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一個多星期過去了,小櫻除了第一天修禊的失常外,剩下的日子都極其完美的通過,獲得了眾人讚賞的目光。第二次挑戰修禊的時候,因為有之前的狀況,所以不只寧次堅持要來看,連管加婆婆跟娟代都來了。所幸這次一切順利,之後幾日便不再有如此大陣仗,除了堅持每天一定要來看完再去忙自己事的寧次。
「寧次。」
心想一星期都過了,他還堅持要旁觀實在很奇怪。趁著中午吃飯可以藉機聊天的空檔,小櫻決定要問清楚:
「你為什麼要每天都旁觀啊?」
「會造成妳的妨礙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小櫻差點滑倒,不解寧次的思維。
只見寧次微微呼出氣息,看著她坦白道:「如果我說,我是在找什麼東西妳相信嗎?」
「什麼東西?」
「……心結吧。」
眼見他不太自然地轉移開視線,小櫻反而能夠理解。能夠找到解除心結的方法是值得由衷祝福的事,她也如此希望著。
「如果我能夠幫上你的忙就太好了。」
「謝謝妳。」
他們比起一開始,都坦率許多。經過這一陣朝夕相處,兩人都顯得很有默契。
「咳咳、咳咳咳……」眾僕役們放下碗,大聲清起喉嚨。
「呃……」寧次跟小櫻尷尬地對望起來。
見狀,僕役們更想翻白眼了。
都說寧次少爺跟小櫻小姐很守本分,但是最近老是在觸犯禁忌是怎樣?現在我們都在暗示了,你們還在眉來眼去(?)。眾僕役們忍住滿肚的腹誹,默默地在記事本上記上一筆。
※
下午,小櫻蹲在長長的迴廊上做清潔的工作,回想著不久前發生之事。
今天午飯過後,日足大人前來拜訪分家,恰好遇到打算來觀察自己情況(其實是翹班)的綱手,所以一同前來拜訪。
簡單的談話後,小櫻便被綱手帶到迴廊一角,在那看到了意想不到之人。
「井野?」沒料到她的出現,小櫻不明白綱手的意圖而望向綱手。
「不是我的主意,她想見妳,我只是順水推舟罷了。」
「但是……不是說要保密?」
「這妳儘管放心。」知道她的疑慮,井野打破沉默。
「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我今天是為了別的事來的。」
看著表情複雜的井野,小櫻莫名有不祥的預感。
「聽到妳跟寧次的事情,真是太好了。妳這禿額頭總算也有人要了。」話鋒一轉,吐出的話讓小櫻咋舌。
「……妳只是為了說這個?」
「這個嘛……順便祝賀妳總算也走出佐助的陰霾吧。大家可是很擔心妳呢,既然不能公開那就由我代表來說。」
聞言,小櫻只覺得心中被什麼東西堵得難受。
「妳跟鹿丸在交往?」
「啊?」沒料到她突然問這件事,井野愣了幾秒,用一臉蠻不在乎的神情回答:「對啊,這又不是最近才發生的事,都好幾個月了。」
「騙人……」
明明是一起競爭、目標堅定的對手……比賽已經毫無意義了?
