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79
▼給阿文‥179.1
文‥
希望你還能適應,我一開頭的「偷懶」,其實‥好早以前,我就很想把「阿」字省略,只是怕阿文不能習慣而已!
而原因,只是單純得「莫名」,如果‥要寫「文良、慧姿」都行,但是‥信的一開頭,要寫阿文、阿姿,寫那個「阿」字,我每一次,總是覺得怎麼看、怎麼奇怪,而且‥對方如果來信,一開頭寫上「阿玉」,我也會「莫名」的,有點不太能習慣——那是在叫我嗎? 很奇怪,對不對? 我自己也這麼覺得,畢竟‥媽媽一直以來,叫的都是「阿玉」。
因為‥芬仔的先生,明天休息,所以‥晚上,帶孩子回去玩了。
一個人在家,於是,去了夜市。差不多整個冬天,或者更久了,都沒有去過夜市逛。其實,並不是那麼想外出,也沒有想要買什麼東西,就是忽然想一下‥〔今天是星期二,正好有夜市,好吧!去逛逛!〕(事實上,今天的夜市,是沒多熱鬧的,星期五的夜市,因地點不同,才比較多人。)
回到家——
守衛伯伯,嘆了口氣,然後,跟我說了兩遍‥「唉!要做媒人,還真難!」
我心想‥〔他可以不必嘆氣的——只要他不要想當媒人,就無須嘆氣;不必因為這樣,而有機會嘆氣了。〕 (「介紹人」也會成為習慣,我只求‥他不要找上我才好!) 我笑一笑,懂他指的是啥,但也只是笑一笑而已!
或許告訴過阿文吧!? 麗玉從來不想,在守衛室多停留一秒,就連有時候,恐怕樓下的人,都免不了要覺得‥我「目中無人」吧!? 因為‥我也很少打招呼的!但是‥若有人為我用遙控開了門,而不必我用鑰匙去開時,我倒是一定會跟那位守衛先生(有的很年輕,不可說「伯伯」)說謝謝。
好像一直以來,我就是如此!尤其是上夜校,和之後的公司,女孩子們,甚至男生,也會如此‥常常一群人,就圍在一塊兒,說說笑笑、講講八卦,以及身邊的新聞,似乎,唯獨麗玉,很不屑似的,只喜歡一個人,在自己的座位上,喝熱茶、看書(中午)、亂塗鴨。
我想‥〔我同一般人一樣,都會想要有朋友的,但是,我又實實在在的,不想去和那一堆人,發展出‥更熟悉、更親密的關係或交情。〕
不過‥還好啦!因為‥我也不去談人最非,當別人與我談時,我也只是傾聽、笑笑之類,所以‥倒也不至於,成為被人討厭的對象,頂多是有人會建議我,應該去靠近——靠近那一群人。
大概只是不喜歡有機會,讓別人把話題,轉到我身上、只在我身上吧!? 所以‥不是知心、很想教我去靠近的人,我只是淡淡的,也只想淡淡的,甚至,淡得有點冷漠、沒人情味的、輕輕的存在而已。
因為聽見了,所以我就問老闆‥「現在放的,是哪一卷卡帶?」然後,很乾脆的,我就買下了它‥「財神咒CD」。(因為‥錄音帶沒貨了。)
曾經買過「大悲咒CD」,那音樂,真的好舒服。
嚴格說來,麗玉應該沒有任何宗教信仰,有的,只是哪個宗教的思想,我比較能接受,或無法產生共鳴而已! 我常覺得‥不知道,自己除了願意相信‥「和某些人之間的情分」之外,我可有相信其它的? 我不信任未來,我承認‥一切都是無法掌控與預期的。
所以‥我經常連朋友問我‥「星期日,有空沒? 要去……」 我都不能輕易答應,他們很難想像‥在他們看起來,如此簡單的事,何以我每次,都那麼沒誠意地,彷彿不屑與誰共處。
一個人的個性,看來是同時表現在各方面的,或許,之所宗教,我也同樣「不確定」吧!? 這是我的猜測。
雖然‥「觀音」對我而言,很特別,但我離「佛教」,卻是很遠很遠吧!?
