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28
▼給阿文‥028
阿文‥
阿雪的事，我不想再管了。
她依舊只顧自己，說的和做的，並不相同，她總是無法，對自己說的話負責，任憑我如何為她擔心，恐怕也是多餘的了。
丟給她最後一句話，再點不醒，也沒辦法了。
我和母親之間的爭執，倒真是笑話一則；阿雪如今的樣子，別人不嘲笑我，我倒真要笑自己、問自己……覺得自己好「傻」，也難怪姿，要說我說傻話了。
看著筆筒上的「靜心」二字，再看看桌上的小卡‥「藉事練心」——
好大一個諷刺！天天和他們那麼接近，可是‥修養卻越來越差……
也許‥該學學〈羽斐〉，休息一陣子——為自己而休息一陣子……
明天考試了，該去唸書啦！
(82)1993.04.18.日
＊ ＊ ＊ ＊
今天，已經考完二科，成績，自己清楚得很。
收到你「四月十七日」寫的信，看了看，決定不用把「四月十六、十七日」，寫的兩面文字，寄給阿文，怕是多餘的，撕掉好了。
阿文！謝謝你，小玉願意相信阿文，是真的懂‥我為何會告訴阿姿，那些傻話……阿文！謝謝！ 但願有一天，大妹和媽媽，也會了解我，否則……
也無所謂了，至少‥有阿文這位朋友，「願意相信」我，也就夠了。
看了阿文的「小泥娃娃」，倒羨慕阿文起來了。
阿文怎麼總是有那麼多，美麗的夢？
還記得阿文，第一次寄給我那篇，有花、有女孩的夢，如今想起來，感覺還是很好；沒夢見這些，卻能從阿文這，分享得到，真是會教別人羨慕了。（均衡一下嘛！）
對了！阿文！麗玉覺得你太厲害了！我只是隨手將育洲的信封，拆開黏好～寄了出去——虧阿文想得到。
對於心細的阿文，也難怪小玉，總是要事先「旁徵博引」，直怕阿文誤解了；但是‥有時，卻又彷彿越扯越糟。
以姿的個性來說，我尚且要假裝「她很好」，怎麼可能，會叫阿文，寫信給她呢？（沒跟她提起，我出賣了她……只因‥不能提。）
記得嗎？ 我曾說過‥她們家的人，真像。如果‥小玉會將姿的問題，丟給阿文，那麼‥當初二哥的事，我就可以，跟提起小真一樣的，也建議阿文，和二哥談談，而我，也不必那麼傷腦筋了。
（註‥真不曉得阿文，還有多少想法，是小玉猜不到的呢!?）
好啦！今夜，寫到這，準備明天的考試吧！晚安！
小玉
(82)1993.04.19.一 2307
阿文！你會常常，晚上，一個人，在家嗎？
十一點了，除了小妹在睡覺，外公也在睡覺，就剩下我一個了，很靜！很好！
對了！田裡的蛙聲，很好聽喔！很想把聲音寫下來，可是‥小玉不會寫啦——苦惱哦！
突然間，很好奇，平常小玉看信，都會把語調、表情，試著帶入信裡頭，不知道阿文看信，是什麼樣子呢？……
好奇寶寶 留
拆開黏好的信封，再補上被我遺忘的話吧！
阿文！千萬別說‥「不知有用沒用？」
你會一再的給小玉意見，也無非是不願意‥見到朋友，愁眉不展罷了！就好像‥當初，提筆給二哥的我，那目的也是相同的。（不提他，也沒人可談，只好讓他在信中，成為常客。）
不同的，大概是‥我和二哥，在那時，並不很熟，我都會提筆了，更何況‥是談了那麼多的阿文？ 要真的沒給小玉幾句話，那才真的奇怪呢！
談到二哥，讓我算一算吧！ 有六星期，沒見到他了。
哈哈！是很久沒去他家玩玩了。
我想‥二哥應該是沒問題了吧!? 前不久，他還跟父母，和朋友去進香，想想，小玉都覺很好快樂了。 阿文！你知道嗎？ 我想‥阿文一定會猜中的，對不對？
可是‥我的『臭徒弟』呢？ 實在是‥當初認識他時，他的樣子，幾乎沒人敢接近，才會教我這麼放不下；很怕他，會又像那時的他…… 這種感受，我不再形容，阿文若能懂，大概也不會，給我那句話了，想想真有趣！
