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 作家總是喜歡編織一個文中世界，來自我陶醉一番。故事、小說，是人生「憶、夢、幻」的呈現——是在滿足自我。無論文中，發生什麼事——讀者朋友，總是當故事、當小說看的嘛！看了，當作看戲、當作消遣，也就好了！阿文是在‥「自得其樂、自我陶醉」——但把這個美夢，也讓大家一同分享，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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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劉淑美_010-3
　　　　—010-3　(87)1998.09.22.二　11:20:52
▼給阿文‥010　　(87)1998.11.15.二
　

△給淑美—010-3

淑美‥
　　妳那「八月份」的「暑假」，想是玩得很開心、過得很快樂吧!?
　　時間，還過得真快啊！「九月」都已經過二十幾天了。
　　阿文的日子，過得真是「平安」極了。（平安‥平衡、安和；平淡、安樂。）
　　有人說‥「平安就是福。」
　　所以說‥阿文正在「享福」哪！只是‥「享福消福」（吃苦了苦），這樣的「福」，享多了，那「一成不變」的日子，就成了「原地打轉」的陀螺，轉久了，頭暈腦脹，還真覺得有些「無聊」呢！
　　有人大概又要說‥「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累的時候，就要休息；休息夠了，就要活動——阿文不但是「休息夠了」，而且還「休息過了頭」呢！再不「活動」，那筋骨，都要生鏽了呢！
　　望著窗外的藍天，突然很想「飛」哪！
　　上個星期五（九月十八日），吃過午飯，一念心起，便爬到榕樹上，找了個枝子，躺了下來，望著浮雲飛鳥……
　　陽光暖暖地曬著、樹枝上隨風輕晃著……
　　阿文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雙臂抱在懷裡，搖著、哄著的嬰兒一般，那感覺，是很溫馨、甜美、幸福與安全的；阿文閉上眼睛，靜靜地，聆聽著風聲、鳥聲、蟲聲、流水聲……天地的音籟。（當然，還有附近廟裡，人們的談笑聲，和山下高速公路上，往來奔馳的汽車聲，還有偶爾響起的狗叫聲……雖然有些「吵鬧、不諧調」，不過，要是「不在意」，那也就「無礙」了。）
　　阿文試著去「調身、調息、調心」，於是‥漸漸地，身心一片舒適……後來，大概是「睡著了～作夢了」（在樹枝上睡覺？　不誇張的！那像躺在「搖籃裡」一樣「安全」——不過，沒摔下樹去，真的是很「幸運」哪）——
雖然‥閉著眼睛，但仍然可以看得浮雲、飛鳥、飛蟲，阿文想飛，卻怎麼也飛不起……（當然，這也僅會出現在「憶、夢、幻」，或者是「定境」之中，否則‥閉著眼睛，就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阿文有這麼個「寓言故事」說‥
　　一隻猴子，成天望著浮雲、飛鳥、飛蟲、落葉「發呆」……　有一天，牠竟然覺得自己會「飛」，也相信自己會飛，就像是浮雲、飛鳥、飛蟲，或是落葉隨風飄，那樣的「飛」。於是‥牠爬上森林中，最高的一棵樹的樹梢上，縱身一跳——結果‥摔了個半死。
　　不可能的事情，還是不可能的——再怎麼有「信心」，還是不可能哪！
（過度的「自信心」，常是一種「自欺欺人」的作法；
　或許稱稱自己幾兩重，然後「量力而為」，還來得「實際」一點。）
　　阿文想了想，不禁還作了首詩呢！詩曰‥
「雖有凌雲志，可惜背無翅，猶羨鳥與蟲，天空任飛馳。」
　
　　而有部影片，則是敘述‥
　　一個住在閣樓上的「自閉症男孩」。
　　他的父母，因為車禍過世，因而開始自閉，一話不說；他一直在想‥
〔如果我能夠飛，或者是駕著飛機，那我就能趕去救我的父母。〕