我喜歡〈克里希那穆提〉的好多著作,也看過好厚的《克里希那穆提傳》,看完仍是喜歡;我也看過〈奧修〉的書,也有覺得好多地方,有好棒的東西;我也曾經閱讀過,自稱〈瘋子〉的《神經》一書,(借給了淑慧,沒向她要回,而且,我想‥〔她應該把書都丟了——在結婚之後。〕 這書,我去書局再找過兩次,尚未成功,有機會,仍會找找看,因為不暢銷,所以難找,也因為想再看看,所以‥願意花些時間去努力。)以及《瘋禪經》;他還出過《新嬉遊記》,很瘋、很另類的解讀,只是‥我雖有興趣,但真的沒買,而沒買的理由,只是‥「錢」想拿去買其它的書。
我看過有明顯「宗教」味道的書,並不少,而且,都有我能接受的東西,在裡頭,其中,以〈克里希那穆提〉這位性靈導師,佔去我最多的時候;而相片上,那長長白鬍子的他,與〈瘋子〉那看起來,真像是個「瘋子」的模樣,卻是完全兩樣的,而我,誰也不討厭,所以‥我有宗教信仰嗎?
也許‥我信仰的——只是那些‥我能接受的、我願相信的、能夠打動我心、感動過我的人、事、物吧!?
有時,我反而羨慕阿惜、阿文,不論是全心投入,或是願意相信咒語、經文。但我不嫉妒,因為‥重要的是‥你在哪裡,才會自在呢? 你在哪裡,快樂呢?
出家修行的路,於我似乎很遠——對目前的我來說!
阿惜偶爾會跟我提「出家」的事,於是,我知道‥那正是她目前的信仰;我常說自己是很笨的,所以‥我目前想的,只是生活上的小小世界而已!
不寫了!
信寫完,才發現‥想說的,忘了說——
「麗玉對『咒語』,就像對花一樣,花色或味道,對了我的味,就行了、就是喜歡了,至於‥花語、花的故事等等,我常可以不在意,所以‥『財神咒、大悲咒』於我,只是『音樂』——很棒的音樂,如此而已!」
信寫完了,我仍在聽「財神咒」,只有「八個字」而已!
玉
(89)2000.03.08.三 00:42:23
* * * *
阿文!真的很累!直想著要找媽媽的孩子,好不容易,終於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真倦了,還是哭累了,於是‥甘願停止哭泣,趴在阿姨身上睡了。
上午,雪帶了泓毅和威仔過來,後來,她跟毅外出買藥,威仔於是留在我這。
家裡另有一人在,那是小弟‥夜裡玩、白天睡覺。
有時,我覺得‥他這模樣,真像父親——對母親是最殘酷的精神折磨。
現在,他大概怕我再出現吧!? 已經學會了‥將房門上鎖。
認媽媽的孩子,好教人心疼,另一種說法,則是「好磨人」,一個人的忍功如何,我想‥〔去面對那樣的孩子,便可見其功力了!〕 哭哭停停,以為可以輕鬆了吧!? 誰知‥又想到了媽媽了,於是‥「哇……」哭哭停停、反反覆覆。
今早,算是忙了半個早上,帶圻圻那麼久,她從不會去把我桌上的茶打翻,今天,一會兒工夫,泓毅便將我那杯,還熱著的咖啡弄倒,更把一旁的威仔的腳丫子,燙得紅通通的,而我的幾片,擱在桌上的CD、機器、書,還有留在日曆紙上的手記,(有時,夜裡睡時,突然想到了什麼,而想寫下,卻又懶得去拿本子的話,就留在紙上。)全部都遭到迫害,只慶幸‥我的被單沒有,但是‥真的逃過那一劫嗎? 我又不是確定了——沒仔細看過。
真是心疼!有幾張卡片,喜歡的,也被咖啡吃了。
我在想‥〔人也是如此吧!? 不是說「改過就好」,但是‥「曾經」存在的,就會是永恆吧!? 像那咖啡浸泡過的卡片,和幾張報紙,以及一本日曆(我的塗鴨紙),並不是「船過水無痕」,而是‥「凡走過,必留下痕跡」。〕
以前,有時會讓突然不能安穩入睡的圻圻,聽大悲咒那張CD,但是今天,我就隨其自然的,讓泓威,聽著早先聽的財神咒,倒也睡得安穩。
我們總是有「需要」,得藉助「外力」,來安定自己的時候,只是‥有人靠的是「文字、音樂」,有人卻是「菸、酒吧」!?
