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文良　撰

　˙他人惹我氣，我就偏不氣，我氣中他計，氣死沒人替；
　　他人惹我氣，我反笑嘻嘻，不為欺辱迷，自在又如意。
　˙逆境，只對在乎的人——發生效用。
　
　　小菩薩們！阿彌陀佛！今天，要來跟大家談論的是‥「忍辱波羅蜜」——
「忍」是「忍耐」、「辱」是「欺辱」；
「波羅蜜」是印度話，翻譯成中國話，就是「到彼岸」的意思。
什麼叫作「到彼岸」呢？　這是一個形容、一個比喻，「此岸」是痛苦的，彼岸是快樂的；我們人，活在這個世間，就有‥「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五蘊熾盛」等，種種諸苦。
　　人人都想「離苦得樂」，如何離苦得樂呢？
　　佛陀告訴我們，有六種方法，可以離苦得樂，哪六種方法嗎？　就是‥
佈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　（般若‥智慧。）
這「忍辱波羅蜜」呢！便是「離苦得樂」的方法之一。
　　「忍辱波羅蜜」的意思就是說‥忍受欺辱，就可以從痛苦的此岸，到達快樂的彼岸。
　
　　本人的姓名是〈潘文良〉，人家都叫〈阿文〉；阿文！阿文！小時候呢！就被人給取了個外號叫〈蚊子〉。　〈阿文〉就很氣啦！「蚊子」是四害之一耶！
四害，是哪四害呢？　四害就是‥老鼠、蟑螂、蒼蠅、蚊子——
「把我淪為四害之一，真是太污辱我了嘛！
　蚊子啊！就像「吸血鬼」一樣，把我當成吸血鬼！真是太可惡了！」
外號叫〈蚊子〉，害「阿文——打蚊子」的時候啊！總以為是在打自己，（其實，「打蚊子」，跟「打自己」也差不多嘛！）真是……太欺負人了。
　　後來啊！「阿文」為了不當蚊子，就告訴大家說‥
「我以後，不要叫〈阿文〉了，請你們改叫我〈阿良〉好了。」
　　結果呢？　畢竟當了十幾年的「阿文」，人家叫「阿良」的時候，「阿文」一時都會「忘了我是誰」，人家叫了好幾聲「阿良」，還以為‥他是在叫別人呢！
所以‥都不理人家。
　　後來啊！竟然有個三八阿花，她居然叫「阿良」‥「娘子…………」（尾音拖得很長，聲音「嗲」得很。）
　　阿文聽得雞皮疙瘩，冒了一身，還掉了滿地呢！當場就（裝著）昏倒在地——「當『蚊子』，已經夠可惡、夠可憐了，居然還把我變成女生，當我是『娘子』!?
　可惡！」阿文一時間，氣得無明火，都要把頭髮給燒光了呢！
「阿良」就趕緊叫道‥
「你們還是叫我『阿文』吧！
　當『蚊子』，總比當『娘子』好……」
　　結果‥從此呢！沒人叫〈阿文〉，也沒人叫〈阿良〉——
有的就叫〈蚊子〉、有的就叫〈娘子〉……
　　再來呢!?　更糟糕的是‥竟然被人家，封了個‥〈蚊子娘娘〉的……頭銜。
　　跟人家一見面，人家就故意叫道‥「叩見蚊子娘娘！」
　　哇……阿文這下子，可真的火大了，十輛消防車，都撲滅不了火呢！
人家一叫〈蚊子娘娘〉，就氣得像頭「鬥牛」似的，追著人家跑——
這個叫，就追這個；那個叫，就追那個；這邊叫，就追這邊；那邊叫，就追那邊。
追著要打人家。
　　人家就是故意要「鬥牛」嘛！於是‥便這個也叫、那個也叫；這邊也叫、那邊也叫的——「牛」就追得團團轉的，累得半死，也沒追到——真是笨得要命！
　　後來，就用「射飛鏢、射飛盤」的——射飛鏢就是用筆、射飛盤就是用書——
追不上嘛！就用筆丟他、用書丟他——不過呢！阿文很聰明啦！都是用人家的筆、人家的書啦！
　　可是啊！丟了人家的筆、丟了人家的書，丟壞了、丟不見了，人家就會來算賬啊！　後來也就不敢丟了，可是‥這下要怎麼是好呢？　追也追不上、丟也不能丟，人家一叫〈蚊子娘娘〉，就只好坐在座位上，或是站在原地，獨自「生悶氣」，常常一整天，都是「臉臭臭」的，好像被人家，欠了八千萬，討不到債似的。