我若真的和〈林智源〉成了「ＸＸ」，阿文！小玉不騙你，我跟他，包準是一天吵到晚，否則‥我怎麼會叫他‥「臭『徒弟』」呢？
夜深了，祝福他、阿文、小玉、姿、小真、羽斐……快樂！
忽然記起阿文，提到同名同姓的〈林智源〉，那當然不是我的徒弟，因為‥他才大我一個月，因此，誰也不讓誰，和他在一起，免不了，要像兩個小孩子在吵架，吵得很好玩的，吵得欲罷不能。
另外，那時小玉，看到阿文寫這段時，我笑了，想不想知道原因呢？
第一次，收到《三寶佛雜誌》（二月分），仍然好奇的，看一看眾多的法號，卻發現‥阿文旁邊那個〈陳麗玲〉，和我國小同學，同名同姓同字，這是不是，更巧了呢？
以前，小弟國小同學，也是有個〈陳麗玉〉，常聽我弟提起，之後，我自己也遇過——沒辦法，這名字太好了‥美麗的玉！（自嘲一下。）
看到阿文那首聯子，教我想起高中畢業，留言冊裡，老師的那幾個字‥
「麗質天生、玉潔冰清」，偶爾翻開再看看，都和當初一樣，總覺得‥不適合自己，卻不知怎麼說。
不過，阿文的，很有那種……味道，小玉喜歡。
改天，我把另一首，抄給〈慧姿〉，騙她是我的傑作，一定很好玩吧！只是‥她一向聰明得很，還是乖乖的當童子軍，不然，鼻子變長，就……就當小木偶了。
小玉
(82)1993.04.19.一
真好笑！我竟把這封信，裝進阿文寄來的信封，且上了膠水，還好，即時發現！阿彌陀佛！
■附錄
翻開走過的片片段段、點點滴滴——
一段用筆，帶不出的記憶，
被窗外急駛而過的火車凝聚；
當聲音，消失在耳際，靜夜依舊如故，
而一切，卻早已在昨天，被輕輕掀去……
輕輕的，竟已走過，好一長段歲月，
也因而走過了自己。
漫漫堆積的心間塵事，
說完了再見之後，
是不是，就不該再回首？
常想‥人生是由夢想織成的，
但是，有人常遺忘了夢想。
而我呢？
卻只能把夢想，永遠珍藏在心中了。
也許心中，最美的一切，
還是別希望，它實現吧！
那麼，在我的心裡，
它將永遠是‥
最美的！
小玉
(82)1993.04.14.三 00:15:17
沒法平淡，卻偏要裝作平淡，但是說易，辦來卻難……
人——真是麻煩、自甘墮落的動物！
四月十九日，寫完上面的「火車」二字時，火車又經過了，真巧！
阿文！這是小玉躺在床上，亂想、亂寫的……抄下來給你，你就亂看吧！
竟然捨不得丟掉它，真好笑！
△給麗玉－028
麗玉‥
先寫下，阿文最近感悟的兩首詩偈，予妳分享吧！
˙我樂人苦，名為妄樂；我苦人樂，名為小樂；
我苦人苦，名為不樂；我樂人樂，名為真樂。
˙清淨無垢、坦蕩無礙、淡然無著、安詳自在。
自得其樂、分享人樂，予享我樂‥實在快樂！
˙此樂彼不樂，非是畢竟樂。世樂無長久，患失亦患得。
現樂為苦種，未來獲苦果。何等是真樂？清心自可證！
想來，也不必說太多啦！讓小玉自個兒體會吧！也只有這樣，「它」才會變成是小玉的。
「又」有一隻螢火蟲，飛進房裡來了耶！
先去把牠，捉出去放好了。
每年，總有螢火蟲，會飛進房裡，來拜訪阿文的。
看外頭螢火蟲，飛得那麼「安靜」，又讓阿文，想起小時候，總是喜歡抓一袋螢火蟲～放到房間裡，看牠們在黑暗中，閃耀飛舞……（真是「虐待」昆蟲喲！）
幼年時候（五、六歲吧），總喜歡「翹家」，跑去跟「大姐姐」和「噢妹」睡覺，（大姐姐會說故事、唱歌嘛！）也喜歡去抓螢火蟲，放在房間裡，看牠們在黑暗中，閃耀飛舞……
然後，阿文就會作夢，夢見跟噢妹和大姐姐，去草野上抓螢火蟲——
跑呀！跑的，竟然就飛起來了，然後，螢火蟲就越來越多，星星好像也掉下來似的，後來，也就分不清楚是星星、是螢火蟲，三個人，就飛在那滿天閃耀的世界裡……
很奇怪的是‥噢妹竟然也叫著‥「我也有夢到……」