至於‥小小的孩子們,也許依靠的,只是「母親的味道」。
玉
(89)2000.03.08.三 12:14:17
* * * *
文‥
一定要先說這句話,否則‥待會兒,我定又會忘了!
「很想笑!」什麼事,令麗玉想笑呢? 而且,又是非告訴阿文的呢? 那是我想到‥當阿文一口氣,接到那麼多封,麗玉所寄的信件,那一剎那的表情,我真的不知道是如何? 但就是覺得‥〔一定令我覺得想笑!〕
今天「三月八日」,是姿的生日,這麼些年以來,我從來不會忘記,就好像她也不曾忘掉麗玉的生日一樣。
只是‥偶爾,她會在生日送我花,或者巧克力(當我的生日和農曆情人節極接近時,以前,還有過‥她把二哥買的巧克力,拿來給我吃的。有時候,姿是很可愛的,而且,外人看來,一定會覺得‥姿是那種頗浪漫的人吧!? 而我,我只能說‥她的想法,經常很多,而那是我學不來的),而我,只是寄張生日卡片,去「后里」給她,即使她知道‥我會記得;即使我也相信‥她不會有所驚訝,但我總是仍會提筆,有點像什麼呢? 像元宵節,就要吃元宵嗎? 我不太知道! 我也不喜歡,去找什麼來比喻這件事。
今天,母親上「一六〇〇~二四〇〇」的班。
小弟沒去上班,一整天,除了在房裡睡之外,一定也有看電視,因為‥沒醒就不會抽菸,沒抽就不會有菸味傳出,而一旦醒來,電視也不可能繼續睡著了——
不出房門,大概只是知道‥自己並非做得很對吧!?
下午四點半,把頭髮洗了之後,臨時決定‥去找慧姿吧!不管小弟了,也不管圻圻幾時回來——五點,我留了字條,放在姿的機車上,我並沒進去找她。
五點半下班的她,一直到六點多才出現。一高興,兩個人,立刻就出了書局。
後來,我看見‥有人拿著書,才想到‥挑好要買的書,而且是‥感覺很喜歡的(下次要找到,或許不太容易的),竟然忘了買了。
姿說‥「走!回去啊!」
麗玉則說‥「算了!省下來!」
那麼‥現在坐在這裡,是否覺得‥開始有著「可惜、後悔」呢? 完全沒有!反而覺得‥有友如此,能幫我省錢,呵呵!多多益善喔!
姿問我‥「今天,去哪兒呢?」
可是,我從來就不知道‥有哪裡可以去的? 所以去她挑的地方。
我們坐下來,吃東西,叫了茶、看雜誌,偶爾說說話。
平常,麗玉只喝茉莉、綠茶、烏龍之類,固定的茶,不管是冷飲、熱飲,或是沖泡、或是鋁箔包、易開罐,但今天,我給自己,點了「薰衣草茶」,雖然,對於「菩提子」等等的茶,都會好奇,但是,從來就不會去喝它,今天是很例外了。
「薰衣草」,我喜歡這名字,一直都喜歡!不過今天,或許是「薰衣草」真的很香吧!? 香得姿直說‥她老是聞到我的茶香。 而我覺得‥香得反成「嗆」,只能說‥「下次還是喝我的『茉莉』吧!『烏龍、香片』吧!」
今天,不想急著回家,於是‥姿想去「太平洋百貨」,我同意了。
去「太平洋百貨」,是去年「十二月」左右吧!? 她開始,在下了班,會來找麗玉之後,我們開始去的地方,而且‥也是唯一去的地方(常常只是在那坐坐而已)——我們去的是地下室的「m」(麥當勞);以前,有過喜歡的地方,而我也開始換成‥一個人,去書局,同個地點,但一切,都早已變了!
