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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人猶在‧片段2（短篇小說）

文：Hai Ting（Seia）

「那是鮫人一族的聖物夢迴海螺，放在耳邊靈魂可以被吸入前世的記憶。」紫宸把玩著夢迴海螺，遞給對自己似笑非笑一臉玩味的俄然上神林斌，「只是記憶一次都只能看到幾個小時，鮫人靈力低微，聖物能見之也皆是片段。」兩人相處了五年還未圓房名存實亡也不接吻，林斌就是不懂為何紫宸對他總是一副欲語未訴的委屈模樣，初時以為自己是對方滅國之恨，兩人是死仇關係，細思種種回憶，又覺得不盡如此。雖俄然記憶被封印道身被破，靈魂仍是仙骨未拔，就是對著這個亡國郡主多有可憐之情也情感淡漠，自然是玩味對方那些小女兒情思。

 

「妳如何拿到這個海螺？」

 

「自然是鮫人一族大哥哥給我的。」

 

「郊外那個湖泊？」

 

「那個湖泊古怪的緊，我也是一時好奇。」

 

語畢像是恐林斌生氣，紫宸說著又緊張的摀著嘴，亡國之奴又寄人籬下生怕又多說甚麼惹得這個男人心生不悅。

 

「靈兒，既知湖泊古怪，為何涉足？鮫人溫和，終究是妖。」

 

兩人相處了五年，已甚熟悉，俄然的靈魂就是寡欲卻也總是寵著紫宸。

 

「我自是小心，鮫人大哥哥不會傷害我的。」

 

俊逸超塵的俄然頷首幾不可聞的低低一笑，那笑有一絲無奈一絲寵溺一絲不解跟太多太多無力。

 

「可知這世界之大，亂世將近，三界動亂，妖魔盡出，我乃一介凡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靈兒妳事事靠著我，我未必時刻能保妳周全。」

 

『紫宸，莫要任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妳事事靠著我，我未必時刻能保妳周全。』

 

俄然與林斌同樣一句話重疊在一起，紫宸心緒波動眼前氤氳，咬著唇硬是倔強把海螺遞了過去。

 

「見了你就明白。」

 

俄然拗不過對方固執，接過夢迴海螺，搖了兩下放在耳邊，螺聲嗡嗡，林斌鐵軀晃動，靈魂被鮫人的歌聲勾回前世記憶。

 

眼前出現仙氣飄然的華宇仙殿，宮牆樑垣，一石一柱皆是瑪瑙水晶珍珠寶物，色彩絢麗竟不似人間。林斌見自己身著絲質白衣仙裳，樣貌倒是無二，身旁跟著個跟陳靈兒一樣美貌的傾國女子，只是臉孔長開出落得更為成熟些許。

 

『紫宸，近幾日我見妳仙法大有精進。可是開始發憤了？』

 

『神尊，不、俄然，要我在大典之外喚你神尊那我可是打死不要，剛下了那該死的仙家例行升朝，我一定要脫了那亂七八糟的禮數。』

 

『調皮至此，還記得勤加練仙，饒是值得嘉獎，就給紫宸個禮物。』

 

『不喚你一句神尊就叫調皮，俄然可真會擺架子。到底是甚麼好玩的？』

 

『說不過妳，是隻我救回來的靈貂。』

 

『靈貂？』

 

『那隻貂兒再過百年就要化身人形了。我渡了他些精氣，獸性已經被壓下去，有些通靈會說人話，給紫宸妳當寵物吧。』

 

『竟會說人話？』

 

『白貂，是妖魔仙族過界的獸類，靈貂通靈紫宸可要好好待牠。』

 

『明白。』

 

『紫宸，莫要任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妳事事靠著我，我未必時刻能保妳周全。』

 

『那你說我依靠貂兒，貂兒可保的了我？』

 

『紫宸、妳，別嘴上逞能，可知我要妳有能力自保，事事當心步步為營，在這仙界，未必沒有禍事。』

 

『俄然總是念咒似的碎碎雜念，沒事也被俄然唸成有事，貂兒呢？』

 

『紫宸...妳可知我只對妳說嘴。』

 

無奈輕嘆一口，林斌見自己從袖口中變戲法似的捉出一隻通體雪白的神貂，遞給眼前有著陳靈兒樣貌氣質得喚作紫宸的陳靈兒。

 

只見那陳靈兒也似的仙女開心的親了一下他的臉頰，雖說林斌感到俄然的宿體為那突如其來一吻征楞半晌僵硬了一會兒，但兩人狀似親密，想起下界兩人的關係，林斌無法控制回憶，又見被喚俄然的自己圈抱著名喚紫宸的陳靈兒滔滔絮絮說了許多話。

 

『上仙姑奶奶。』兩仙人話聲不止，那隻公貂斜乜著眼，天性是靈獸跩個二五八萬，又初逢認主儀式有些委屈巴巴的躺在紫宸手裡。

 

『喚我姑姑吧。叫我姑奶奶都把我給叫老了。』

 

『姑奶奶，我餓。』

 

『是姑姑。』

 

『我餓。』

 

兩神忙用法術張羅些仙果給貂兒。紫宸又問道：『你叫甚麼名字？』

 

『白芍。』

 

『白芍，這給你吃吧，以後我就是你主子了。』

 

『與獸類的認主儀式要締結契約。』

 

『那便使得。』

 

『以天為憑，吾等血肉凡軀，今作紫宸姑奶奶的寵物，永生永世，雖死不悔。飲我身血吧。』

 

『生飲？』

 

『難道還煮熟嗎...？』

 

『...養個寵物還得茹毛飲血，好生野蠻。』

 

『養寵物還有在盅蠱的呢。』

 

『好吧，飲就飲。』

 

『喝吧喝吧、有病醫病，沒病強身。』

 

『這血怎麼這麼腥。』

 

『哈哈哈哈、妳管它腥是不腥，現下姑奶奶魂魄這是盅仙妖蠱了。』

 

『甚麼？』、『白芍，你這是又做何事，我不是已渡你許多精氣，教會你許多自保的仙術，你何需用這傷人自保的法子來對紫宸。』

 

『我一隻小獸，誰知道何時會被棄養，你們仙家一個個也是道貌岸然。』

 

『這仙妖蠱是甚麼鬼物？』

 

『別費勁了，是祭我靈貂全族的生腦鍊成的，綜是天帝也解不開，姑奶奶是我主子囉！』

 

回憶走馬至此，林斌靈魂嗖一聲從俄然的回憶被拉回下界，見陳靈兒一臉擔憂，想起前世兩人親密內心五味雜成。

2023/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