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中時常下起的雨,不知何時漸漸停歇。
我始終等待著,雨過天晴的那一刻。
然後,離開過去的束縛
—邁向嶄新的未來。
※
木葉村的大門前,出雲跟小鐵百無聊賴地守著。天空萬里無雲,陽光燦爛。
突然遠方傳來疾馳的聲音,他們望向遠方,只見一群人往村子跑了過來。而那群人……
出雲皺了皺眉,總覺得這場景似曾相似?
「小櫻離開了嗎?」天天拉著小李靠過來著急地問道。
「啊?」出雲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見牙、志乃、丁次等人也圍了過來,目光灼灼讓人備感壓力。
「什、什麼情況?」出雲緊張地吞了吞口水,轉頭看向小鐵,見對方也搖了搖頭。
「你們沒聽說嗎?」牙瞪大了眼睛,問道:「聽說佐助要來木葉,我們還聽說小櫻好像接了跟音忍村的相關任務。」
「不……你們這是哪來的消息?」出雲訝異道,他真的沒聽說這件事。
「井野也不在村內,你們是…」小鐵也疑惑地皺著眉,八卦蒐集站的女王又不在,哪來的消息管道。
此時兩人不約而同地想,這群人分屬不同的任務到底怎麼交流八卦的啊?!
眼看眾人仍不罷休,這一天,他們很不幸地又再次想起當初寧次訂婚時的恐懼。
而身為話題中心的主角—春野櫻,正在分家門口剛見到雛田跟鳴人。
「小櫻,我…我今天來,是為了送這個。」雛田雙手拿著一封請帖,雙頰緋紅,有點支支吾吾。
鳴人見狀,安撫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開口:「這對我們來說是很重要的日子,非常希望妳跟寧次可以來。
不對,是一定要來!」
小櫻接過雛田手上的喜帖,也露出笑容:「當然,身為第七班的一員,我一定會參加的。」
說著又看向羞澀的雛田,調侃兼鼓勵道:「這可不行啊,雛田都要當新娘子了還這麼害羞。妳看剛才,就連平常總是大咧咧的鳴人都能變得這麼體貼,這可是妳的功勞呢!要對自己多一點信心!」
「嗯......」雛田仍然有些臉紅地點點頭,拉著小櫻的手說:「也希望可以分一點好運給妳,祝福妳跟寧次哥哥也能順順利利。」
想起寧次,小櫻的表情也帶上了一絲甜蜜,笑著說:「謝謝,也恭喜你們!」
雖然,在這之前,她還……小櫻眨眨眼,將心緒很快地隱藏起來。
此時,鳴人看著小櫻,眼神難得有點銳利,但隨後卻又放鬆下來:「看來,妳真的有所改變了呢。」
「咦?」小櫻有些詫異地望向鳴人。
只見那個總是露出豪爽笑容的少年搔了搔頭,像是有點不好意思般說道:「之前,我跟卡卡西老師、伊魯卡老師都很擔心妳。還好,現在妳過得不錯。」
話剛落下,鳴人又開心地笑了出來:「這樣看來,現在第七班不就只剩下佐助單身了嗎,哈哈哈,太遜了!」
雛田:「……」
小櫻:「……」
話說還有一個祭啊,你把人家放在哪裡?
