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在《歌德對話錄》說:
「我自覺地要力圖表現出一種觀念的唯一長篇作品也許是《情投意合》(《愛的親合力》,商周,2005)。這部小說因而較便於理解,但這並不是說,它因此就成了較好的作品。我無寧更以為,一部詩作愈莫測高深,愈不易憑知解力求理解,也就愈好。」(p.148)
難怪歌德會從自然科學領域借用「親合力」的概念,原意是指化學元素會因為彼此接近引起化合作用,而從元素的原始關係內脫離,與另一元素結合產生新元素。這化合作用被歌德沿用來隱喻愛情關係,解釋愛情關係中自由與必然性的問題。(《愛的親合力》p.52-58)
乖!乖!《愛的親合力》整個故事,不過圍繞著四個人物:夏洛蒂與愛德華是新婚的一對久別重逢的夫妻,上尉是愛德華的好友,而奧狄莉則是夏洛蒂好友遺下的孤女。四個人相聚在莊園後,原本的關係就開始產生變化。愛德華與奧狄莉相戀,夏洛蒂與上慰亦心生愛慕之情。但他們的選擇並不相同:前者決意不顧一切去戀愛,後者則選擇以斷念結束。最後,奧狄莉還是卻步,走上絕食自殺之途,而愛德華亦跟隨她去。
原來如此,《愛的親合力》果然反映了歌德後期晚年的愛情和文學觀。
那也未必,奧狄莉的狂戀和絕食自殺,也有歌德前期早年的《少年維特的煩惱》「狂飇主義」;以下的對話又有《浮士德》中「誘惑、墮落、和救贖」主題:
愛德華:「我覺得上尉在場(指接上尉到莊園)不會有任何妨礙,甚至能加速這一切(指開發莊園)的到來,並賦予生氣。」
夏洛蒂:「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第三者介入都會造成重大影響。」
愛德華:「這是可能發生的,但只是發生在那些渾渾噩噩生活的人身上,而不是閱歷豐富、有自知之明的人身上。」
夏洛蒂:「自知之明,是不足恃的武器,有時對手持武器的人才構成危險。」「奧狄莉於我,正如上尉於你一樣…讓我們共同承受吧!」
愛德華:「把兩個極高品格的人,棄之於苦惱和壓抑之中,只為避免我們陷入危險,如果這不叫自私自利,還能叫它什麽呢!把奧狄莉叫來,讓我去請上尉,以上帝的名義讓試試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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