「春野櫻妳給我聽好了!」看見小櫻不敢置信的神情,井野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這場競爭早就結束了,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妳可不要幼稚得從佐助離開那時就沒成長,沒有指望的目標,會拚命的只是笨蛋。」
「小櫻,妳一直就放不下啊。」看著她,綱手嘆氣。
「不能不放嗎?我不想遺忘那份心情。」
「妳不過是在逃避而已。」
看著小櫻,井野用著她從未見過的表情冷笑道:「說著不想改變,妳不是選擇寧次了嗎?」
小櫻想辯駁,卻說不出話來。
無論她跟寧次真假與否,現在的狀況就是不容辯駁的事實。
※※
另一方,大廳裡。
娟代與日足隔著一張桌子對坐著。
「對於寧次,感謝您對我們的好意。」娟代擱下手上的茶杯,望著日足。
「無私的教導寧次、給予他協助,今次又替我們壓下長老的干涉,於情於理,娟代都要向你致謝。」
「寧次是可造之材,我這麼做也是應該。對於長老,我不過是排除掉不合理的行為罷了。」
聽到日足這席話,娟代也不再致謝。瞬間,大廳內陷入沉默。
「聽聞,雛田小姐要訂婚了。真是可喜可賀。」主動打破沉默,娟代淡淡地道。
「固然是好事。但總歸不放心,我對雛田一向嚴厲,但過往她的怯弱實在讓我頭疼。雖說後來因為漩渦鳴人的緣故而成長,然而她畢竟年輕,漩渦鳴人也是。」
「您既然重視雛田小姐,何不尊重她的意見?」
娟代看著日足,正色道:「更何況,您不已經承認了漩渦鳴人嗎?孩子們總有自己的想法,我們理應尊重並給予協助。」
「若完全如此,不過是不負責任的父母。」日足端起茶杯,批評道。
「並非如此,也有無法關心到孩子的父母。」娟代淡淡地反駁日足的話。
空氣一瞬間彷彿凝結,日足沉默了半晌,開口:
「妳仍憎恨著我?」
聞言,娟代斂下眼眸,平靜地說:「日足大人可還記得那日答應分家的承諾?」
「沒有一刻忘記。」
那日,日差說要代替自己而離去。不出幾個時辰後就死了。
他不知道日差在決定死亡的前一日,是怎麼對分家宣告,又或者抱著怎樣的心情去面對?他甚至不知道日差是否有告知娟代。
替身的事不可洩漏,葬禮自是極其潦草。他明知會被責難還是獨自前來分家。
分家的人看著他,除了憤恨,尚有一絲恐懼。除了娟代。
她站在他面前,握著短刃指向他的咽喉。眼神平靜卻充滿殺意。
「妳要殺我嗎?」
若是,能償還他無力變革日向一族而斷送的日差性命也好。
「不!」只聞娟代堅定地回答。
「為什麼?」
「若您死去,日差的苦心就會白費。我丈夫的願望就會被踐踏。」
娟代強忍情緒的聲音裡,藏不住無法壓抑的哽咽。
「我只要求您一件事。」
「什麼事?」強保鎮定的日足問。
「協助我們完成日差的願望。」
聞言,日足倒吸一口氣。
日差的願望是改變既定的命運,獲得自由。
「請承諾,您會協助分家獲得自由的命運。」
「若否?」
「那便歸還向我丈夫所借的性命。」
「好,我發誓一定盡全力。」
回憶一瞬間即倒溯結束,此刻,日足等待著多年之後娟代的回答。
「不可能不怨懟,但是,……」娟代望向走廊,幽幽地說:「傷心的人已經夠多了,死亡無法帶來最好的結果。」
「即便不死,也是活受罪。日足大人,我從來沒有意願也沒有必要殺您。」
雖是如此,回想起總是莫名心酸,然後心就像被扭緊一般難受。
她以為,哀傷與痛苦,就像諒解還有寬恕會隨時間而產生一樣,時間久了自然會消除。
原來,不是有了諒解跟寬恕,心就能夠不再疼痛。
※
聽聞日足來分家,寧次早早處理掉臨時工作就匆匆返回分家。前腳一踏入分家,就遇上正要離開的日足。
「日足大人。」寧次恭敬地行禮。
「不必多禮,我只是帶來一個消息。」
「我的女兒雛田要訂婚了。」
寧次聽聞消息不禁笑道:「沒想到鳴人與雛田小姐居然是我們之中最早訂婚的,恭喜,也勞煩您代我向雛田小姐道賀。」
聞言,日足不發一語地看著寧次,當寧次感到不解想要詢問的時候,才開口。
「你改變了,這很好。」日足平靜的語氣中聽得出些許欣慰,領著幾個下人離開了分家。
日足突如其來的話語,讓他有點不明白用意。
改變了……?他也不明白,是因為漩渦鳴人吧。
「寧次少爺。」待日足走後,幾位僕役突然走到他面前。
「怎麼了?」
「今天除了日足大人,鋼手大人也來了。還帶著一位金髮的女忍者,據說是山中井野小姐。」
「帶著井野?」寧次皺眉,總覺得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是,不曉得那兩位與小櫻小姐說了什麼,小櫻小姐當時的臉色不太好。」
「這件事請示過娟代跟婆婆了嗎?」
「是,夫人當時剛與日足大人談完話,管家婆婆也在,說是要給您知道。」
「我明白了。」雖不明白狀況,但寧次還是決定要關心一下小櫻。
「對了,婆婆有交代。希望少爺仍要緊記守則不要踰越。」
「……」
有前科的人總是不得信任。
※
「每個人都要我放棄,連師傅也是……」她努力撐著眼,和淚水抗爭著。
春野櫻是這樣一個人,總是在眾人面前微笑,背後獨自承受哀傷。越是相處越能發現這件事。
當他去找她的時候,她神色平靜,正做著清潔的工作。
問她發生什麼事,也是輕描淡寫地帶過。寧次莫名地感到焦躁,拉住她的手,說:「不要什麼事都想要自己扛,妳不是一個人,應該要信任我們。」
沒料到寧次會這麼說,小櫻一瞬間愣住。過了一會才開口:「即便會給你帶來麻煩?」
聞言,寧次好笑地道:「我們是夥伴,妳不說才真的是給我麻煩。」
於是,他終於打破小櫻的心防,小櫻開始敘述始末。
「而且,沒想到井野也放棄了,我還以為她跟鹿丸只是謠言……」
而且還當面告訴她不再當她的死對頭,因為競爭理由已經不存在。
說真的,寧次並不能完全體會她的感受,對愛情並未有如此體認的他,無法理解小櫻為何為了井野的事傷心,按理說情敵的退出並不是件壞事。
「因為不被看好,所以妳難過?」寧次微微蹙眉,思索著是否要安慰幾句還是讓她獨自靜靜?
