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人怎能輕易放手?我不相信。
曾經有過刻骨銘心的失去,才會知道這種抉擇有多痛苦……
每當她回想這段經過,都不禁感嘆:很多事真的在最初的時候,都沒有預想到以後竟會發展成這樣 — 尤其是想到他與她從相親會場逃走的那天。
趁著師傅追過來之前的空檔,小櫻溜回了家門口,但是應該已經接到消息的母親,如同凶神惡煞一般堵在門口。小櫻默默低下頭,心裡很清楚每當她翹掉一次聯誼,師傅跟母親的臉就更難看了幾分,更別提她今天還是從密閉的飯店裡逃跑,想也知道母親會有多生氣。深深吸了好幾口氣,她默默做好被數落的準備……
即使時間已近深夜,日向分家的燈火卻仍亮著,不同於小櫻那方的悽慘,寧次從容不迫的進入分家大門。
「這些人啊……都說不用等我了……」寧次像是喃喃自語般低聲說著。
聽見了他的話,顧門的僕人笑道:「您早上時被日足大人帶去相親,一定很疲累,我們怎麼敢比您先睡?」語出,所有僕人都跟著點了頭。
見到所有的僕人都不睡,寧次略顯無奈的嘆了口氣:「那現在你們都去睡吧。」
「是。」
打發走所有僕人,寧次遂自繞進大廳。
「回來了?」母親放下手上的建築圖,抬頭看著他。
「是的。」
母親微微皺起眉頭,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伸手示意他坐下:「辛苦你了。」
「娟代。」寧次在矮桌邊坐下。
「我太大意了,虧您還叮嚀過我。」
娟代搖搖頭,要他別放在心上。
「日足大人都跟我提過了,你今天去相親但不太配合。」
她沉吟了一會,又說:「我會再跟日足大人談談,畢竟這種事不能強求。你去睡吧。」
「謝謝您。」
「對了……」像是想到什麼,寧次又開口:「您也叫僕人們別再等我們休息後才睡。」
「這種習慣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我也沒辦法干預。」娟代攤攤手,無奈的說。
「我知道了。」
寧次行了禮,回房休息去了。
望著關上的木拉門,娟代不禁開始回想,這種習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對了!是有次管家婆婆發現她還不睡,只為了等晚歸的分家主人的時候開始的。
低頭望著未完成的設計圖,一張跟寧次有幾分神似的臉浮現在腦海當中。
她閉上雙眼,腦海中的人就越加清晰。
在夜深人靜時,彷彿又能聽見他用無奈的語氣說:「唉,妳又利用等人的時間做其他事了,真希望有時妳只是單純的等我……」
「那是不可能的啊,我很怕空虛的。」
「如果我不在了,妳會離開這個沒有我的空虛地方嗎?」忘了是什麼時候,他這般問著。
「那是不可能的啊。」她依然這麼回答。
是啊,那是不可能的啊……因為比起你不在的寂寞,教我不再想你的空虛才更叫人懼怕……
日足大人,無論您想做什麼,記住您答應分家的承諾……
娟代熄了燈,回房歇息去了。
「小櫻,今天也有許多人要前來相親,妳可別再給我玩什麼花樣。」
「春野小姐!請妳配合一點,否則我實在找不到敢與妳相親的人啦!」媒婆哭喪著一張臉,悲慘地叫道。
又是這樣,逼迫她去做她根本不想做的事。
曾幾何時變成了這樣?
