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櫻的新娘修行,在體恤她跟寧次都因急事導致一夜未眠的情況下,延期一日。
算算時間,這時,時針正指向五點。
清晨五點。
在別人都還在呼呼大睡的時刻,小櫻身穿白色和服端坐在管家婆婆面前。
不料,看著她,管家婆婆卻開始嘆氣。
想起昨日因自己無心之舉拉著寧次去看雨,違反規定導致自己跟寧次,以及監視他們的僕役被管家婆婆訓斥了一頓。小櫻不禁低下頭。
「小櫻小姐,請把頭抬起來吧。」
婆婆又嘆了口氣,語帶安慰的說。
「並不是責怪妳,只是像妳這樣認真乖巧守禮的人,怎麼會忘記才剛背不久的守則呢?明明才不到兩天時間啊。」
「真的很抱歉。」
「唉,說這個似乎也沒用。年輕人畢竟有自己的想法……總而言之,小櫻小姐。」
「是?」
「今天會要求妳如此早起,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是。」小櫻連忙點頭。
「根據規定,這一個月都請妳在這個時間梳洗完畢,來到這裡。」
「我明白了。」
「考慮到妳的工作與避人耳目的需要,這一週不會過於密集進行修行。下一週,妳就以長期任務為由,正式開始修行。」
聞言,小櫻點了點頭。
綱手早已吩咐過她相關事宜,至於這個假身分,名字她倒是還沒想好。
「對了,關於妳的假名,已經決定了嗎?」
「姓氏還沒想到……名字就單字『星』。」
「這樣啊。」管家婆婆想了一下,開口:「雨村如何?」
「雨村?」
「是啊,昨晚問了寧次少爺,是他取的。」
「是、是嗎?」小櫻感到有點意外,但還是接受了這個名字。
※
「早啊。」
一早踏進醫院,就看見小櫻已經開始看起資料,身為長期的死對頭兼損友,井野有點訝異。
「喔,井野,早啊。」小櫻抬頭看了一眼井野,又低頭埋首資料。
「欸欸,怎麼回事啊?」
小櫻的認真是人盡皆知,但是這樣的趕工樣,她可真沒見過。井野走到小櫻旁邊,有點好奇。
「我說啊,醫忍中最有能力又前途看好的春野櫻小姐,妳怎麼會有工作沒做完拖到隔天一早趕工啊?」
「不是沒做完的。」小櫻邊回答,眼睛仍飛快地看著資料,不時手也在抄寫補注著。
「那是怎樣?」
「有任務,將近一個月不在。」
已經忙著趕工趕到講話都切入精簡模式的小櫻頭也不抬。
「這麼久啊?」
「嗯,外派任務。」
「是喔……」
井野眼睛轉了轉,忽地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真可惜,本來想問妳相親的結果的……畢竟連寧次都有對象了嘛,唉,不過算了,只是可憐祭了……」
「……」
因井野一席話導致不小心在文件上多畫了一筆,小櫻瞪了井野一眼,又低頭繼續趕工。只默默拋了一句:
「可憐祭什麼?」
「唉呦,人家都告白了,妳也接受人家了,結果馬上就要分開……」
「……我沒有接受。」
「那就更可憐了。」井野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沒聽說綱手大人要派多人執行長期任務,只有妳一個的話,說不過去吧?」
極度感興趣的眼神盯得小櫻渾身不自在。
「所、所以,妳想說什麼?」
「聽說,綱手大人好像要派人去砂忍村做醫療交流……果然是要派妳吧?」
「……本來是,不過改成靜音姊了。這件事,妳怎麼知道的啊?」
「欸欸,不是妳喔?唉呀……砂忍的某人要哭了。」
「我跟我愛羅什麼也沒有!」她有點動怒了。
「可惜啊,勾引這麼多男人的芳心,竟然全部拒絕,春野櫻妳真是罪惡的女人。」
「不過,愛情本就沒什麼道理……算了,我也要去工作了。」
下了如此唐突的結論後,井野便走到自己的座位開始工作。
忙著趕工的小櫻卻皺著眉,奮力想讓自己忽視心中翻動的情感。
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她不能。
而井野這樣的態度,是否表示井野已經放棄了……佐助呢?
不敢問,害怕得知真相會讓自己崩潰。小櫻搖搖頭,又投入於趕工中。
心思卻開始混亂,逼得她不得不放慢速度,重新釐清思緒。
鳴人、我愛羅、祭,或許井野說得沒錯,她確實是個罪惡的女人。
無意間的給他們似乎可以趁隙而入的期望,卻一次次的拒絕。他們的痛苦正如同自己執著佐助所帶來的折磨。到頭來,她這個不停給別人閉門羹的罪人,也只是一場空。
太可笑了,更不用說佐助喜歡的人……
“小櫻,我啊,終於可以放棄妳了喔……可是如果下輩子還有機會,我一定會再愛上妳!”
風聲呼嘯,小櫻望著叫她來到山頂的金髮少年,驀地,眼睛痠疼起來
“妳還不能放棄嗎?時間能改變得太多,妳早就知道宇智波佐助已經完全不同……對手與自身立足的高度完全不同,我無法輕易接受。”
即使身為風影,他卻還是無法壓抑情緒,那雙怨懟的眼睛讓她止不住愧對的眼淚。
佐助從未愛過她,她卻為了這樣一個人傷害這麼多人。
一直抱持著不可能的幻夢,終是會殘酷地被叫醒,當她從佐助口中得知答案時,心酸與怨懟席捲而來。
為什麼,她付出這麼多,佐助心裡的人卻不是她?
然後,她想起我愛羅當時的心痛眼神。她驀然明白了。
這是報應,是她不顧一切義無反顧走火入魔對其他一切視若無睹的 —— 報應啊。
傷害人終要自食惡果,最可悲的是她還放不下這份執著。
她有什麼資格被愛?為了佐助甘願放棄一切,她有什麼資格喊痛,有什麼資格說自己能為別人帶來幸福?是她不配,不配擁有別人給予自己的愛,因她無法給他們回報。
她咬緊唇瓣,不讓自己流下一滴淚。她現在在工作,沒有資格流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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