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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5-26 12:11:09| 人氣2,014|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線條98-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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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在生命上的呈現 究竟是一種堆棧 積壘 還是刻畫 沖蝕 與磨耗?
也許 兩者兼有?
因為一份文字閱讀 在前往台北的車程 我如是反覆思索

(曾經年輕尖銳過的火山錐)
 
 (硫磺在歲月中的結晶)
 
不再像候鳥一樣奔赴溪中數魚的日子 就連水中泅泳的經驗也極其短少了
許多的經驗和記憶 在不斷堆疊之後被壓縮 在日常庶務中 被舂磨成更為細小的微粒
從生活的縫隙間滲漏 隱逸 也許會隨時間成為另一種形式的生命養分嗎?
偶爾 仍會在夢境中 聽見湍流的溪水聲 眼角的餘光瞥見水流透過面鏡 與陽光一起快速牽扯著銀亮浮動的線條
我像是一尾鮭魚 透過身體兩側的側線 感受了水流的動靜改變

那一年在狂風驟雨中 不得已草草收尾的聖稜線縱走 凱蘭特昆山至雪山主峰的那一小段 最終像是遺失了似的
總以為會有時間再去補齊 只是不敢想像一拖延就是十年
雖然其間幾度再上雪山 只是都有了其他更值得耽溺的風景與停留的理由
即使有機會再從北稜角山 俯視二號圈谷 畢竟不曾回頭去撿拾失落的那一段旅程 

(古老的昆欄樹林 在山徑上交錯出一列美麗的線條)

置身城市濁流 當生活實景的沉滯 與最初夢想的落差越來越大
心緒常繫於那條飄浮於蔚藍晴空中 以每一座山巒的輪廓肩起的絕美線條
當霧霾飛升 層雲漫湧 或陰雨中 隱沒無蹤
也許是與這條稜線結緣夠深 這麼多年以往 彷彿還能夠藉著凝視這條稜線
一同感知山間的晝夜交替 晴雨的變化 甚至深深吐納山的氣息 與風的膚觸
在每一次注目凝眸的瞬間 讓心情翩然跳躍回年少時對山青澀的愛戀及仰望 那段山林間的洗禮與不曾歇止的自我探索

(在山徑上靜默地凝望 如遠方的觀音側臉)

從不施脂粉也甚少使用瓶瓶罐罐保養的我 從閱讀母親的臉龐與隱現的白髮 開始理解到  自己將無法敵擋 歲月在臉上終會留下的線條
鮮明地回想小學時代 母親總是在五點半以前做好早餐 叫我們起床 好讓我們可以從容趕上第一班進台北市的公車
以免個頭矮小的我們 擠不進一車又一車擁擠而超載的"沙丁魚罐"
在晝短夜長的寒冷冬日 需要的是多深厚的愛與多大的毅力 才成就了國小畢業時的全勤獎
母親的每一縷線條 紋路 都牽繫著一段故事 代表著一份曾經的憂慮 一份為家人而無怨無悔的付出 這些線條 或弭平了現實與理想的差距 或以愛撫慰了孩子的挫折與創傷

我學習用線條感受 諦聽
學習欣賞線條交織成的生命紋路和節理
也閱讀著每一條縫隙 其間隱藏的一則 動人的故事 

 
(你從這些線條和紋理中讀出了什麼嗎? 小咕嚕於小油坑往七星山半途)

 

台長: 玉山薄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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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恩
某ㄧ些線條是驕傲 也是回憶 或許
就是生命

看您這樣寫 我想念起雪山了。
2009-05-27 09:39:03
版主回應
想了好幾天 還沒想到哪些線條是我的驕傲 多半是回憶吧

我在辦公室 或在靜心湖畔 常可以看見雪山 往往是一整條的聖稜線 看見它 好像足以傳遞某種對山的思念
也許就像我哥 在東部 常可以在某些地方看見新康山
也許就像你 常可以看見奇萊
2009-06-02 12:5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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