於是‥他常在閣樓上的窗台前，摺紙飛機，或是站在屋頂上，平舉著雙臂，就像要飛一樣。
　　他的酒鬼爺爺，聲稱見過他飛——不過‥沒人相信，都說他在說酒瘋話。
　　後來，隔壁新搬來一家人，其中，有個年紀相近的女孩。
　　女孩的房間，正好在閣樓對面，每每都會見到男孩在摺紙機，要不然，就是站在屋頂上；因此，她對男孩，也就非常好奇……
　　女孩後來，和男孩成了朋友，女孩想幫助男孩，走出自閉的世界。
　　卻有一些「社工人員」，想把男孩，送到「精神醫療所」去。
　　有一天——
　　女孩經過一座穚，看到橋邊，有棵很高的玫瑰樹上，有一朵白玫瑰，於是‥便爬上橋邊的護欄上，想摘那朵白玫瑰，結果‥儘管躋著腳尖，舉直了手，卻還是差了那麼一點，怎麼也摘不到，一不小心，便摔下橋去了……　當她醒來時，已在醫院裡了。
　　大家都覺得很奇怪‥從那麼高的橋上摔落，何以只有額頭上的一點擦傷而已呢？　（額頭因撞著護欄而擦傷，不過，她是「嚇昏」了的。）
　　女孩聲稱，她從橋上摔落時，看到男孩飛來接住她，把她放到地上……
　　當然，沒人相信她說的話，都要她好好休息。
　　女孩在夜裡醒來，發現窗戶是開的，而窗台上，有朵白玫瑰，於是起身，走到窗前，拿起白玫瑰，笑了笑，探頭看著窗外，叫喚道‥「是你……對不對？」
（註‥此時，女孩還在醫院裡，而且，是在好幾層樓上的病房。）
　　男孩竟從天上，飄然而至，便牽著女孩，飛到空中……
　　女孩早上醒來，只覺得‥昨夜的一切，如夢似幻一般，看到桌上的白玫瑰，才「確定」那是真的。
　　那些社工人員，後來，把男孩給帶到「精神療養院」去了；不過，有個狂風暴雨的夜裡，卻發現男孩不見了——大家遍尋不著。
　　女孩看到閣樓上的窗戶是開的，於是便到閣樓上去，果然看到男孩，全身濕淋淋地，縮在角落，便在一旁陪著他，一直到天亮。
　　翌日，又是風和日麗的天氣。
　　女孩便幫著男孩，摺了好多紙飛機……漸漸地，也就打開了男孩的心結。
　　有一天——
　　女孩家裡發生火災，女孩被困在房裡，消防隊還沒到，大家束手無策。
　　男孩便飛進房裡，把女孩給救了出來。
　　大家看了，「驚喜」地，叫得震天價響。
　　酒鬼爺爺，笑著叫道‥「你們都說我酒喝多了，在說瘋話，看吧！我說的是真的，他真的在飛啊！」（從此之後，他便振奮精神，戒了酒，又重新工作了。）
　　後來，便有一堆「研究人員」，想抓那個男孩，研究他為什麼會飛。
　　男孩於是告別了親友、女孩，飛到遠方去了。
　　有天夜裡——
　　女孩想念男孩，於是便向夜空說道‥「我也好想飛啊！〔飛去找你！〕」
　　星空中，竟傳來那男孩的聲音說‥
「只要妳相信自己做得到，那麼‥妳就一定做得到！」
　　女孩於是想像自己能飛，果然真的就飛起來了。
　　（註‥由於時日已久，該片之情節，也已記不清了，「原版」情節，若非如此，那就請不要「掠包」了！）
　
　　人謂‥「只要你相信自己做得到，那麼‥你就一定做得到！」
　　是嗎？　古今中外，大概每個人都想飛——至少「曾經想飛」，然而，大概都「只是想想」而已，沒人「相信自己做得到」，所以‥「沒人做到」。
　　動物學家研究報告說‥
「人類即使背上長了翅膀，也飛不起來的，因為‥人的骨骼、肌肉太重了——
　不是飛行的料。」　（所以‥人類也只能借助其它工具，像是飛機、滑翔翼、熱氣球等，一展「翱翔藍天」的夢。）
　　其實‥人類本來是會飛的，根本不用什麼「翅膀」，或是「飛行器」。
　　《長阿含經．小緣經》上，有這麼個「故事」‥
　　天地始終，劫盡壞時，眾生命終，皆生「光音天」，自然化生，以念為食，光明自照，神足飛空。
　　此後，此地盡變為水，無不周遍。當於爾時，無復日月星辰，亦無晝夜、年月歲數，唯有大冥。其後，此水變成大地。
　　光音諸天，福盡命終，來生此間。雖來生此，猶以念食，神足飛空，身光自照。於此住久，各自稱言‥「眾生！眾生！」
　　其後，此地甘泉涌出，狀如酥蜜。