「為什麼……逼我去跟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會比較好嗎?」一開始只是想淡淡地反問,但突然湧上心頭的委屈讓她不禁加大音量:
「為什麼非要我放棄佐助不可?那些跟我相親的人難道就有這麼喜歡我,非我不可?」
鋼手眉頭緊皺,怒道:「小櫻!」
聽見鋼手的聲音,小櫻的表情猛然恢復平靜。
「我知道了。」小櫻微微偏頭,笑著說:「我會遵守師父的命令。」
如此異樣的反應,讓鋼手跟靜音詫異不已。
「我先出去了。」臉上掛著完美的笑容,小櫻轉身走出火影辦公室。
「等一下!」靜音連忙追了出去。
原本只是緩慢走出的人影,逐漸加快速度。小櫻越跑越快,一下就穿過走廊。
她一沒留神就撞上正要找火影的祭。
「小櫻?」祭瞇著半邊的眼睛,踉蹌了幾步才站穩,然後順手拉住小櫻,沒讓她以難看的姿勢跌倒。
「我……我沒事。」小櫻慌忙推開祭,轉身就跑。
「……?」祭完全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等到靜音追到祭身邊時,小櫻已不見蹤影。
女廁裡,洗手台前傳來水龍頭流出的水聲。女廁外,一個不應該站在女廁外面的人緩緩開口:「妳確定要這麼做?」
「嗯……」女子的聲音微微顫抖。
「妳很在意宇智波不是嗎?」男子的聲音有著肯定。
「剛剛……我太激動了,恐怕會為計畫帶來不好的影響,對不起。」女子努力保持語氣的平靜,但是濃厚的鼻音卻反而洩了底。
「總之,妳先調整好情緒。」男子暗暗嘆了口氣,畢竟是要合作一段時間的夥伴,適度的了解跟安慰也是必要的。
「我先走了,以免引起懷疑。」
「好。」
寧次匆匆離開容易引人非議的女廁門口。
水聲繼續嘩啦嘩啦地響著,小櫻卻不自覺地胡思亂想起來。
“如果他在的話……我是不是,我和他是不是還有可能?”
即使多年,她的心仍是懷抱著期待。
“算了吧,別傻了……他已經不會選擇妳了,對吧?”
可是心裡有一部份還是清楚的。
“所以,春野櫻,放棄他吧。”
每當痛苦的思念湧上心頭,那份殘存的理智就更清楚了。
但是,儘管兩個想法如此相斥地拉扯她的心,她卻只能確定一件事。
「正因如此無法挽回,所以,我離開不了。」小櫻堅定地望著鏡子的自己說道。
「是這樣子嗎,小櫻?」
「……!」小櫻駭然,轉過頭望見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
「卡卡西老師!」
「嗨!」卡卡西半倚靠在女廁門口,望著眼前這個幾乎是自己看大的少女,他輕輕提醒:「小櫻,就算自言自語也要確認四下無人喔。」
「老師……不會說出去吧?」
「咦,妳剛剛有說什麼嗎?我什麼都沒聽到喔。」
「我要回去了!」見卡卡西裝傻,小櫻滿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著對著鏡子匆匆整理儀容後就快步離開。
「真是的,到現在還像是個小女孩呀。」卡卡西微微斂眸,眼中竟帶著一絲懷念。
從口袋抽出「親熱天堂」,卡卡西邊看邊悠閒地離開女廁門口。
「師、師父!」小櫻拚命掙扎,想解開綁在四肢上的繩索。
「那個經過加工過,妳是打不開的,別白費力氣!」
「可是我、我……」怎麼辦……這樣會不會影響計劃?
根據她跟寧次推算的狀況,寧次前面還排了六個人要跟她相親,寧次也有六個對象要應付。寧次的狀況她不知道,可是她如果沒有四肢幫忙,能不能逼退六個人是個嚴重的問題。再說,只要她的話語一有停頓,恐怕師父就會插手撮合了。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她今天第一個對象到了。是一個上忍。
唉……這些日子得罪的中、上忍還真不少……,小櫻哀怨地想著。
「春野櫻小姐,幸會。」對方非常禮貌的打了招呼。
「……幸會。」但是現在的小櫻只能僵硬地撐起她的「標準」笑容。
「久仰小櫻小姐醫術不凡,沒想到人竟也如此脫俗。」
「謝謝您的讚美。」
「據說,您的實力被譽為火影大人鋼手公主的接班人呢。哎呀……靜音小姐也在,真是失禮。」
「不,是您過獎了。」小櫻暗地翻了翻白眼,她得想個辦法逼退這個滿口花俏話語的男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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