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位師姐,最近受完菩薩戒,菩薩戒最後一天,必須在手上燃三顆戒疤,表示從今以後願意學習佛菩薩救渡眾生的精神,即使是捨身,也不顧自己色身的苦。學習菩薩把心繫在苦難的眾生身上。
其中有二位師姐回來後雖然很注意戒疤的傷口,可是卻愈來愈爛,想盡各種方法,傷口卻是不聽使喚,愈來愈嚴重。
善知識跟這二位師姐說:「妳才爛三個洞,就那麼在意了?佛陀都能捨身救眾生了,妳那三個洞算得了什麼?妳受菩薩戒的精神跑到哪裡了?看著這三個洞,妳有沒有把心繫在過去曾經被傷害的眾生的苦?看著這三個洞,妳有沒有思考《金剛經》上的無我相?跟妳說,佛法不侷限在佛經裡,這三個洞就是一部經典,如果妳悟透了,佛法就在妳身上這三個爛洞。」
我想起楞嚴經裡畢陵伽婆蹉尊者的故事。
畢陵伽婆蹉有一天邊走邊思考佛陀所說的苦諦:苦是怎樣呢?要怎麼滅苦呢?想著想著,沒有注意看路,突然間一根刺刺到腳底,畢陵伽婆蹉趕緊蹲下來看,是一根毒刺。過了十來分鐘,毒氣由腳底往上延伸,全身快痛死了。畢陵伽婆蹉索性坐在路上開始思維:
「我的身內有一個“覺得很痛”的觸覺心嗎?因為有這個心,所以我現在覺得疼痛無比。
可是佛陀明明說,物質世界(包含我這個色身)的成、住、壞、空;萬象的生、住、異、滅;眾生的生、老、病、死,本來全都是如來藏中不生不滅、無去無來的真性,隨緣影現而已。根本是幻象,根本就是虛幻的。就好比做了夢,夢中住豪宅、吃得山珍海味,又有嬌妻陪伴、奴婢侍候,榮華富貴不可一世。可是夢醒了,這些豪宅、山珍海味,根本甚麼都沒有。
同樣的,在清淨的覺知心中,我這個被毒刺刺傷的腳,根本就像做夢一樣,哪裡來的痛的感覺?」
這樣專注一想,畢陵伽婆蹉身心就清淨了;身心清淨,所以也就不知道是誰在痛了。
這樣不斷認真專注攝念,忽然覺得身心皆空,這樣的境界延續經三七廿一日後,以前的種種習氣完全銷盡,於是成就阿羅漢果位,證得解脫知見。
畢陵伽婆蹉這一件刺傷腳的遭遇,對他而言是極有意義的。
最近這個色身接二連三覺得苦。起初是腳痛,接下來是沒力氣很疲累,看了很多醫生,連人稱神醫的醫生也束手無策。
每天都在想著要看什麼醫生?吃什麼藥?或者吃什麼補品才能恢復力氣?腳要怎樣才不那麼痛。直到過了幾天,突然警覺:“我被這個臭皮囊拖著團團轉”我幾時想到了過去被我傷害眾生的苦,即使是懺悔,也是嘴巴說說而已。
我好像只會說道理給人聽,遇上境界時,自己卻被境界拖著走。
「你以前是我們的老師,你很兇,兇起來時眼睛瞪得大大的,我們都快嚇死了。平時我寫一個字,每個筆畫都分開,你說看起來不像一個字,說我笨,然後兇我,我嚇得掉到崁底下,腰椎受傷,腳也不能走路。我本來要讓你腰斷掉的,可是一位拿著拐杖的老公公(地藏菩薩)說你有在拜佛,只能讓你腳痛。」
當一個老師沒有耐心教學生,只會責罰學生,這是老師自己沒能力,不是學生資質差。如果能把一位資質差的學生教好,那也是老師的基本責任,沒把學生教好,可是老師失職啊。
平時師父會用一些逆境幫助我修行。她會無故說我怎樣怎樣,在別人面前說我不敬師長,連師父的話也敢違逆。有時會覺得很多被事被師父冤枉,心裡很不服氣,覺得師長無理。
這一次輪到做師父身邊的執事。從第一天開始,師父每天說我怎樣不聽話,背後罵皇帝,罵師長都不用洗口…等等,我的心裡底嘀估著:「我最近到底做了什麼事?讓師長這樣生氣?」於是決定打起勇氣問師父,如果真是哪裡做錯了,希望師長教導我這個不肖徒弟。
只見師長若無其事說些修行人在日常生活中應該怎樣修行?
師父說:「有一次,馬醫師跟我治療,抽出很多廢油脂,我驚奇說:“我吃那麼清淡,怎麼還會有這些油脂呢?馬醫師說:“這是妳十來歲所吃的東西,到今天才排出來。”我們曾經犯過的錯,不能說現在我又沒犯,就算抵銷了。我們累世有很多深層的習氣與過錯,如果沒有積極改過懺悔,永遠都累積著,將會生生世世影響我們的法身慧命。」
我聽懂師父的話了。
我以前曾經犯過的錯誤:「愛面子,喜名利」師父想把這些深層的惡習給挖出來,考考我的“我執”放下了多少?
以前一直抓著這個“我”,責怪師父不明理,愛冤枉人。不知師父給的考題都考了零分。
一念回光心易往。
悟到了,業障就消了一些。
心念一轉,很多很多過去生我在道場的同參道友,以及理念錯誤誤導的信徒,都願意重新用正法修行。這陣子他們一直拉著我的雙腳,讓我行步艱難,現在大家願意上來重新學習如何做一個出家人,真正修持正法,我的雙腳自然就輕鬆了。跟我有緣的眾生,還是要靠我自己的心念轉變,才得以真正幫助他們解脫。
其中有皮膚癢的眾生,過去因為聽了我的話,說“吃素,慢慢來沒關係;學佛要自在,受菩薩戒沒吃素不要緊”結果都墮落惡道受苦了。我這輩子皮膚相當不好,全身長了很多蟹足腫,非常癢,原來是我的一句話,誤導致使這些跟著我修行的信徒墮落了。現在如果還有這種觀念:“學佛不一定要吃素”的人,請以我為鑑,千萬不要誤人誤己。
我很感激師父,把我深層的惡習挖了出來。發願生生世世,盡未來際,修持正法弘揚正法。並懺除以前錯誤的觀念,希望這些被我誤導的人,得以蒙佛菩薩接引,脫離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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