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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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一篇，大概這個標題最簡潔明瞭吧！如果你們沒空看我下面的長篇大論的話。話說，那天是十月二十號……。
【埔里】
漫步在埔里素樸的馬路邊上，車子都慢吞吞的開過，交錯，人則是無視於車，隨意穿梭馬路，彷彿不小心闖入馬路的是車子，而不是人。四周擁侍的氛圍，在在都叫你放‧輕‧鬆。因為你已經不在台北。

埔里對我有特殊意義。我說過很多遍了。第一份工作在這裡，我自以為是個“重然諾”的人，所以和接頭者約好時間，要下埔里的前一天便未再聯繫人家。等我準時抵達埔里，打電話請人家來載我時，便在大街上，隔著電話被痛斥的痛哭流涕，把路旁小吃店的面紙都哭完了。也許因為她說文學是屁；也許是我社會新鮮人的驕傲太快就受了傷，而社會的第一課即教我「凡事不是只有你想的那樣」，老實說，這一直到現在都還非常受用！尤其我會記得跟約好的人再說上一句「如果沒更動，我前一天不會再和您聯絡。」那個老闆還教了我，把交通的資訊記起來，並準確估算接駁時間。我這次要下埔里前，翻了翻自己兩年前的筆記本，找到了她當初要我記下的車班。於是我想起了她，並對著空氣說謝謝。

我應該是很佩服她的，那個把生命奉獻給災區的女人──我沒辦法像她那般偉大。不過我不覺得文學是屁，有一天我會證明給她看。這大概也是我那許許多多期望達成的目標之一。

兩年後，埔里又教會了我一件事。「不要拖延，未確定好，別輕率辭職。」雖則我已調適好失業一個月並不算壞事。其實沒什麼事是壞事，什麼事都有好壞兩面，心挑了哪一面，眼睛就只看了哪一面。而我珍惜這個教訓，視為大禮。

埔里，也是我松崗的朋友，週末晚，會全村人，分成好幾臺休旅車，浩浩蕩蕩到夜市裡朝聖的所在。整個夜市好像都被松崗的人包了，村子搬到山下，而人人臉上則帶著放鬆的愉悅，這是他們的休閒之一。那些個夜晚，現在還住在我心中，有時候會撿出來看看。

【松崗】
我在松崗下車，揮別剛好同班車的梅峰解說員小魚。告訴了她我要先去松崗看朋友，吃個東西。她聽了說：「可是五點後，就沒人幫你開門了。」後來她看我很失望的樣子，又走了過來說：「如果你要晚點上去的話，那就翻牆吧！」我雙眼睜得老大，興奮的接受了這個提議。因為我兩年前去過一次梅峰，就是用翻牆的。人總是會懷念第一次。

下午三點半，薄霧輕攏著松崗。遇上了正開車出去的小肉，然後我走進魯大哥〈綽號魯蛋，之前的村長〉的小斜坡咖啡屋。那裡曾是他的包花工寮，喜歡喝咖啡的他，後來乾脆把那改成了餐廳，由可愛的魯大媽掌廚，販售道地雲南菜和魯蛋咖啡。我每次來都習慣去吃個東西，坐在靠窗的角落，享受非假日的寧謐。先點了米干和豬頭皮，這是我從中午餓到現在的理由。然後我晃去找慕大爹。

他還是在老位子。今天的他看起來比較憔悴，大概天氣變冷的干係，正懶洋洋的睜著剛打盹被我嚇醒的倦意。左腳大拇指包著紗布，微微的滲著血絲，說是餵雞時只穿了拖鞋，不慎割傷。

剛離開小斜坡時，遇見了愛婷〈先前副村長阿龍的太太〉，告訴我孟智慧也來了！怎麼可能那麼巧？！我開始感謝這趟旅程了。孟智慧是我在松崗工作那兩個月時，也剛好在此寫相關論文的清大研究生。這次她是專程上來感謝當初曾幫過她的人。非常有心！而很神奇的，我們都沒啥變。

找到她後，我們兩人一起走回小斜坡吃東西。魯大哥去田裡忙了，在場負責的是他弟弟，就稱魯四哥吧！他幫我們煮了米干，阿龍幫我們拌了雲南口味的豬頭皮，吃飽後，四哥還泡了咖啡請我們。最後則通通不肯收下分毫。他們一直都對我們很好。之前我一直掛礙著不知何以為報，畢竟我也無法實際幫上什麼忙。這次後來遇見一個同事，用佛法教我換個角度想。於是我現在比較不會一直寄掛著如何報答，但我相信一定有機會的。而一直記著，只會讓我無法自然的同他們相處。也算是又一收穫吧，擺脫了我一直對他們有所虧欠的感覺！

飯後再晃了一下，而後光龍〈當地第三代，我當初都住在他家的民宿〉載我上去梅峰，省了我一趟步程。於是我帶著滿滿感動，翻牆！

晚上再去聽了一遍他們的幻燈片解說。這一團是豐原來的老師，互動感很好。八點多回房就寢，下午的咖啡開始發飆，躺在床上，睜著眼，失眠了很久，而明天還要早起賞鳥。

PS照片為小斜坡咖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