「太平洋百貨的m」,那裡有一台機器,投十塊錢,可以點一首歌,但美中不足的是‥機器旁,有五台小孩坐的搖搖機器台,一動就有兒歌。
喜歡去那,大概是因為那「歌」吧!? 而那,有時也是很奢侈的一種享受吧!?因為是「m」,所以小孩子多,經常是很吵的,(不過今天,m的廚房在改善中,暫時停止營業。)但是‥還是自然而然的,就去那裡,從來無需商量,腳步似乎自己就有會默契,從不傷腦筋。
講到「默契」,想到了「巧合」——和姿等火車通過之後,走在鐵軌上。
她說‥「有時,火車剛過,走到鐵軌時,鈴聲又再度響起,總是會被它嚇一跳!」 她才說完,鈴聲就來了。
兩個人,笑得好開心。
在m時,看見一位男孩子,戴著髮圈,因為沒見過,所以告訴了姿,也告訴她‥「我喜歡看,把長髮綁好好的男孩子!」半分鐘之後,我笑了。 姿莫名。
我於是告訴她‥「有個我喜歡看的人,從妳後面走過去了!但是‥他頭髮沒梳好,感覺不對!」
那男子,進去超市。
姿一直想看,但沒能看見,也許早從別的方向走了。
我開玩笑‥我和姿,可以去擺攤子——算命了。
以前,在學生時代,她就曾經‥在黑板上,寫下「風」字。
而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同個時間,低著頭,好像是在問‥「風字,妳都怎麼寫?」
而且,還有另一個‥那樣的默契,在那前後發生(緊接著的,很短的時間之內),只是時間久了,我一時,想不起來是什麼,但我永遠記得‥那一個下午,在教室裡的事。
以前,也有她胃痛剛好,而隔天就換我的情況,就好像‥前陣子,她來找我,我喊大概沒睡好,頸子弄疼了,而她竟告訴我‥她比我早一天,痛過了。
像這樣的事,經常發生在我和姿之間,所以‥我們的友誼,應該也因為那樣,而更加甜蜜吧!? 有時覺得‥我們倒像是擁有‥同一個細胞似的,常常聽不到、看不見,卻經常感應到‥另外一半細胞,在想什麼,因為‥自己擁有的,是來自同一個細胞的另一半細胞。
和姿,好久沒那麼晚,還不回家的,今天卻是快要十點才進門。
回來,不想洗澡,就想坐下來,給阿文寫信而已!
下班時,姿抱了一束向日葵說‥「妳看——我同事,跟妳一樣有默契!」
原因是因為‥姿看了我近日寫給她的信。
我說‥「我其實很想送她向日葵……」一張信紙,只談「向日葵」,談對它的感覺、談它對我與姿的意義、談最近才知道的花語(而喜歡它,是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的),花語說‥「永遠在你身邊!」
麗玉不是喜歡接到花,也不會想「買花」送人的人,但我真的有想過‥今天去買向日葵,帶去公司給姿,但因為‥抱花的感覺很奇怪(我和姿,都是這樣的),是原因之一啦!抱花等人也是,不過,最後大概還是覺得‥「花」,真的不是我想要給的東西,所以放棄了。
今天,一路上,姿都抱怨那束花,她不斷說服,我幫她拿。
而我也知道‥長久捧著花的手,是難受的,但我的仁慈,全不見了,因為‥我真的覺得‥捧著花,好奇怪!好奇怪!