……
目送雛田跟鳴人離開後,小櫻轉身回到院中,於迴廊中行走到靠近中庭時遇見了娟代夫人。
見到小櫻,娟代微笑著向她打了招呼,小櫻湊近看只見娟代正在給盆栽施肥。
「娟代夫人,之前聽管家婆婆說這盆花自從種下後就從未開花,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品種的花?」
「我也不曉得呢。」娟代注視著盆栽,輕柔地將一旁袋中的培養土撥入盆中。
「咦?」小櫻有些不解。
注意到小櫻的疑惑,娟代微微勾起唇角,露出有些懷念的表情:「這些種子是寧次的父親-日差,在我們結婚的時候送給我的。我也只知道應該是蘭花的一種,只可惜,這麼多年了,始終沒有看到它們開花。」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縱使沒有開花,這些蘭花卻都堅忍地活了下來,這些年來從沒有半盆枯萎。
「這樣啊……」小櫻蹲在盆栽旁,聽著娟代訴說著這些盆栽種植過程發生的事,從原本因想到寧次父親而感到的哀傷,漸漸變為一種聽到美好回憶而感受到的溫暖。
她想,娟代夫人大概也是這種心情吧。
往事雖然哀傷,但卻也夾雜著甜蜜,支撐著娟代夫人一路走下去。
驀地,娟代開口:「其實我最近有種預感。」
「總覺得,也許開花的時間到了。」
小櫻看著目光突然飄遠的娟代,伸手搭在她的手背上,堅定地說道:「我相信,您的預感一定是正確的。它們也該到了跟您見面的時候了。」
娟代收回發散的目光,因小櫻略顯俏皮的說法而笑了出來:「呵呵,妳呀。」
她接過一旁女僕們遞過來的手巾稍微擦拭雙手,然後站了起來。小櫻也跟著起身。
待周圍人都暫時離開時,她突然問道:「妳已經做好決定了嗎?關於那個任務。」
小櫻愣了一下,很快回神:「沒想到,您也知道了。」
娟代靜靜地看著她半晌,像是明白了什麼,說:「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如果需要的話,我會提前跟守門的人打過招呼,讓妳在不驚動太多人的情況下離開。」
「嗯……」小櫻點點頭,又說:「抱歉,讓您費心了。」
「別害怕,妳一直都很堅強,這次也一樣。所以,什麼都不需要擔心。」娟代溫聲道。
小櫻看著眼前溫柔的人,眼眶不由得有些發熱。但片刻後便調整好心情,微微笑著說:「好的。」
其實,很多人恐怕都不了解,哪怕是一同並肩至今的夥伴也是。但即使知道會引起誤會,她也不可能一一去解釋。更何況,尚有她不能掌握的變數……
所以親近之人給予的支持,於她而言,意義非凡。
※
在外出任務的寧次匆匆趕回分家的時候,已是隔日黃昏。顧不得以往仔細的任務回報,他拜託其他人向鋼手大人回報,自己則提前離開。
在任務途中聽到小櫻或許已接受前往音影村的任務時,莫名的焦慮、不安湧上心頭,讓他幾乎失去了以往的冷靜。
同行者看見他的焦躁都有些驚訝,那是他從來不曾有過的表現。寧次很快便從同伴的表情中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強壓下情緒,以最快速度完成任務,便加速趕路折返。
一路快速穿越迴廊,無視了僕役們驚訝的表情,寧次走到了小櫻的房間前。
半掩的門扉內,櫻色的人影正低著頭在整理東西。此時,幾縷髮絲滑落到眼前,便用手將髮絲挽到耳後,眼角餘光注意到在門前的人。
「寧次!」小櫻停下手上的動作,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欣喜地說:「你提早回來了?」
「嗯。」寧次點點頭,拉開門走了進去。
「妳在整理行李?」目光巡視過房間,寧次的眉頭微微皺起。
「是啊,取得了師父的指派,很快就要出發了。」小櫻望著快收拾完成的行囊,微微苦笑:「幸好,還趕得上在你回來。」
「妳這次……」寧次頓了頓,卻問不出口。
他或許,對答案感到害怕。
「什麼時候出發?」
「明早。」
聞言,寧次抿起唇,望向窗外已經暗下的天色不發一語。
小櫻的心裡始終有著那個男人的存在,而他,這些日子以來究竟在她心中佔了多大的份量?是否足以取代那個遠走他鄉的人?
