久太久沒到陽明山了。雖則每個角落都有以前，我們一群人，駐足的影跡，但現在任我再如何拉長頸脖，在人群中卻再也尋不著那群人了。原來以前，人群裡有一群人，陪我到處爬山、攀岩，是件多麼幸福的事！而現在，我們都忙，也都懶，忙得沒時間湊在一起，懶得約時間互相等待。於是就這麼的，各自的，想念著彼此，想念著山。

陽明山沒什麼變。我以前最討厭去了，因為總是塞人，下山又得排得老長，等著塞上公車。所以，我不喜歡去陽明山。但人會變的，就忽然的，很想在陽明山的小徑走走，很想上去看看那裡的花，吸吸總是不離汽車的油煙味，卻算爽口的沁涼空氣。野牡丹那類的紫色花開了一路，杜鵑花則已顯得零落，櫻花老早老早就吐吐吐的，把花吐盡，葉子已經綠了一樹。我和K漫無目的的遊走、拍照、閒聊，然後坐在椅子上吃餅乾，看著路過的人和小孩，遠方樹上索討食物的松鼠，辨識著間或的鳴叫。這就叫做，幸福吧！我以為。

回程，方向感不好的我，硬讓K陪我走錯了一大段上坡路，才又折回頭到公車總站。卻還是開心的，汗慢慢的沁了出來，噴嚏打了好幾個，鼻涕卻慢慢不流了。在自然的包圍下，人變得很舒服，多走了一段路，才過足了走路的癮頭。也希望，感冒可以在這過程中，逸散。

【拼湊】
下山，K帶我去看了光點電影院的位置，下次回台北，我可以自己去那裡打發時間。然後到公館拿了東西，吃了牛肉麵，再回到淡水，穿梭在人海中，買名產回梅峰、幫同事買雜誌、買菜、買水果。在黃昏市場結帳時，忽然一個人拍了我，回轉過頭，居然是一個好久不見的山社學妹。難得她還記得我，尤其是最近又剪了個短的不得了的蓬蓬頭，算她好眼力！問她：「很久沒爬山了嗎？」她苦笑的輕輕搖了搖頭。「沒關係，快樂就好！」然後我們分手。就是這樣吧！不然，還有更好的對白嗎？我也不知道。只是謝謝她，在人海中，指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