「也不是這樣……只是,突然找不到方向罷了。突然只剩下一個人在追尋最初的目標,毫無成長的自欺欺人,像個笨蛋一樣……」
這個時候,她再也忍不住打轉的淚水,雙手掩面,肩膀不停抽動著。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逞強地告訴自己這沒什麼。只要還有人也像自己一樣追尋同樣的目標,她可以比所有競爭者都要堅強,但是如今卻……
雖然不是有什麼特殊情感,但美麗的臉龐上淚水縱橫總是令人心疼。
寧次思忖了會,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開口:「妳知道嗎,宇智波佐助是個了不起的人。」
「咦?」
沒理會訝異的將指尖從臉龐抽離的小櫻,寧次自顧自的說下去:
「如果不是鳴人點醒我,我永遠不會從宿命中解脫,不只是我,連風影大人、第五代火影大人、雛田小姐以及妳,全都因為鳴人而改變了。」
「可是,讓鳴人變成這樣的人,不就是佐助嗎?」
因為同樣都很寂寞,因為不想輸給佐助以及直率的天性使然,鳴人如今也成為了了不起的忍者,所以說造就這一切的佐助很了不起。
「哈哈……」小櫻不禁笑了出聲。
雖然說鳴人一開始的確是因為不想輸給佐助所以拚了命努力修行,不過這跟鳴人現在的成就根本不相干。
「謝謝你,寧次。」知道寧次是在安慰自己,小櫻心裡泛起陣陣暖意。
「可我們,只能堅持自己的道路,哪怕跌跌撞撞。」
聽見小櫻的話,寧次苦笑。
他們,真的很像。在這方面像到令自己深感詫異。
由於講太久的緣故,小櫻的清潔工作自然是不用做了。寧次便送她回房。
在房門前,寧次突然有了想法,開口道:「雖然下雨,但可不要又去淋雨。」
小櫻聽了也苦笑起來:「沒辦法啊,如果避無可避的話。」
待寧次走後,小櫻關上房門。
心裡清楚雨在房間下了起來,自她的心裡、眼裡。
她需要一個契機就此走出陰霾,然後做下正確的決定,再也不自傷傷人。
尤其是,不能拖累了寧次。
同樣是回到自己房間,寧次本該平靜的心裡卻產生了新的疑問。莫名的感覺,就像在預告什麼,一時半刻卻也不明白。
他看向窗外,果真下起雨了。但這雨卻無法進入他的房間,甚至明明是從天空籠罩而下,卻有種漸漸遠離、變弱之感。
那承載著回憶的雨,已經變得淡薄了。
—待續—
某樣邪惡計畫:
龜爬的進展,寧次某方面來說發展的比小櫻快,小櫻卻有一大堆解不開的結。本次再次登場(幾乎每話都登場)的雨,總算開始下進房間裡了(啥)。這次補完了娟代的部分,基本上跟主線貌似搭不太上邊,只是做個補完動作,畢竟想要幫助他們的人不少(望向浦賴卡卡西伊魯卡等)。
(劇透)小櫻的雨可以說是貫穿整部的核心,至於原因,就是佐助離開的那天。但是木葉也不可能有這麼多雨好下,所以就像房間的雨一樣,雨本身不只是雨。伏筆的部分,井野跟鹿丸這邊需要交代,佐助的部分也要安排登場了(爆),另一方面,考慮是否要番外補完祭跟浦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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