我說‥「姿!萬一有一天,妳男朋友,送花給妳,我想‥他一定會被妳,罵得要死!」
姿回答‥「那我就叫他幫我拿!」
很好笑吧!人說‥女人都愛花——
我想‥〔接到花的感覺,我和姿也不例外,都會說‥那是好的! 但是‥這兩個,真的是女孩子嗎? 把「捧花」看成捧個「炸彈」似的,許多女孩,恐怕是自己去買花,然後,很滿意、很驕傲的,走在人群之中呢!〕
為什麼‥一提筆,總是欲罷不能? 常常都因頁數太多,怕郵差嫌郵資太少了,而得控制一下,否則‥就要不好意思的,自己分別投入不同的信封,不好佔人便宜——如果‥面對面聊天,就沒有這種限制了,只是‥一遇上要開口,我反而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像今天一樣,仍是‥姿說得多、我聽得多,真是一個‥這裡奇怪、那裡奇怪、處處奇怪的人!
玉
(89)2000.03.08.三 23:27:34
今天(三月九日),我想到了‥和「風」字同時發生的事,是什麼了。
當時的麗玉,為了要吹掉桌上,一堆用手弄不乾淨的橡皮擦屑,於是‥
「呼……」的吹了一口氣。
姿竟然笑得有點不能控制。
我只是跟著笑,心裡納悶著,然後,看見了黑板——
她早已寫好的一個「呼」字。
我就懂了。
▼給阿文‥179.2
文‥
今天,外出要寄信,卻又原封不動的,帶了回來,忘了寄了!
關於‥麗玉寄去的信,阿文看了多少呢? 回信了嗎?
剛才,洗好了一堆衣服與碗盤之後,坐在房裡,呆了一下子,便決定拆開封好的信封,再補一張進去——不能再塞了。
阿文!最近,麗玉都在寫信似的,給你、給姿,和你談小弟、談〈艾蜜莉〉、談〈徐志摩〉、談「感情」這件事;和姿談韓劇,寫下劇情,給無法看到該片子的她,也寫下自己的感覺——和你們談的,都不是相同的話題,但是‥欲罷不能的寫,對我卻是相同的。
突然覺得‥是不是因為這陣子,信真的寫得異常的勤,把自己內心的東西,掏得太多、太快、太急了,於是‥無法適應嗎? 我不知道! 只曉得‥「又」要再一次告訴阿文‥「『或許』我會休息一陣子喔!」
對姿,應該也是,只是‥會像這樣寫信去告訴她‥「我暫時不寫信給妳喔!」
會嗎? 還沒有寫,也還沒有想過呢!
讓自己休息,靜下來看點書(近日除了看〈艾蜜莉〉,還真的沒把一本書讀完過),用心的去生活,不要再像這幾天,老是想‥〔中午買便當給媽、小弟就好,不想下廚……〕
小弟常常下午都在家,有時,應該也是‥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所以‥才回來的吧!? 因為‥下午,如果有人打電話來,他都會把電視切掉,怕被人發現‥他在家似的。
信紙上,這「是貓也是狗」的圖案,很可愛吧!?
而我去不去旅行呢?
反正‥我總會再回來的!或許在途中,就會想動筆了,也不一定!
「通知」,只是不希望‥朋友會為我擔心,再也沒別別了!
對啦!也是怕‥也許你的回信,正在途中——
我若停筆,可是與你的信,沒關係的喔!
玉
(89)2000.03.09.四 23:00:04
▼給阿文‥179.3
阿文‥
抱歉!麗玉得為自己‥做錯了事、說錯了話,而向人道歉!
剛看過你的來信,也許,我應該更加細心點,去考慮‥收信人的感受,那麼‥才不會無心,卻又實在的,傷了別人,也羞辱了自己。
是「物極必反」嗎? 我一味的,只是一筆一畫的,把心裡的聲音,急著寫了下來,卻不曾考慮‥會給人帶來壓力……
對不起!天冷,頭疼又找上我,只寫這麼多了。
對不起!
麗玉
(89)2000.03.13.一 19:37:02
我說‥「我喜歡用筆寫信。」
卻從沒有要阿文也用筆,所以‥我不禁要說‥「好傻!」
■信紙上的話
The best friends, always give you a hand to do a face when you are in trouble.