「寧次?」小櫻有點擔心地皺著眉,喚道。
「嗯。」寧次應了聲。
他掙扎半晌,終究還是從嘴裡吐出了生硬的問句:「非去不可嗎?」
小櫻愣了下,隱約察覺到了什麼。看見寧次的表情,頓時心下了然。
「寧次,我這次的指派並不一定會前往音忍村。」
「鋼手大人不是指派妳前往?」
「不……」小櫻搖搖頭,說:「這件事並不一定。」
「不一定……意思是有變數?」寧次垂眸思考,像是想到了什麼。
「宇智波?」
「嗯,佐助選擇的從來就不是我。」她輕輕地說道,但心裡因此事而起的難過卻已經逐漸變淡,總有一天必將徹底消失吧?她有這樣的預感。
「但他仍是妳心裡曾經的獨一無二。」
聽懂了寧次話語中的感傷,小櫻彷彿感受到了他心裡的不安與不確定。
其實,她也是一樣的。對未知的未來感到惶恐、害怕。
但是,如果能互相陪伴的話,似乎就能有繼續前行的勇氣。
「是啊。」小櫻沒有反駁寧次的話,「我想,無論走到多遠,我都不會忘記我曾經的追逐。」
「可是,那些過往最後一定會變成我曾經歷過的時光的證明吧。」
寧次看著小櫻因不遠處的吊燈而彷彿鍍上一層光芒的臉龐,突然心有所感,便露出了輕淺的笑容。
他虛倚著門坐了下來,小櫻亦心領神會,也靠在他身邊坐下。兩人之間僅僅隔著那道木拉門的邊角。
就彷彿所有的隔閡、不解其實都只差這麼一點點的距離就能消除。
「我一直在等待妳能告訴我的那天到來。」寧次低聲道。
他本以為這將會是漫長的等待,如今,幸得雲開,而月將明。
小櫻微微偏頭,靠在他身上,「嗯。」
「這可能是個很瑣碎的故事,你願意聽嗎?」
「好。」
在天色破曉之前,他們依靠著彼此,輕聲互訴著兩人的過往。從小到大所發生過的一切,既零碎卻有互有關連,
更甚至是年少輕狂與不成熟的初戀,都構築起了對方的點點滴滴,也讓他們更了解彼此。
天色漸白,小櫻起身走到床邊拿起行囊。
「要出發了嗎?」寧次站在門邊看向她。
「嗯。」小櫻頷首,提著行囊走到了他的身旁,突然唇上被落下了一個輕吻。
寧次環抱著她,吻如羽毛般輕柔,卻逐漸加深。明明想要一觸及離,卻又難分難捨。
這並不是象徵離別的吻,短暫分開後很快便會再會。
但直到目送小櫻離開後,他仍眷戀著唇上殘留的幾分溫存。
你願意相信嗎?有聲音在腦海中悠悠響起。
寧次凝眸,望著向天邊逐漸爬升的朝陽。
他想,他沒有理由不相信。
相信曾經歷的一切不是白費,相信他們無聲中定下的約定,相信那顆在雨中閃耀的星必將停留。
離開舊有的傷痛,重返他的身旁。
※
天微微亮,拿著任務許可的緋色人影離開了木葉。漂亮的眼睛略微掃過地圖,便毫不猶豫地往某個方向前進。
數小時後,揹著行囊的小櫻在樹林間快速奔馳,然後在看到目的地後藉著旁邊的枝幹輕巧一躍,落在了正準備出發的金髮的女忍者面前。
金髮的女性有點驚訝地挑眉,隨後恢復正常的表情。低頭將腳邊的行李提起,拍了拍跟地面接觸的部分。
兩人一個月不見,頓時卻都陷入了片刻沉默。直到井野主動開口。
「吶,妳知道嗎?」井野頭也不抬,淡淡地說:「在離開之前,勢必得遺留下什麼。而留下,也一定要背離些什麼。」
留下跟離開……
小櫻頓時心領神會,苦笑道:「妳呀,不是已經決定了?」
如果真的能毫不猶豫地離開,依井野的性子,自然能頭也不回。可她卻徘迴猶疑這麼久,心裡的選擇難道還不明顯?
而她們兩個向來互不相讓,視對方為絕不能輸的對手,卻都在同一個人身上淪陷,豈不是半斤八兩?
聞言,井野抬起頭,雙眸中夾雜著鮮少讓人看見的淚光,竟是少有的示弱。
她哽咽道:「可是,不離開的話,我要捨棄多少東西才能等到?」
如果承認自己還喜歡著的話,就再也沒有退路了。木葉與音忍村,相隔的何只是地理距離?
她們再也不是少不更事,能夠為了愛情什麼也不管不顧的身分了。當初,佐助的冷淡與決絕她如今也能理解,卻不知道,在那漠然的神情之中是否曾參雜著名為愛情的成分?