　　彼初來，天性輕躁者，見此泉已，默自念言‥〔此為何物？可試嘗之！〕即內指泉中，而試嘗之；如是再三，轉覺其美，便以手抄，自恣食之。如是樂著，遂無厭足。
　　其餘眾生，復效食之。如是再三，復覺其美，食之不已，其身轉粗，肌肉堅鞭，失天妙色，無復神足，履地而行，身光轉滅，天地大冥。
　
　　後來，眾生就越來越「墮落」了，不但食無厭足，也有了男女相，於是‥就有愛欲淫行、胞胎生育、老病死患……大苦集聚。
　　所謂‥「清者輕而揚、濁者重而墮。」
　　看看人類這「濁重」的身軀，再怎麼想飛，也飛不起了！
　　諺云‥「籠雞有食湯鍋近、野鶩無糧天地寬。」
　　看那些「雞、鴨」就知道‥雞、鴨被人類豢養之後，貪圖飲食無缺，結果‥就「肥了、胖了」，然後就「飛不起來」了——縱使飛得起來，也不想飛掉（逃掉），蓋於籠中，飲食無憂，還有找異性也很方便，於是‥飲食～交配～繁衍後代～飲食～交配～繁衍後代～飲食～交配～繁衍後代……真個是「沒完沒了」。
　　那些雞鴨，看著自己的同伴，被人一一地殺死，卻猶不思「出離」呢！
　　看看世間人，又與雞、鴨，相差多少呢？
　
　　阿文真是扯得太遠了！再扯下去，恐怕得「換個題目」了——免得「文不對題」也！　話說‥
　　阿文躺在樹枝上，想是睡著了，於夢幻之中，見浮雲飛鳥，於是想飛，可是，怎麼也飛不起來，後來，想起‥〔清者輕而揚、濁者重而墮。〕於是‥便想像（觀照）自己，「很清很清」（很輕很輕）、想像自己「光明自照」，也不知過了多久，竟然覺得自己「飄浮」了起來，後來，試著「站起來」（本來是橫躺著），果然能夠「神足飛空」，一時興奮非常，也就直往斜上方飛行（不過，好像飛得很快、飛了很久，卻也還沒離開「地球」的「大氣層」），心想‥
〔一直這麼飛下去，要飛到哪裡去？一直飛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阿文於是，便停下腳來，卻發現‥四周環境已經改變了，看不到地球，而處在一堆光亮的「祥雲」中；忽聞樂聲，飄然而至，那樂聲，微妙非常，想是也只能用‥「此曲之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來形容了——
　　阿文想要知道樂聲的來處，卻難以分辨方位，就好像人潛進水中，四周都是水一樣，阿文就「沉浸在樂聲中」，卻看不到有任何「演奏者」。
　　阿文只得放棄搜尋，在空中趺坐起來，想像那些樂聲，其實是「自發」的，而非「外來」的，於是‥竟然能夠去操控那些樂聲的大小、還有各種音韻……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和諧、微妙……
　　就這麼的，過了很久很久（其實，時間好像是「靜止」的，也許只是一剎那的時間，但可以把時間，「感覺」成很久很久）——
不知為何，竟感動得「悲欣交集」，而淚水滿面……
　　醒來時，發現自己，淚水滿面——鼻水也流著。
　　阿文不知那是「夢」，還是「幻」，如果是「夢」，不會記得那麼清楚的；如果是「幻」，卻又「真」得那麼像「夢」（「夢」是缺乏「作意」的意識活動，而「幻」則是「故意」的），不管是夢、是幻，反正「感覺」美妙極了，也就用不著費心去「追究」。
　　當時，還作了詩，以記是事呢！詩曰‥
「菩提心中起，天樂雲外來，眼前微妙事，悲喜盈滿懷。」
　
　　這幾天下來，心中一直感到「充滿喜悅」，儘管昨天（九月二十一日），因扶起倒了的機車，而閃了腰，雖然疼痛，卻仍是「充滿喜悅」的——
痛就痛嘛！也不會因為「叫苦叫痛」，就「不苦不痛」了呀！
　　這樣「悲喜交集」的感覺，實在也難以分享——
所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嘛！
　　　　　　　　　　　　　　　　　　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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