　　後來啊！阿文看到一則〈寒山、拾得〉的對話‥
　　寒山問拾得‥
「人家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惡我、罵我、騙我時，如何？」
　　拾得云‥
「只須忍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等幾年，看他怎樣？」
　
　　阿文想了想呢！想通了‥「嗯！有道理嘔！」於是呢！人家叫〈蚊子娘娘〉時，也就不生氣了，人家叫〈蚊子娘娘〉時，就把手一擺，叫道‥
「免禮！免禮！平身……」
嘿嘿！好用得很，人家想「鬥牛」，鬥不成，也就無奈何啦！
　　漸漸的，也就沒人再叫〈蚊子娘娘〉了。
　
　　大家看過「鬥牛」嗎？　那些牛呢！就是禁不起人家，揮兩下紅布塊；揮個兩下，牠就「看不慣」了，「牛脾氣」就發了起來，拚命的要「鬥人」，結果‥下場通常都是死得很慘，被人一劍刺死——如果‥牛不那麼容易生氣的話，人家想「鬥牛」，也就鬥不起來了，那麼‥牛也就不會那麼早死了。　（註‥過去鬥牛，都會把鬥牛給殺死，現在則為了「保護動物」，而不再把鬥牛殺死。）
　　有些人，就是「喜歡故意」，惹人家生氣——
人家氣得「勃勃跳」，他就樂得「吱吱笑」。
還會跟你說‥「你生氣的樣子，好可愛嘔！」
　　所以啊！你要是「聰明」的話，人家想要惹你生氣，你就不要「中計」，人家是巴不得你‥「氣死」最好，就像「孔明氣死周瑜」那樣——氣死他最高興了。
　　講個笑話好了。
　　有個兒子，跟父親說道‥「爸爸！你有白頭髮了耶！」
　　爸爸叫道‥「那是因為你不聽話，常常惹爸爸生氣的關係——爸爸被你，氣得頭髮都白了呢！」
　　兒子聽了‥「嘔……」了一聲，叫道‥「我知道了！那爺爺，有滿頭的白髮，一定是爸爸，比我更不聽話，常常惹爺爺生氣的關係吧!?」
　
　　呵呵！「氣得頭髮都白了」，大家相不相信‥頭髮會氣得都白了呢？
　　告訴你們‥生氣，不但會使頭髮變白，而且‥要是有「心臟病、高血壓」的話，一氣起來，搞不好，就會心臟病發作、中風，甚至一命嗚呼呢！
　　生氣老得快、生氣會傷身體，而且‥生氣，也很「花錢」嘔！
有沒有看過，那些「大小姐」發脾氣呢？　一氣起來，什麼東西，拿起來就砸——杯子、碗盤……花瓶、玻璃；管你什麼骨董，價值一百萬——先砸了再講；管你電視很好看——先砸了再講；平常喜歡的貓仔、狗仔，也都會遭殃，即使在二十八層樓上，也會把貓咪抓起來，往窗外丟下去；一腳就可以把小狗狗，給踢到「美國」去流浪；一生起氣來啊！連死都不怕，要是開車的話，就會開去撞電線桿，撞得車毀人傷亡，即使前面是斷崖、大海，也會毫不在乎的，就衝了下去……實在是太可怕了！
　　生氣不但會傷害自己，而且‥也會傷害別人。
像有些父親，脾氣很不好，一生起氣來，好像是火山爆發似的，一巴掌，打得人家牙齒掉光光、鼻血兩邊流；椅子拿起來，就往人砸；球棒拿起來，也會往人打……打得人鼻青臉腫像貓熊、手折腳斷的，甚至打得「命喪黃泉」呢！
　
　　如果有隻狗，很兇的對著你‥「汪汪汪汪汪」的叫著，你會怎麼辦呢？
　　有的人，會趕緊跑開；有的人，會拿棍子打牠；有的人，會趕緊喊「救命」；有一種人啊！實在是笨得可以，那就是‥也跟著對狗‥「汪汪汪汪汪汪」的叫，看是狗叫得大聲，還是他叫得大聲；看是狗叫得兇，還是他叫得兇。
　　大家想想看‥如果狗對著人汪汪叫，人也對著狗汪汪叫——那人不就「變成狗」（跟狗一樣）了嗎？　狗汪汪叫，人也汪汪叫，那人跟狗，有什麼兩樣呢？
　　會生氣的人，通常都是些‥「沒修養、沒風度、沒度量」的人。
　　人家對我們生氣，是人家沒修養、沒風度、沒度量，如果‥我們也跟著他生氣，那不正是在表示‥我們也沒修養、沒風度、沒度量嗎？
　
　　如果‥人家送你禮物，可是‥你不想要的話，那麼人家，不是要把禮物，帶回去自己用嗎？