阿文把自己的夢，說出來給大姐姐聽，噢妹就說她也作了同樣的夢，說得……頭頭是道，跟阿文的「一樣」；起初，還以為她是……「鸚鵡學舌」，學阿文說的嘛！後來，她還說‥「瑪琍在後面，跳來跳去的亂亂跑……」 這點，阿文沒說到，而夢裡正有此事，可見——她不是蓋的。（瑪琍‥阿章家的狗。）
可惜‥大姐姐，沒作同樣的夢……
突然想到了個笑話，先說笑話好了——
姊姊叫道‥「我昨晚，夢見‥爸爸帶我去動物園、兒童樂園，玩得好開心嘔！可惜，妳考試考不好，被罰在家裡，不准出去。」
妹妹叫道‥「我昨晚，也作了個夢，夢見‥媽媽叫我到對面買東西，他們正在舉辦‥『新口味冰淇淋試吃』，我就在那裡，吃得好過癮嘔！」
姊姊叫道‥「有這麼好的事情，妳為什麼不回來，叫我也去吃呢？」
妹妹叫道‥「因為那時候，爸爸帶妳去兒童樂園、動物園了嘛！我怎麼叫妳呢？」
哈哈！好好笑吧！ 言歸「本傳」——
小玉也許會很奇怪，阿文怎麼會記得那麼清楚（五、六歲的夢、事）？ 說起來，更奇怪，那個夢，不止作了一次（有時候，是只夢見自己跟噢妹而已），一直到小學時，還夢著呢！（上國中，就夢不到了——長大，真是不好玩嘔！）
所以‥後來，才會寫了《螢火蟲》這個小說（內容包含了阿文的回憶、睡夢，以及幻想而成）——現在，正在重寫當中。
小玉說得沒錯！（字真是「亂畫」了，阿文是怎麼了呀？ 休息一下好了！）
「作家總是造就一個世界，來自我陶醉一番。」（忘了怎麼說了，大概就是這意思啦！）
其實‥作家不但是造就一個世界，自我陶醉，還讓人家也陶醉呢！
與其說「陶醉」，還不若前詩中所說的‥「自得其樂、分享人樂、予享我樂」呢！
聰明的人，就會「偷」別人的「喜悅」——
哈哈！「偷來的喜悅」，太棒了！
見到人家快樂，也跟著「分享」人家的快樂；自己有快樂，也讓人家分享，這是何等快樂的事啊!?
何況，就像阿文說的嘛‥
「快樂不是糖果、不是金錢——
糖果跟金錢，分給越多人，每個人得到的，就會越少；
『快樂』是不怕「分」的，快樂是越分就會越多、越大的……
就像火炬一樣，分給他人點「火」，自己的火，並不會減少，
反而分給越多人，黑暗就會越光明。」
不過，最要緊的，還是要會「自得其樂」啦！否則，連「偷」都不會——「撿」也嫌麻煩，人家送到手裡，他還「不享」呢！
而且，要是不能‥「自得其樂」的話，也就無法‥「予人分享我的快樂」了。
說要讓小玉，自個兒體會的，怎麼說「螢火蟲」，又扯到這兒來了呢？
阿文還真是……厲害嘔！ 不說了啦！
耶!? 怎麼又有螢火蟲飛進來……打招呼了呢？ （其實‥「小飛蛾」也不少啦！）去把紗窗，給關好再說——
謝謝小玉啦！阿文家這兒的青蛙，不會叫輸小玉家那邊的青蛙啦！
啾！啾！啾…… 嘎！嘎！嘎…… 嘓！嘓！嘓…… 叫得熱鬧得很呢！（還好‥不曾作夢，到「蛙群」裡頭去聽「蛙鼓」，不然，一定會被「吵醒」的，嘿嘿！）
好啦！凌晨兩點了，睡了吧！晚安！
祝小玉‥
也能有個好夢！
阿彌陀佛！
阿文
(82)1993.04.23.五 02:02:13
小玉！〈證嚴〉法師，常叫人「多用心——少操心。」（只記得這兩句，下頭的忘了。）
想想呀！莫讓別人的苦惱，成了自己的苦惱（跟著別人一起苦惱），如是‥「人苦我苦」——「無益彼此」呀！
無法「兼善人家」，那就退求其次‥「獨善自己」也罷！（也罷！多「無奈」的兩個字啊！）
「別偷、別撿、別分」人家的苦惱……但把別人「送來」的苦惱，給丟掉吧！收下後，可別留著「自己用」啊！
＊ ＊ ＊ ＊
阿文有時候，（應該說「常常」啦！）總是「操之過及」了，總希望別人，也做到跟自己一樣……（其實‥阿文自己，又做到什麼樣了呢？）
昨晚（民國八十二年四月二十二日），便把前面的兩首詩偈，給阿弟看，只因阿弟，最近著於一種‥會使別人苦惱的「快樂」之中——
每次，他都要早上才洗澡。
