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拉普達城
青雅用過瞬移,立時又體力不支。可是他們一下子去到數百米之外,與拉普達城的入口已是咫尺之距;易之和小婭提着她奔跑一下,很快便看見一道五米高的鐵製大門。門是開啟着,間中有人在出入。可是在易之後面,便因着他與仲猛的戰鬥阻礙道路,再沒有人前來了。
大門外站着四名穿着啞銀色盔甲,拿着同樣是啞銀色的盾牌和長矛的門衛兵。他們戴了頭盔,讓人看不清嘴臉;可是他們沒有干預出入的人,直至易之等人經過,其中一名門衛兵才走過來,彬彬有禮地說:「霍.青雅小姐,你好。我們拉普達城是歡迎任何人士到訪,可是由於近日史達港的事……在下要提醒閣下,請不要令拉普達城內發生甚麼騷亂或影響群眾的事,否則我們只有請閣下和朋友們離開。」此時易之他們才看見在大門旁邊的告示牌上,貼着易之和青雅的畫像。
青雅禮貌地回應:「我們明白,多謝衛兵先生的提醒。」然後三人便進入大門。他們在門內的岩石通道走了數百米路,轉了數個彎,便看到廣闊的出口,直教易之嘆氣觀止。因為眼前的都是在現世沒有見過的美景,像一齣電影的名字──玻璃之城。
易之脫口問道:「這裡是甚麼地方?」青雅笑說:「這裡就是拉普達城。」
易之造夢也沒想過只是走過一條通道,他們便從平地走上數千米高的山上,然後到達一個清麗的城市,不禁讚嘆一句:「浮島,原來是這樣美麗……」
青雅看見他的驚訝表情,便指示一下小婭,讓小婭解說:「這個空間通道能夠縮短拉普達城和平地的差距,這法術就是有八大始祖其中一人所創,不過後來失傳了,就只剩餘這方的通達。而通往北方的通道,則需要借助鐵索拉動升降平台了。」易之驚訝過後,便心想:「想不到法術的作用竟然能厲害到此地方,我們現世的甚麼登山、攀岩等技術,在法術面前實在是微不足道了。」
他們登上拉普達城,氣溫即時寒冷起來。可是他們逃走的時候來不及拿行李,所以先去買禦衣物。他們每人立刻為每人購置一件厚皮衣,還買些厚皮靴和毛皮帽,總算能抵住寒冷,外表亦與一般人無異。不過易之的聖氣還是穿透衣服散發着,不時惹來別人的目光,到底也不可能完全低調起來。
易之低聲說:「我身上的聖光好像很容易引人注目,別人很容易知道我的身份……」青雅便說:「你不要畏首畏尾就行了。畢竟擁有聖光的人雖然不多,也並非只有你所擁有。世上的兵器有很多,得到天神祝福的也有不少,別人只會覺得你不是平凡人物,也不容易聯想到你真正身份。」
他們的目標是聖山,可是易之也禁不住想多欣賞拉普達城的景色。其實他明白拉普達城的設計十分簡單,棋盤形的格局,道路筆直,房屋呈方形。建築上沒有很多華麗或複雜的雕飾,卻呈現一直簡單的線條美。房子高高低低的,有些只有單層,有的卻是五、六層,全部的外牆都是淺藍色,道路也是。雪花零零落落的積聚在建築物和道路上,與淺藍一起反射着着穿透過厚雲而變得柔和的陽光,就像玻璃一樣。而隨處可見綠莖的白花,不論在路上、柱或建築上,讓易之感到城市的純潔。
易之見青雅還沒有恢復體力,便說:「我們到旅店休息一下,順便再去買些路上用品。」青雅和小婭都贊成,便在小街找家小旅店,避免惹人注意。
拉普達城雖然位於高山,但是經常被厚厚的雲層包圍或覆蓋,所以即使窗戶大口,室內的光度還是不足,總要點燃着蠟燭。可是這些白色的蠟燭,卻讓易之泛起不安和愁緒;畢竟在他的腦海裡,白色蠟燭是不吉利的。也即為他對拉普達城的印上蒙上小小的污點。
他們安頓過後,終於有空閒整理剛才發生的事情。易之拿着流光,說:「仲猛將軍比我厲害得多,若非你及時救我們,恐怕我們已經落入他的手中了。可是他會追趕上來嗎?」青雅考慮一陣子,才說:「應該不會,畢竟在拉普達城這種地方,不可能亂來的。」
易之好奇地說:「為甚麼?難道他的實力比不上這裡的人,所以不敢撒野嗎?而且我看剛才的門衛明明知道我們的身份,卻沒有抓住我們……」青雅說:「拉普達城的作風就是不干預其他城市的事,絕對地獨立發展。也許因為是居住於俯瞰萬物的高山所產生的自潔和清高感吧。而且這裡的人的確比亞天山脈以南的厲害,仲猛將軍來到也算不上頂尖高手了。」
易之忽然惴惴不安起來,說:「慢着,彷彿有一隊人正在接近這家小旅店,而且他們合共的力量不下於仲猛將軍。」青雅示意小婭扶她到窗戶,偷看過窗外情況,便說:「他們是直屬城主的巡邏隊,在整個城中有十六隊,合稱『天城十六隊』,是精英戰力。不過這裡的『四大』都更厲害……」
「原來如此……你很清楚這個城市的事。」
「拉普達城主──白隆,是我父親的至交,我以前經常跟父親來拜會他的。剛才的門衛兵那麼客氣,都是因為我和他們城主的關係。其實我有想過投靠一下白隆叔叔,讓他主持公道。可是拉普達城向來都不沾手於各城的政事,也不好要他為難了……」
「我明白。我們不要也待上太久,等你恢復過來便立刻起程。」易之還是平復不下不安的情緒;忽然間,他比起任何時候都要在意身邊的事物,感覺他們不可能輕易離開這個仙境般的城市。
再次是漫長的黑夜,易之老樣子的沒有睡意,兩女則爭取着休息,他則獨個兒坐在窗戶旁邊,望着一片只有少許的燈光、卻是反射出無數光點的夜景,又聯想起香港萬家燈火的畫面。
他望着這裡的白色蠟燭,回想起自己家裡曾點燃着的白色蠟燭。他回想起一次意外,先害死一人,後來再害死一人。他不想回憶這發生於兩年前的往事,卻無法抑壓住情感和畫面的湧現。假若當日不是顧着忙自己的事情,把老人家和她兩人獨留在家,就不會發生意外了……
「咚……咚……」遠處傳來鐘聲。古老大鐘彷彿能洗滌人的心靈,讓易之從沉思中醒來。鐘聲並不吵耳,眾人還是甜蜜地在睡夢之中。易之心裡無聊着,便從窗戶跳到下一層,即是平地上;他心想着:「這裡比現世還要自由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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