　　「生氣」就是一件壞禮物，像是一枚炸彈似的——人家要是送你一枚炸彈，你會不會要呢？　會要的話，那真是‥頭殼歹去嘔！　當然都是不會要的。
你不要的話，那人家，就得留著「自己用」了。
　　人的嘴巴，離自己的耳朵，只有三寸，說出來的話，自己是第一個聽到的。
　　俗話說‥「罵人罵自己。」
　　這句話，真是很有道理嘔！　別人要是「不聽」的話，那自己就是在「自言自語」了，好像就是在「自己罵自己」一樣——
大家可以仔細地，去觀察一下‥那些罵人的人，總是「越罵越氣」，這就是因為‥說出來的話，自己是第一個聽到的。
　　所以呢！人家要是罵你，對付他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理他！
或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先走開一下，這樣，他就沒轍了。
　
　　阿文有偈道‥
「他人惹我氣，我就偏不氣，我氣中他計，氣死沒人替；
　他人惹我氣，我反笑嘻嘻，不為欺辱迷，自在又如意。」
「逆境，只對在乎的人——發生效用。」
　　所謂‥「逆境」，就是不順自己、不如意的事物、境界，譬如‥被打罵啦！掉了東西啦！考試考糟了啦！挫折啦！失敗啦！失戀啦！等等，這就是「逆境」。
　　阿文的么弟〈金輝〉，現在就讀「台北工專」（今為「台北技術學院」）——
他的學妹，班上只有兩個女生。
於是‥男生呢！就常故意，拿她們兩個做「比較」，像是‥妳的功課比她好、妳比她醜、妳的頭髮比她長、妳的痘痘比她多……乃至是‥妳的奶奶比她小、妳的身材比她差等等，造成她們，很大的困擾，常常氣得要命，甚至不想（不敢）上學。
有一天，她們跟金輝談起，金輝回來，告訴阿文。
　　阿文想了想，就告訴他這麼句話‥「逆境，只對在乎的人——發生效用。」
　　金輝便去告訴她們，然後，回來向阿文說‥「她們兩個聽了，竟然『痛哭流涕』的說——」
　　阿文不禁笑問道‥「『痛哭流涕』!?　太誇張了吧!?」
　　金輝叫道‥「真的啊！她們竟然『痛哭流涕』的叫說‥『我怎麼這麼笨!?　沒有想到！』」
　　後來，她們班的那群「臭男生」，再拿她們作「比較」的時候，她們也就「不在意」了，聽了之後，就說‥
「嘔！是這樣子的嘔！你說得沒錯！我是比她醜……
　那我要怎麼辦，才會比她漂亮呢？
　嘔！是這樣子的嘔！
　我的痘痘，的確很多，你有什麼好方法，讓我『戰痘』的呢？」
　　如此一來，男生也就「沒轍了」，一段時間過後，大家也就沒興趣，再拿她們「尋開心」了。
　
　　任何逆境，總是因為「在乎」，才會產生「效用」的——
就像是「藥」一樣，生病吃藥，藥才會「有效」；
要是沒病吃藥，那藥就「沒效」了啊！
　　生活上，難免會遇到許多欺辱、許多不如意的逆境，任何生氣、抱怨，總是都無濟於事、無益於人；生氣、抱怨，就會蒙蔽智慧，智慧蒙蔽，就沒有智慧，去面對問題、處理問題——解決問題了。
所以‥要想活得「自在」呢！就要學會「忍辱」——忍辱波羅蜜！
　
〔註〕本文講於「新竹．靈隱寺」，兒童福慧夏令營。　1993.07.21.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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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新聞台。潘文良著作集」。2022.11.20.日　00:01:28
◎潘文良《學佛札記。忍辱波羅蜜》。1993.07.21.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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