或許是錯覺,但她卻總覺得似乎能感受到一絲可能。正因如此,淪陷不可自拔。
小櫻看著井野,彷彿看見似曾相識的自己的身影。她垂下目光,沒有回答井野的問題,輕聲道:「妳收到師父傳來的命令了嗎?」
井野似乎並不意外小櫻轉移話題,她微微握起雙手調整了自己的呼吸。幾個片刻後就壓下了哽咽,平靜地問:「我該接下嗎?」
「其實妳問我這個問題並不適合。」小櫻偏了偏頭,故作輕鬆地微微勾起嘴角,「我怎麼說也是曾經的情敵,妳確定問我真的可以嗎?」
過往歲月裡那個青澀的少女,仍然執拗地站在永不停歇的雨中,哭著說永不放棄,然後任憑雨將自己傷得體無完膚還言說不悔。
她一昧地受困在水霧中,沒有接受自迷宮外伸入的那些援手,也沒有看見這囚籠外,有著從未見過的色彩 — 那是來自「晴」的光芒。
小櫻想著,抬頭仰望陰霾的天空。
井野見狀也跟著看向天空,她彷彿喃喃般開口:「我其實真的,很討厭下雨天。」
「嗯。」小櫻應道。
「這條雨路到底哪裡才是盡頭?我真的已經好累。可是……」
井野頓了頓,卻說:「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好久……呵,妳說,我真的能看見終點嗎?」
聞言,小櫻眨了眨眼,這刻竟有些似曾相識。
儘管疲累卻也還是持續走到了現在,始終無法放棄。她跟井野,真的都是笨蛋呢。
可她始終覺得,直到現在仍未能放棄的井野很美。這並不是否定了自己的退出,也不代表選擇寧次就是錯誤。
她只是覺得執著地愛著,並且用盡力氣堅持著的井野擁有不輸任何女孩的美麗,所以……
「怎麼會有盡頭呢?」小櫻認真地注視著因聽到這句話而表情有些愕然的井野,露出了溫柔的笑意:「總有一天,妳所追求的都終將得到。那樣的話,妳們之間就沒有結束,才剛開始幸福,怎麼可以算是終點?」
此時,她想起雛田曾經形容鳴人的話,便覺得跟她想說的話有點異曲同工之妙。
她笑著說:「勇往直前地去吧,我認識的井野可不是這樣退縮的人。總有一天,哪怕是太陽般熾熱的真心也一定會停駐妳的掌中。所以,去吧。」
「佐助他,從沒有忘懷。」
「……!」井野猛然睜大雙眼,幾乎是失聲般地開口:「什麼…意思?」
小櫻定定地望著井野,她知道,自己就是那把足以解套的鑰匙。
這就是為什麼,她明明拒絕成為井野如果不願接下任務的替補,卻還是冒著被誤會的風險前來的原因。
那天,師父說了,雖然對方指明了井野,但假如井野拒絕,以資歷及身分,小櫻便是第二人選。
小櫻聞言沉默了片刻,卻搖了搖頭,「師父,我不願意。」
鋼手的目光投向了她,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思。
她勾起唇,饒有趣味地笑著說:「妳應該明白,事關兩村外交,對方給出了足夠的誠意,唯一的要求便是指定人選。對於木葉而言,臨陣換人本來就已經非常失禮,如果不能派出條件等同甚至更為優秀的人,或許將引起兩村間的猜忌。」
佐助可能不至於猜忌。但其他人怎麼想就很難說了,兩村間的事也不是單靠音影跟火影說了算。
話雖這麼說,但鋼手的表情卻頗有旁觀八卦的惡趣味。
小櫻微微握緊了手,雖有些緊張,但還是堅定地望向鋼手:「師父,我一定能說服井野。請允許我前往提前與井野會合。」
「哦,這麼肯定嗎?」
「我保證,我跟井野回來時,她會接下任務的。」
「是嗎?那就批准妳去吧。」鋼手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帶著一點壞心眼,彷彿早就預料到了。
時間回到當下,小櫻眨了眨眼,望向眼前震驚的井野,嘴唇輕啟,說出了能改變一切的話語。
※
小櫻離開的第三天早晨,她與井野返回了木葉,並與音忍村一行人相會在木葉門口。
聽聞消息時,寧次正走到中庭。空氣潮濕,正下著小雨。
聽到僕役的稟報,他的表情沒有變化,身體卻微微一怔。
「寧次少爺?」僕役疑惑道。
卻見他搖搖頭,淡然地說:「我沒事。」
說罷,目光中看見了娟代的身影便走了過去。只留下僕役在後面欲言又止。
「娟代?」寧次出聲道。
坐在迴廊邊上的娟代聽見聲音回頭,只見她一貫溫柔平靜的臉上竟有晶瑩的淚珠滑落。
看到寧次過來,她以手輕輕拭去眼淚,微微笑著說:「花開了。」
