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真的擺脫族群幽靈了?怕是如前評<死亡率也南北不等>所言各種南北不等,
幽靈始終徘徊在島上天空、隨時會下來。
擺脫幽靈 新世代向前行>中國時報 2008.03.31
三二二台灣經歷了二次政黨輪替,政黨可以換,但是過去幾年來的藍綠對立、南北之爭,甚至更早的白色恐怖,仍如幽靈般困擾著我們;只有心平氣和的面對這些問題,台灣才能真正走出舊世代的陰影,處理新世紀、新世代迫切的問題,而這也是國家領導人和公民社群必須共同面對的課題。
「選舉期間,我們家最愛看《全民最大黨》,因為不管喜歡或討厭哪一黨,看了都哈哈大笑!」台大一位娶了外省籍太太的本省籍化學教授無奈表示,政黨對立撕裂族群融合,觀賞政治模仿秀對各黨政客的揶揄或嘲諷,成了修補族群情感的唯一管道。
在台灣,藍綠對立已不只是政客的事,更已無形中侵蝕我們每個人的生活。依據中時民調中心於三月十日針對台灣地區一千餘位成人的電話民調發現,六成三的受訪者表示,目前藍綠對立的情形嚴重,更有一成五的受訪者坦承,自己曾經因為和別人討論政治而發生不愉快。
中間選民 仍是「全民最大黨」
寫過暢銷小說《油麻菜籽》的作家廖輝英,就曾因為認同台聯修憲理念遭到鄰居有色眼光,之前,住在大安區的廖輝英,和鄰里間相處就像一般婆婆媽媽一樣融洽。「廖小姐,原來妳那麼『台獨』!」一位女性鄰居對廖輝英表達不滿:「我們都被妳背叛了!」
台灣促進和平基金會執行長簡錫?看過太多因為藍綠對立造成人際關係失和的例子。他說,曾有一個住在內湖的老太太,因為選後到凱達格蘭大道參加國民黨的抗議活動,原本有多年私交的左鄰右舍開始投以異樣眼光,就連家中孩子到雜貨店消費都遭到冷嘲熱諷,還有人問,「你們何時要回中國去?」
藍綠對立如此嚴重,但台灣社會真的如此對立嗎?
根據本報此次民調,合計有一成四的受訪者自認屬於綠軍,三成四受訪者自認屬於藍軍,但自認中立不偏任何一方的,仍是「全民最大黨」。此一調查符合歷年來的趨勢,研究政治極化的中山大學政治研究所教授廖達琪指出,即使藍綠最對立的過去八年,台灣的中間選民從未低於四成。
台灣的中間並未消失,對立是從何而來?根據本報民調發現,四成六的受訪民眾認為是受到政治人物操弄,三成六的民眾認為是選舉惡質競爭的影響。有趣的是,被大力炒作的統獨議題,只有一成三受訪者認為是造成藍綠對立的原因,也只有一成一的民眾認為族群關係造成藍綠對立。
同樣的,對於台灣和中國的關係,本報此次調查也發現,五成七受訪受訪者希望能永遠維持現狀,一成八的民眾傾向獨立,一成二的人偏向統一。
維持現狀仍是多數,根據廖達琪的研究,過去八年來台灣民意並未形成統獨兩極的對立,但是因為政黨重新區分(party sorting)的結果,超過九成的國民黨支持者傾向維持現狀或是統一,而過半數的民進黨支持者主張獨立,要現狀還是獨立,竟成為為政黨衝突最大來源。
雖然如此 廖達琪表示,無論如何一定要改國旗、國號的象徵性台獨,歷次民調都未超過一成五,台灣並未走到「堅持台灣獨立的占一半,要中華民國的占一半」這一步,但為何選舉如此尖銳?其實是政治炒作,政治人物要你選邊,對選舉操作手而言,這個議題是有發酵空間的。
避免對立 媒體應更強化專業
民調也發現,三成民眾認為,電視談話性節目的挑撥,是造成藍綠對立的原因。
中研院社研所研究員吳乃德指出,許多新興民主國家在威權時期,媒體並未培養中立及調查報導的專業,一旦政治開放,媒體搶奪市場,只討好自己的閱聽眾,結果是加強支持者的偏見,強化對對方陣營的敵視,媒體成為對立來源。
藍綠對立,傷害最大的是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廖達琪指出,「當人民被分成對立的兩邊,市民社會無法形成,政府就可以上下其手,為所欲為」。
族群已融和 別讓政治撥弄>中國時報 2008.03.31
根據本報民調,有四成五的受訪者覺得台灣族群對立日趨嚴重,高於覺得不嚴重的三成六,如果對比於台灣社會族群高度融合的特質,這個遲發性的族群矛盾,確實是個令人憂心的現象。
高度融合的社會禁不起政治的撥弄,根據本報的民調,有五成四的受訪者表示,政客操弄是台灣族群對立日趨嚴重的主因,三成六的受訪者則認為是受到選舉惡性競爭的影響,中央大學客家社會文化研究所教授李廣均曾分析指出,每逢選舉熱季,負面族群語言充斥,就是族群關係痛苦指數最高的時刻。
除了政治因素,台大政治系副教授黃長玲曾提出「文化平等」概念,她表示,民進黨執政前,「台灣人的尊嚴」是用來挑戰過去國民黨權力分配的不合理性,因此民進黨執政後,藍營支持者覺得民進黨既已掌握權力,卻還大談「台灣人的尊嚴」,顯然是要操弄族群議題來獲得政治利益,但綠營支持者卻覺得雖然民進黨執政,但是「台灣人的尊嚴」仍然沒建立,政治權力並未有效創造文化平等。
中研院社會所副研究員王甫昌則提出一個弔詭現象,事實上,台灣族群之間,是在差別減少的同時,歧視偏見的感覺卻增加,如中研院一九八四年社會變遷調查中,閩南人、客家人都認為,「本省人」影響力,比「外省人」大,外省人也認為本省籍人士影響力比較大,可見,當時也許外省人有一點危機感跟弱勢的感覺,本省人基本上是沒什麼危機感的;可是到了一九九四年的中研院社會變遷調查,完全逆轉,每個族群都認為自己是弱勢者。他認為,並不是族群差異造成政治衝突,而是九十年代以來的政治衝突及競爭,讓很多人重新去找尋族群的差異及不平等。
王甫昌認為,絕大多數台灣人,不論是本省人外省人,大概對台灣作為一個政治實體,是有共識的,但對這個主權獨立國家中,要用那一種文化系統,那一種文化價值,未來和中國維持怎樣的關係,確實有不同想像,王甫昌說,這個歧異短期內無法解決,但是樂觀來看,「就是因為大家將這裡當自己的家,才會爭家中的地位。」
中央大學副教授李廣均指出,即使統獨間有不信任感,但社會人際關係信任沒問題,「不會因為省籍不同,就擔心對方併吞管理基金。」李廣均說,四大族群的分類,讓「族群政治化」,只注意到統獨、政黨面向,忽略了極為重要的文化融合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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