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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12-07 22:45:00| 人氣132|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天使折翼之默示錄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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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黑--

「領將、蒼領將,北門分部那裡傳來急報。」傳哨兵闖入了西門分部的議事樓,蒼正無聊地坐在椅子上盯著案上的一份文件。

「真難得,竟然有事可以讓索幽那個傢伙視為急報。」一想到向來沒什麼情緒,像冰一樣的索幽急跳腳的樣子,蒼不自覺地笑開了臉,覺得有趣,不過當他從傳哨兵手上接過索幽傳來的密件後,笑意立刻僵在臉上。

列凱爾竟然擄走斐特西斯!!開什麼玩笑!難道他想殺了斐特西斯不成?吾主冒著生命危險去冥界摘月魂草,都還不確定是否能夠回來,偏偏列凱爾又……

看來隱瞞列凱爾吾主進冥界的事情,是個大失策。

列凱爾,你真的為了得到吾主,甚至不惜用這種方法嗎?

「你立即啟程去冥界入口,如果見到了吾主,立刻告訴他這件事。」蒼迅速交待,將索幽的親筆密件丟回給傳哨兵後,立刻趕往南門分部找綺羅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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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

緋紅的眸子收縮,像兩顆黯淡的死亡行星,鮮紅的液體順著身體的曲線緩流而下。

路西法手握短劍,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識,鋒利的尖端稍稍沒入咽喉,一提氣,劍身轉眼間要全數竄入血肉的那一剎那,原本歛起的純黑羽翼卻有意識地自行展開,巨大的黑色羽翼在森林裡毫無保留地伸展開來,快得出奇,並閃爍著灰黑色的光芒,紅眸淡化,金色的瞳孔緩緩浮出,同時,短劍也被抽離體內,指掌一鬆,將短劍丟落地面,跪坐的身子站起。

「我絕不淮你們碰他。」雙唇開啟,逸出的嗓音卻柔軟好聽,不似路西法的低沉冰穩,這聲音似曾相識。

此刻路西法的意識已經沉入黑暗了,現在操縱著他的身體的,是因為不明原因而被禁錮在他內心的絲帝蕾兒的靈魂。

金瞳環繞四周,有著誓死也要捍衛路西法的決心,氣勢不同以往。

狂風倏地大作,被看穿的幻覺逐一沒入空氣之中,隱約還聽的到似真似幻的嘆息聲,仿彿在哀嘆到手的獵物又逃脫了。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滾滾沙漠,這才是冥界的真正樣貌。

低低地,一絲很長、很深的婉惜聲,從薄唇流洩而出,金色的眸子便隱沒,陷入路西法的眸底,消逝,羽翼的光芒也暗下,然後歛起,宛若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紅眸在金瞳淡化後出現,大約過了半刻,正常的神韻才回到路西法的臉上,感覺到頸際的傷口傳來的疼痛,他赤手撫上傷口,抹去紅色的血流。

剛才出了什麼事?周圍的景色為何大變?

目光掃視了風沙頗大的沙漠,瞥見被黃沙掩埋了一半的隨身短劍。

他撿起,注意到劍身的尖端還有一點紅色的血跡,藉由這麼一點線索,思緒像骨牌效應,層層、層層地連接起來。

他好像見到了母親,不過那應該跟剛才的森林一樣只是幻覺而已,倒是後來他的意識掉進了黑暗裡,對,就是在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被別的意識支配,很熟悉的氣息,像是……絲帝蕾兒?!

斐特西斯說的沒錯,絲帝蕾兒的靈魂果真存於他的意識之中。

他試著在內心呼喊著她的名,希望多少能得到她的回應。

但是無論他如何叫喚,他的內心都沒有任何一點聲響,他頹然地放棄,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們就像是日與月,一方存在,一方就會消失,只要他的意識保持清醒,絲帝蕾兒的意識就只會存在他內心的深處,所以當他陷入黑暗之中,絲帝蕾兒才能從他潛意識裡鑽出,救了他。

整理完思緒,他重新出發。只是現在不能只是光向西行,白天的沙漠溫度都差不了多少,他得再仔細想想月魂草的其它特性,除了不愛陽光外,還有一項,特別喜歡水,那就朝綠洲而行。

他展開羽翼,想試看看,幻影消失後,力量是否能夠使用,羽翼一振,刮起了一道風,腳尖輕躍,如願地飛上了半空,很快地,視線便搜尋到綠洲的蹤跡,羽翼向後一收,他迅速地飛馳而下,沒想到到了下面,綠洲又消失無蹤。

紅眸一凜。這是海市蜃樓!看來,即使從空中探查,也不見得就能很快地尋找到月魂草。

無奈地,他又躍回空中,向下俯視,光是這一片沙漠,綠洲就不下數十個,當然其中只怕是幻影居多,即使如此,他還是得不厭其煩的察看,因為裡頭只要有一個是真的,就可能有月魂草的存在。

就在路西法自己也不知道找到第幾個綠洲後,他終於在某個綠洲裡的湖畔旁發現了月魂草。

太好了!斐特西斯有救了。


一出冥界,路西法便見到一抹身影急急奔來。是闇黑的傳哨兵,慌成這樣,出了什麼事?