「花?是……父親的?」寧次聞言便快步走了過去。
放在身側的花盆中綠意盎然,一簇淡粉色的花夾雜其中。
「這是什麼花?」寧次問道。
「這種花啊,是蘭花的一種。」娟代的情緒顯然平復了許多,伸手輕輕碰了碰花瓣,說:「名叫,劍蘭。」
「劍蘭的花語除了愛戀之外,也代表長壽、安寧及懷念。此外,……」
說到這,娟代似乎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開口:「又代表,幽會。」
幽會?寧次聞言愣了下。
「那個啊,是你父親的一點小小惡趣味。」娟代笑著說,眼中滿溢著對過往的懷念與愛戀。
寧次想,這大概是他永遠無法接觸到的父親的另一面。
估計沒人會想到,向來謹慎古板的日向日差,當年居然會為了見娟代偷偷翻進分家好幾次,就如同沒人想過他會願意代替日足赴死。
「寧次。」
「嗯?」
寧次應了聲,卻見娟代正色道:「現在你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嗎?快去吧。」
※
木葉大門前,望著在雨中相擁的人影。小櫻的心裡卻再也沒有感傷與羨慕。有的只是終於歸家的喜悅與滿足。
佐助,這就是我對這份持續多年的單戀所寫下的結尾。
受你所託一直保護著這個秘密,如今終於能說出口,於是,我就可以毫無牽掛地離開。
眼見眾人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小櫻正打算悄然抽身,目光卻與抬眼望過來的佐助相交。只見他點了點頭,無聲地動了動唇,那是:「謝謝妳。」
於是,她露出了笑容,一對銀魚般雙眼微彎。沒再給佐助回應便轉身離開。
綿綿細雨飄落街道,伴隨著微弱的陽光形成了美麗的景象。從陰雲中勉強露臉的太陽跟陣雨相伴而行,但很快的,雨季必將終結。
此時突然出現一把傘,替她遮掩住降下的雨絲。小櫻向前方望去,撐著傘的寧次目光溫柔,靜靜地看著她。
小櫻毫不猶豫地張開雙手,在鼻間滿溢令人安心的檀香氣味時,被那個人緊緊抱在懷中。
雨傘落在地上,頓時,雨停天晴。
我應該追尋的是什麼?別的人有可能嗎?
我不想放棄你……
離開,人怎能輕易放手?我不相信
我們都在雨中迷路,走不出那日的束縛……丟失了心是走不出那片雨的。
無關任何情感,只是這樣相互依靠著。
從也沒想過,這條雨路,終也會走到盡頭。
而那時,他們並不相信。
時間不斷向前,世事不斷變化,或許,被困在過去停滯不前的……只有我。
這時,他們好似都距離脫離往日束縛,只差一步,就如同僅隔著這一扇門的距離。
原本以為會這樣毫無改變的一切,產生變數,逕自脫軌
無法輕易割捨過去的心,但再也不想繼續輪迴。
那就,開始準備換場吧
要割捨上一段還是走進下一段,無論是哪一個,都沒那麼輕易啊。
斷斷續續的雨始終不曾完全停歇,但不知不覺間,卻逐漸變小、微弱。
也許,期望的愛情,僅僅只是一個大雨中為自己打傘的人。
你會一直牽著我嗎?如同那個夢境中你伸出手,說要帶我離開永無止境的雨季。
有生以來,第一次察覺。
原來,想要的東西,此刻已靜靜地躺在我的手中。
離開過去的束縛 — 邁向嶄新的未來。
「小星,我們走吧。」寧次輕聲說道。
「嗯。」
寧次鬆開了雙臂,撿起了地上的傘收好,然後一隻手拿著傘,一隻手緊緊牽著小櫻。
在燦爛的陽光下,兩人十指交握並肩而行。
- END -
某樣邪惡計畫
我終於,完結啦(灑花。
超級漫長的歲月呢......結果文筆還是爛到不行,這幾年完全沒有長進Orz
關於這篇,其實從來就沒有雨。一切都是他們內心所降下的雨。很早就決定要用這個意象然後雨過天晴來浪漫(?)收尾。不過鹿鞠跟佐助真的是意外,本來原本超簡略的大鋼裡並沒有打算寫鹿鞠那兩回跟佐助篇(井野那回倒是預訂了很久),結果鹿鞠第二回寫得格外不好(月光那回),佐助篇反而補齊了主線,算是意外的收穫。
結果祭跟浦賴等人從中期就不見了啊orz....我對不起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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