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愛心速遞>
「俊……阿俊,起床了,你不是說今天有事做嗎?」小羽不停地拍弄着阿俊的身體,希望叫他起床。
「別煩我,我很睏呢……」
「可是今天是星期三,你說今天要交稿呢。」
「交稿……交稿?糟!現在幾點?」阿俊馬上起床,衝到洗手間梳洗。
「快九點了,你快點吧,又說約了人家九點半。」
阿俊聽到還有半個鐘,梳洗後立刻換衣服,早餐也來不及吃就出門口了。
「喂,早餐呢!」小羽想叫着阿俊。
「不吃了,回來才吃吧!」阿俊聲音愈來愈細。
「回來才吃就不是早餐了吧,虧我還這麼用心炮製……」小羽失望地說。
今天是阿俊交稿的日子,能否出版小說也只看今朝。幸好他能截到的士,否則便要遲到了,現在還見早了十分鐘。到達後,阿俊想拿稿件出來看看排序會否有錯,可是從公事包摸來摸去,也摸不出一個公文袋,更遑論袋中的稿件。
只餘下十分鐘,怎看也來不及回家再拿,一線生機乃是靠小羽送過來,於是阿俊便打電話給小羽。
「喂,小羽,快點在我書桌上找一個公文袋,入面有我小說的稿件,然後盡快送來我上次帶你來過的公司吧,要快點!」阿俊顯得十分焦急。
小羽收到阿俊指示,更立刻去找阿俊所說的公文袋,而她亦很快便找出來。可是小羽發覺身上沒有錢,怎樣可以乘的士趕去呢?阿俊家人都外出了,家裡只餘下自己一個。別無他法之下,小羽換上天使長裙,決定要飛往公司。
小羽拚命地飛,結果在公司的頂樓,在無人發覺之下降落,還準時把公文袋送到阿俊手上。
「謝了!時間剛剛好,我進去了,你先回家吧!」阿俊接過公文袋便立刻入編輯辦公室,餘下小羽一人。
小羽本來想跟阿俊討點錢可以乘車回家,可是現在想討也討不了,只有飛回去吧。但剛才小羽飛來的時候已用了不少氣力,現在回程可吃力了。小羽在天空中飛了很久,愈飛愈慢,但又不可以讓人發現,勉強飛高一點,又耗了不少體力。
好景不常,一聲雷響,天就下大雨起來。這場雨可來得不合時,雨水使到小羽翅膀上的羽毛都弄濕、變重了。羽毛被弄濕,再也不可以飛,小羽勉強地找個僻靜的公園降落。這場雨愈下愈大,好像下不停的,小羽只有躲在樹下的長椅上避雨。
阿俊這時已見完編輯,也回到家了。一回到家,進了門口,阿俊便大聲說道:「小羽,我成功了,可以出書了!」
「甚麼?小羽不是跟你在一起嗎?她不在家呢。」阿俊的媽媽說。
「呀?剛才我分明叫了她先回家,沒可能不在家的……」
「你不是老婆也不見了吧……」阿俊的媽媽拿着刀從廚房裡走出來說。
「不是……媽……我先出去一會。」阿俊一方面被媽媽的氣勢壓倒,另一方面又很擔心小羽的情況。
阿俊到了家附近的屋苑找小羽,連大、小公園都找過,滂沱大雨,小羽究竟去了哪兒呢?阿俊走到一個較為偏僻的公園,直覺告訴他小羽就在這裡了。阿俊找完一處又一處,差不多走遍整個公園,都是找不見小羽。直到他走近山邊的一角,一棵大榕樹下的長椅上,看見有一位穿白色長裙的少女正捲着身子,躺臥在長椅上。阿俊肯定此人就是小羽。
「小羽,怎樣?沒事吧?」阿俊拍了拍小羽,可是小羽卻沒有回應,摸摸小羽前額,發覺十分燙手,應該是發燒了。阿俊先脫了自己乾身的衣服蓋着小羽的身體,以免再冷着小羽,然後就抱起她跑回家了。
「可惡,不可以送她看醫生,怎辦……」阿俊十分着急。
小羽此刻半昏不迷,從阿俊的懷中看見阿俊心急的樣子,自己心跳加速得很快,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緊張和開心,還有一種特別的感覺,令她也流下淚來,更瑟縮於阿俊懷裡更深處。
「糟,看來要快點才行。」阿俊以為小羽又更不舒服一點,於是便更拚命地跑,終於讓他跑回家了。
「媽,小羽發熱了,準備點冰袋吧,快!」阿俊一走進門口便大叫,可是家裡又沒有人。
如此情況,阿俊還是要靠自己。阿俊把小羽放在床上,想幫她換上乾的衣服。但一想到小羽是女兒身,阿俊又顯得進退兩難。可是性命攸關,阿俊只有眯合雙眼幫小羽換衣服了。但當阿俊想脫掉小羽的裙子時,小羽微微把身一縮,阿俊將開眼一看,發覺小羽正流着眼淚,難為情地凝視着自己。
「對不起,你自己可以換得來吧……」阿俊說。小羽點頭。阿俊又說:「那你先換衣服吧,不然又嚴重一點了。我現在去弄些冰袋讓你退燒……」說完阿俊便走出房了。
小羽勉強地換好衣服,然後又倒在床上。這時阿俊也準備好冰袋,放在小羽的前額,用手摸摸小羽的前額,然後就去洗澡了。
「敷冰袋不知管不管用,又不可以讓她吃人用的藥,不過她是天使,該沒問題吧。晚點還是再看看她怎樣……」
小羽這時覺得身子很冷,原來天使也會病倒,小羽可是平生第一次。不過現在敷了冰袋,感覺也好了一點。回想起剛才莫名其妙的感覺,小羽覺得內心十分溫暖,但也很苦惱,這究竟是甚麼感覺呢?想着想着就進入夢鄉了。
「羽翼、羽翼,怎麼你還留待在人間的?」
「你是誰?我看不見你的樣子呢……」
「連我的聲音也記不起了嗎?」
「你是?」
「別動,我現在幫你療病,然後專心睡一覺吧……」
夢到這裡,小羽完全地進入睡眠,連夢也沒有了。
「咦,好像退燒了,好得真快呢。」小羽聽到阿俊的聲音,也醒來了。這時阿俊的手正放在小羽的前額。阿俊看見小羽醒來,又問:「醒來了嗎?燒也退了,應該沒事了吧?」
「嗯,沒事了……」小羽好像顯得有點害怕。看見小羽漲紅了臉,阿俊看見小羽這樣子也一樣漲紅了臉,兩人也顯得十分害羞。
「你不用工作嗎?我阻了你很多時間吧……」小羽問。
「還要,不過,還有些事比工作更重要的。」阿俊有點不好意思,轉個身才說,不讓小羽看見自己尷尬的樣子。小羽聽到,也由心而發地露出甜笑。
「你再睡一會吧,明早再看看你,好好休息吧!」說完阿俊便走了。
小羽仍然停留於剛才一刻,還想着阿俊的說話。正當這溫馨之際,突然有人從屋外開了小羽的房的窗,並爬入窗內。
「羽翼,怎麼你會留在這裡,還跟人類這麼親密。」爬進窗內的人說,這人正是闖入小羽夢鄉的人。
「姐姐,怎麼你會在這說……」小羽說。小羽叫這人做姐姐,即是這「人」其實是天使來的,這回可麻煩了,難道天使世界要把小羽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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