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真的又要回英國嗎?怎麼不看他比賽才回去?」
「嗯,我惦掛着女兒嘛,而且比賽方面,他一定不會輸的。」
「哈哈,這次回來你對他的信心好像增添不少呢。」
「大概是吧……」一陣甜笑:「是時候上機了,再見。」
「再見。」
今天的風很大,氣溫也只有十餘度,一般學生都該去室內地方避寒,只有這所學校的學生都躋湧於學校球場四周。圍着主球場的校舍,每層也是人頭湧湧,期待的都是為觀賞這一場全城囑目的足球比賽──臨別揪波盃的決賽。
按牌面,雙方的實力可說是旗鼓相當,互不佔上風。兩隊球員進場,列隊,唱校歌,都是一貫的傳統。進場愈莊嚴隆重,愈見此比賽之重要性;雙方愈拚勁,比賽愈可觀、愈刺激。
雷鼓聲動,中五級的啦啦隊毫不吝嗇,只是熱身時已力竭聲嘶地打氣,反觀中七的打氣聲音可被遠遠比下去。
「喂,這樣踢很沒趣呢。」軍城說。
「算了吧,早預料到了,我們只管比賽的事就好了。」阿洋說。這人司職門將,是香港青年軍首席門將。之前比賽所失的球也不是從他手上失去,故他仍是「清白」之身。他亦是球隊的隊長。他指揮說:「有阿楠和天明當後衛,防守該沒問題,那進攻方面就靠阿武和軍城了,用多點短傳滲入吧,個人突破好像不太管用,各位明白了嗎?」
「明白!」全隊和應。
「好!來,一、二、三,Seven!」全隊一起互相激勵後,比賽也正式開始。
5C先開球。比賽一開始,5C前鋒便起腳抽射,想出奇制勝。球兒直飛左下角,但阿洋輕鬆的一跪、一接,便把球兒沒入懷中,好像一早洞悉了射門的時間和角度。
阿武接過阿洋的傳球,但身體已被對方壓着,貼身防守,這時軍城出現,拿走了阿武腳下球以解困,並一個轉身面向龍門,起腳一射,可惜在柱邊出界。比賽才進行不足一分鐘,觀眾已連「噢」兩次。
畢竟5C踢法較為進取,在比賽中採取主動,優勢也漸漸落在他們那方。
「糟!」阿武一時大意,把球傳失,球兒去到無人地帶。
但此時,突然閃出一個人影,是軍城。他把球截着,再扭過對方後衛,對方門將出迎,他佯裝射門,門將被騙,失去平衡,勉強用雙腳穩住不倒在地上。軍城趁此機會,瞄準門將胯下空位抽射,球兒穿過門將胯下直飛入網。離完半場兩分鐘,軍城替中七級先下一城,並維持優勢完上半場。
「雖然領先一球,可別放鬆喔。」阿洋說。
「哈哈,放心吧,讓我下半場多進一球,叫他們絕望。」軍城說。
「有這麼容易嗎?還是不要輕敵好。」阿洋說。
「軍城下半場也留在中場多一點吧,我一個人不夠搶,先控制中場,攻勢也組織得好一點。還有我們開始先拖慢一點節奏,引對方着急,然後使出那招吧。」阿武說,軍城也答應,下半場也即將開始。
中七級下半場採用較消極的戰術,主要把球留在後半場互傳,不輕易搶攻。雖然場地狹窄,但他們傳球功夫到家,並沒有大錯誤,而比賽的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去。
5C見中七級有意拖慢比賽節奏,控球權又常在對方的腳下,情況愈來愈不妙,開始急躁起來,隊形也散渙,後衛也擅離職守衝前搶攻。
阿洋洞悉對方的漏洞,叫阿楠回傳給自己,然後來一記長傳,球兒越過方後衛,直飛對方龍門,但力道似乎太猛,沒有人能接應,對方門將也大叫:「我的!」想跳起把球沒收,然而球兒的去勢又平、又低、又慢,並不普通。
「我們的必殺技是突撃。」阿洋說。這時在對方門將前突然出現一隻雄鷹,是軍城。
「對不起,是我的!」軍城躍起,搖頭一頂,正以為對方門將判斷正確之際,這球竟然不是直接攻門,只是虛擊。對方門將上當,重心偏向一方,而球兒卻是回傳給從後趕上的阿武。球傳得恰到好處,阿武一記窩利抽射,球兒直飛網角,二對零。
「Goal!」比數拉開,中七級的球員和支持者也欣喜若狂,比賽只餘下五分鐘,看來大局已定。
餘下的時間不多,5C的隊員更加着急,後防也愈壓愈前,後防的虛位也更多,阿洋看準時間,又是一記長傳,重施故技,希望可以鞏固勝局。而軍城又展出他過人的彈跳力和頭鎚技巧,準確地傳球給阿武。阿武踏順步韻,正要起腳之際,忽然聽到一把陰沉的聲音說:「休想。」
阿武一陣錯愕,一陣心寒,一陣遲疑,然後整個人失去平衡,後腦先着地。原來是對方從後攔截。這一記犯規似乎太過刻意,也太過重手了。
「幹,不用這樣做吧!」軍城立刻推開犯規的那一人,然後看看阿武的情況。其他隊員和球證也走了過來。
「情況怎樣?」球證問。
「沒有流血,但他昏迷不醒,還是快叫救護車吧!」軍城說。球證照辦,也中止比賽,判中七級為勝方。可是已沒有人在乎賽果,每個人也擔心阿武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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