最好的朋友,總是在你遇到困難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給你做個面子。
△給麗玉-179
麗玉‥
過去(想來當是「民國七十九年一月」),阿文和幾個朋友,到「高雄」去做水電。
一日休息,大夥便到「墾丁」去玩,回頭又到「旗津」去吃海產。
晚上,工頭就帶大家去「酒家」——男人嘛!到酒家去,對他們來說,是很平常的事。
阿文人生地不熟的,不去的話,會被「放鳥」——反正‥也不用阿文花錢,於是‥也就跟著去「見識見識」啦!
阿文坐在一旁,喝著「果汁、茶」,靜觀眼前,男男女女‥划拳的、喝酒的、談笑的、吃豆腐的、唱歌的、頒獎的(男人給女人錢)……真是‥一片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聲色犬馬啊!
後來,一個小姐,看阿文「落單」在那裡,又看阿文喝的是「果汁」,便使了許多方法,要阿文喝酒——喝一杯,給一百,阿文不喝;給五百,阿文還是不喝。
幾個小姐,竟在那裡起鬨‥喝一口,親一下,阿文也還是搖頭;後來,那些小姐,想是不教阿文喝酒,很不甘心、很不服氣、很不認輸、很不信邪、很沒面子……
竟對阿文‥嬌聲軟語、投懷送抱、上下其手、親了又吻的,又是拜託、又是激將、又是強迫的,就是想要阿文喝酒。
阿文被搞得,只得起身叫道‥「對不起!我去廁所一下……」直等她們「轉檯」了,方才回到包廂。
後來,她們再來,大概覺得「自討沒趣」,也就懶得理阿文了。
(呵呵呵!像阿文這種個性的人,除非他「自己願意」,要不然,即使人家‥逼他、求他、哄他、誘他、騙他……他也不肯輕易「就範」的。)
小姐問道‥「到酒家,不找小姐、不喝酒——你到酒家來,幹什麼?」
阿文只得笑道‥「來開開眼界——見識見識嘛!」
小姐聽了,又笑又翻白眼的,又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幾個人,喝得醉茫茫的——阿文是唯一「清醒」著的,負責叫計程車,回住宿的旅舍,要不然,大概要乾脆讓他們,睡路邊啦!)
或許有人會認為‥
「哪有女人,那麼不自愛、不自重的;那麼……賤的?
人家不喝酒,還『倒貼』人家……上下其手、親了又吻的,要人家喝酒。」
(對其他男人來說,那當是「求之不得」的;但對阿文來說,她們的言行,
卻越教阿文覺得‥不高興,也覺得‥小生怕怕。)
今日想想‥那些小姐,也不是「不自愛、不自重」,或是「賤」啦!
那也不過是她們的「工作」,她們也只是在「工作」罷了——
阿文也真的是‥太不給面子了!
那些小姐,想是會覺得自己‥「很不敬業、很失敗」吧!? 因為‥既當酒家女,她的「工作」,便是「要討好男人、要男人喝酒、要男人開心‥要賺男人口袋裡的錢」——哪知道‥竟然對阿文這個上酒家的男人‥「無法討好他、無法要他喝酒、無法讓他開心‥無法賺到他口袋裡的錢」, 還真是教人「漏氣、洩氣」哩!
於是‥她們便有那麼點「賭氣」的,想要「挑戰、打敗」阿文吧!?
(工作,也只是「工作」,她要下了班,也就會自愛、自重了,男人再對她出言不敬、毛手毛腳,她就會叫道‥「先生!請你放尊重點!」 女人在這方面,會分得很清楚的,不是嗎? 就像「演員」,上台演時,儘管演得認真、演得逼真,但那也只是‥「戲裡的角色」——下了台,她(他)也就會恢復「自我」了。)
阿文要是叫道‥「小姐!請妳放尊重點,不要對我毛手毛腳的,好不好?」
那些小姐,想是就會「老羞成怒」的叫道‥
「哼!你這傢伙!自命清高啊!?
