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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0年8月29日，週日19:30

地點：優人神鼓山上劇場

演出：優人神鼓──青年優人創團《手中田》

 

花了幾分鐘爬上通往山上劇場的幽暗小徑，抵達現場時，往右後方的觀眾席一望，已經坐滿了將近八、九成的觀眾，我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之下，被安排坐在觀眾席右後方最後一排也幾近最角落的一個位子，坐定之後，開始感受周邊觀眾與整個劇場的氣息與氛圍。有許多觀眾都是攜家帶眷前來觀賞這次演出的，我猜想可能是表演者的親友，也可能是家庭旅遊中所安排的一個行程景點。

 

從我所在的位子與角度看舞台表演區，大致呈現四個不同高度的層級，最低一層就是這次作品的主視覺區：一方自然植法所種出來的稻田，不稀也不疏，還夾生了許多不知名的雜草，農夫（黃焜明飾）、農婦（林秀金飾）、稻草人（黃國忠）在這裡有些關於老天爺（天公伯）和栽種稻米的戲劇對話，開場的眾農人耕作，有些青年優人的表演區也在這裡。

 

再來是次低一層的主要表演區，幾乎所有青年優人（陳紫綸、林敬昇、黃家凱、羅振瑋、鍾鎮陽、賴奕杉、柯元富、邱比、邱海棠）的樂舞歌唱與戲劇表演，都是在這裡展現，表演區的兩邊分別連接了另外兩個樂器區，要推出鼓組，或者要轉換表演身分到左樂器區（主要為銅製樂器）去，因為都在同一層平台，可能比較方便。至於最上兩層表演區，則多半為山上優人表現天氣自然與四時變化的區域，位置較高，也有較多被草叢與樹的枝葉所遮蔽，大概給出了一個環境氛圍，不去強調表演者個人的特質與表現。

 

至於，觀眾席和那方稻田之間的草坪，則幾乎沒有使用到，那是距離觀眾最近的區域。因此對我而言，由於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再加上距離遙遠的四個層級高度的表演區，觀演距離拉得很大，但所能感受到的表演投射力卻很小，透過演員隨身麥克風所傳出來的聲音，也失去了肉嗓音質與音場的距離實境感，只剩下點點的鼓聲和表演者的「嬌小」身體，稍微可以吸引我。

 

創作團隊不斷提及的創意來源，和過去這幾個月親手種稻的過程，以及過程中身體和自然界四時變化的種種體會，進而轉化為作品的養份，完成了〈日出而作〉、〈蝴蝶〉、〈風〉、〈彩虹〉、〈日正當中〉、〈夏耘〉、〈稻草人〉、〈祈雨〉、〈大雷雨〉、〈花泥之語〉、〈樹神〉、〈豐收〉等片段，的確可以讓人感到天人合一的「藝境」，不至於像許多涉及農民耕作的傳統民族舞蹈那樣制式與僵化，或者過了頭的假歡樂、偽豐年。

 

我將較多的注意力放在這群青年優人身上，他們所展現出來的身體質感，確實和時下一般的年輕人不太一樣，氣質清新，雙目炯神，身體沒有專業舞者那種緊繃精緻的線條，卻有自信沉穩的安適與協調，雍容大度，日前就聽說有人考上了北藝大戲劇系，快開學了，我還真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