阿爸傍晚，起灶燒熱水（山上嘛！柴隨處可得，拾之燒熱水，省些瓦斯費），他偏不洗，儘管阿爸，叫了三、四次，他就是不洗（還不高興），然後，早上五點多，再爬起來，用熱水器洗澡……把阿爸給吵醒。
阿弟沒駕照，又要騎犘托車——
阿爸竟還讓他騎，（阿爸也沒駕照嘛！）還說‥「只騎到山下，沒關係……」
其實，連阿弟自己，都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因為一時心起，就騎到學校去呢！
阿文提醒他，他說「決定」不騎了，可是……還是在騎；阿文狠狠地，叫道‥「難道‥要等到發生事情……我才能『罵』你，而你才會覺悟嗎？ 那時候，就太遲了啊！」 阿弟就不太爽了。
阿弟受了「夏山小學」（人本教育，如台灣的「森林小學」）的影響，總覺得「順其自然、自然發展」就好——哭是正常的、恐懼也是正常的、失望也是正常的、好奇心也是正常的……不當特意的，去壓抑那些感受。
（不曉得‥「犯錯」，乃至於「犯罪」，是不是也是「正常」的？ 該不該壓抑、該不該防制呢？）
佛家所謂的「隨緣」，這「隨緣」，可不是「與世浮沉」啊！這「隨緣」，是「隨緣不變」的隨緣、「隨緣消舊業」的隨緣……
阿弟叫道‥「還不能體會……你又何必告訴我？ 又何必強迫我去懂？…… 有一天，我自己懂了，那才有用……」
阿文笑道‥「搞不好，等你死了，你還無法‥『自己懂』呢！」
阿弟就不怎麼愉快了……
一向說話，又直、又誠、又真的阿文，或許就常常讓人產生「不愉快」吧!?
只是‥從來「忠言逆耳——良藥口苦」啦！
（阿文實當得學著‥「把苦藥，給裹上糖衣」啊！）
世上，為何還有那麼些‥七老八老的人，歷盡人事滄桑，依舊無法體會、依舊苦惱難捨呢？ 自己苦惱，還要造成別人的苦惱，而其之苦惱，又是誰造成的呢？ 〔到底要怎麼做才對、才有效呢？〕阿文一樣，也是糊里糊塗的啦！
真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說也是、不說也是……總是一句話，大家接受程度、了解程度不同啦！ 還是「寫」下來——讓大家各取所需啦！
如是‥就「隨其所願」了，（看不看，在他；接不接受，在他），少說一句話，不然，連「好話」，都會教人「聽」了不高興——真是麻煩……
終於發現‥「寫信」跟「講電話」的差別了——
寫信嘛！再「嘮叨」，也是安安靜靜的……像螢火蟲似的；
而講電話，就像青蛙叫，心情好，覺得好聽，要是心情不好，就叫牠‥吵死人了！
插播一下——
阿文叫道‥「青蛙們！請在別人心情好的時候，再叫吧！」
青蛙叫道‥「阿文！你這人，還真是神經有問題！我怎麼麼知道‥別人心情好不好？ 要是你好、他不好；他好、她不好，那我豈不是，都不能叫了？ 其實‥我叫我的、你聽你的，管我幹什麼？」
阿文聽得頭昏腦亂的，只好叫道‥「對不起……很抱歉……傷腦筋……阿彌陀佛！」
阿文
(82)1993.04.23.五 09:5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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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1.30.一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28。1993.04.23.五 09:5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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