你真是『不識好歹、不識抬舉、不識風情、不識情趣』……」
或許,還會嘲諷道‥「哼!你真是沒種! 你不是男人吧!?」
(那時候,「性騷擾」這個名詞,好像還沒「流行」的樣子——
「性騷擾」,多是男人對女人的,不過,男人也會有被「性騷懮」的感覺,
只是,男人要是說‥「被女人性騷擾」,乃至說‥「被女人強暴」——
想是多數人,都會笑他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吧!)
麗玉會覺得‥「羞辱了自己」嗎? 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啦!
對於這「欲界眾生」而言,阿文可算是「異類」了……
有女孩子,跟阿文說‥「你真是太君子、太道德、太木頭、太宗教了!」
這樣的人,對女孩子來說,大概是‥「不太正常」,乃至「太不正常」的吧!?
(想來,「有些女人」,真的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吧!?)
不過,阿文可不敢那麼「自命清高」哪! (免得變成「偽君子」……)
阿文只是有‥自己的知見、自己的原則、自己的堅持罷了!
子曰‥「發乎情——止乎禮。」
阿文還有那麼點‥「理智」與「自制力」哪!能夠‥尊重自己,也尊重別人!
阿文也只是覺得‥「不怎麼高興」而已——因為「被誤會、被冤枉」,所以‥覺得「不高興」。 麗玉那麼說,會讓阿文覺得‥
「妳當阿文是那種人嗎? 還是希望‥阿文是那種人?」
(偏偏‥阿文不是那種人,也不希望‥自己是那種人。)
如果‥女孩子碰到的,是那種壞壞的男人,他一定會很高興‥聽到女孩子那麼說的;聽到像那樣的‥一堆說詞和笑話,還會認為‥她必定是「有女懷春」;然後就「吉士誘之」,於是就「妹有情、郎有意——天雷勾動地火,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去了。
麗玉那樣的「自問自答」(替人想了答案)的對話(猶如是在「暗示」),要是發生在一對情侶之間,那男的聽了,就會很高興,想是還會很「認真」(或故意開玩笑)的,跟女主角說‥「那……我們生孩子去吧!」
(麗玉是「玩笑」,還是「認真」呢?
男的聽到那樣的話,恐怕都會當真(或故意當真)哪!
若是「認真」,而男的「也會認真」,那說了就沒啥關係,還「兩廂歡喜」呢!
若只是「玩笑」,而男的「當真」(或故意當真),那妳將如何呢?如何應付?
是故‥這玩笑,是開不得的!
還是不要開這種玩笑的好!)
阿文之所以不高興,是因為‥被誤會、被冤枉,更因為‥阿文覺得‥與麗玉之間的關係,是「朋友」,而非「戀人」,所以‥會覺得不高興。
老實說‥阿文曾喜歡過麗玉,也一直都喜歡麗玉,只是‥想進一步當「情人」,那樣的心,早已淡了。
(所以‥麗玉提到鴻彥時,問阿文會不會「嫉妒」——
阿文是一點也不覺得嫉妒的,可見得‥阿文只當麗玉是好朋友,而非情人。)
阿文是「註定」自己,走向「出家」的路的——當然,未來,阿文也可能、也可以「註定」自己,走向另一條路的。 (人生世間,有很多條路,可以走的!)
人們常喜歡問‥「男女之間,是否有‥『純友誼』的存在?」
阿文會笑道‥
「男女之間,當然是有『純友誼』的存在——
只不過‥那是在當‥男女之間,知道彼此‥不可能成為戀人、情人的時候,
才會(也只好)退而求其次的,當個好朋友。」
看來——阿文會是個好朋友,而不會是個好情人哪!
好啦!想說的,都說了,休息嘍!
阿文
(89)2000.03.23.四 10:30:33
上封信中,阿文說‥
「阿文知道‥麗玉的許多問題,其實,不會回答,也沒關係……」
「不會」,應改成「不用」。
因為‥列印後,趕著下山,也懶得再把信看一遍,所以‥錯字想是會很多吧!
流水本無情、落花自飄零。
青山不礙阻、白雲任遊行。
——潘文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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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6.30.五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179。2000.03.23.四 10:3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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