傳哨兵在他面前停了下來,微微頷首。「吾主,蒼領將特別要我來這裡等您,有急報。」

「什麼事?」路西法平穩的問道。

「北門分部來報,列凱爾領將至本部擄走斐特西斯。」

「什麼?」語調急速上揚,詫異過後,他立刻要趕回闇黑,此時腦海卻傳來一股聲音。

啊!是列凱爾用心靈感應在與他通話。從言語間,他得知列凱爾以為自己在人界,他想這應該是蒼他們為了瞞騙列凱爾而扯的謊言。列凱爾並告訴他,斐特西斯在他手上。

但他反問列凱爾為何要這麼做,以及他要將斐特西斯帶往何處時,列凱爾卻切斷了心靈感應的能力,任由他被憂心佔滿了思慮。

路西法深鎖著眉頭。列凱爾只是擄走斐特西斯,並沒有傷他,依照推測斐特西斯暫時不會有危險,但是,這樣他更搞不清楚列凱爾的目的在哪裡?

 


人界--
列凱爾手中抱著昏睡的斐特西斯,站在廣大無邊的青脆草原中,帝德則早就站在那裡,等待著他。

他默默地將斐特西斯交入帝德的手中,耳邊卻傳來索幽冰冷的斥責聲。

「列凱爾,沒想到你會跟天界的天使聯手,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他的身影約離列凱爾五公尺遠,但從他目光迸射出的怒意卻清楚地傳達給列凱爾。

這幾天,他就覺得列凱爾不太對勁,所以暗中特別注意他的動向,卻萬萬想不到他會做出這樣的行為。

「跟你想的一樣,背叛。」列凱爾毫不在意脫口而出,平穩的語氣、深沉的表情,無一不刺激著向來冷靜而忠誠的索幽。

「你……你對吾主不是……」索幽的眸光乍變,喪失了賴以為生的冷靜,卻在瞬間思考過後,壓下衝上前的衝動,也將後頭還未出口的話尾給嚥了回去,全身繃緊到像快斷的琴弦。

「對!所以我更不能忍受他選擇的是斐特西斯,竟然我得不到,那誰也不能得到他。」列凱爾神情仍舊變也不變,但是內心的激昂、波濤洶湧的傷痛,翻騰地有多麼激烈,只有他自己知曉。

「列凱爾,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不要選擇錯誤的道路。」將嗓音放軟,索幽下了最後通碟。

「我既然踏上了,絕不回頭。」

暫時的沉默過後,索幽的掌中生出一道寒冰柱,冰柱如同有生命般,自動化成長劍的模樣,寒冰造成的劍身晶瑩剔透,將他緊繃的神情映入。

「我要帶回斐特西斯。」不想再勸,他開門見山的說道。至於心情……也只有他自己曉得。

當初,在墮落天使初到闇黑,吾主成了魔王,蒼、綺羅、列凱爾和他成為四領將時,他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竟會走到……兵戎相見的地步。

「不可能。」列凱爾沉聲回道,也喚出長劍,身旁的帝德則抱著斐特西斯離去。

索幽哪會那麼輕易讓帝德離去,立刻向前衝去,列凱爾卻擋在他前面,兩方長劍劇烈地碰撞在一起,其各用在劍上的力道恰巧被對方給抵消了,兩把劍因此相互抵住,沒有分開,就這樣擋在兩人中間,持劍的兩人互相凝視。

「那我只好代替吾主殺了你。」索幽的話,意有所指。

「索幽,我絕不能死在你手裡。」列凱爾聽出了弦外之音。

語落,兩人各向後躍退數步。一場惡鬥是不可避免了。

但是這本該是絕情斷義的殺氣中,卻隱藏著一段濃稠到化不開的情愫。

兩雙同樣堅定、灼熱的眸子持續逼視著對方。

這場打鬥,他們兩人之間勢必有一人要死。


 

台長: 伽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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