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對小風說了什麼？為什麼她一回家就哭得那麼傷心？」于震軒自一進門就用這種不客氣的態度質問歐陽。
小風，站在他身邊，帶著哭腫的雙眼。
「我對她說了什麼，你應該很清楚不是嗎？」歐陽決定用一根根的刺來武裝自己殘破不堪的心，「否則你憑哪點覺得是我把她弄哭？」
「不要在這個節骨眼跟我賣弄妳的口才。」
「我不需要對你賣弄我的口才，根據你的說法，小風已經領教過了。」歐陽的眼睛停留在小風身上，讓她不自覺地縮了下。
「Sun，妳別嚇她。」他的口氣是嚴厲且篤定的。打從一開始他就把歐陽當作加害人。
歐陽冷哼一聲，「你心疼？」
「為什麼妳要用這種口氣說話？」于震軒被她的態度惹毛了，「妳明知道她是小雨的妹妹，妳也很清楚小雨在我心裡的地位，我照顧她……」
「所以呢？」歐陽打斷他，「該知道的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懂你怎麼連這女人的心都一倂收服，這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
「我沒有收服誰的心，我只是代替小雨照顧她。Sun，這點分寸我很清楚，她是我的小姨子。」
小風聽見他的話，一時無法反應。經過那麼多年，他還是將她視為「小雨的妹妹」。
歐陽不屑地掃了她一眼。她就這麼在乎于震軒？在乎得不惜用盡一切心機？
「照顧？她是未成年還是殘障？這麼大的一個人需要你的照顧？」歐陽對他的理由哧之以鼻，「或許你是把她當成小姨子，但她想做的是你的妻子。」
「說話不要那麼刻薄。」于震軒皺眉，「我究竟給過妳什麼錯覺讓妳以為自己有資格將我身邊的女人視作情敵？」
第二個，他是第二個說她刻薄的男人。這個世界上似乎只有綿羊才能得到疼寵，刺蝟就註定不幸。
「我將她視作情敵？」她諷刺地說，「你錯了，我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
于震軒強迫自己深呼吸，「既然如此，為什麼挑釁小風？妳需要藉此宣示主權？」
她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主權，若真的有，她對付小風就不只是這樣。
「這就是她改編後的故事版本？我主動挑釁？」這句話她是看著小風說的，「要不要我補充幾個她漏掉的部份？原著總是比較精彩。」
小風心虛地迴避歐陽的眼神，「今天下午的事我都一五一十跟姐夫說了，妳別想當作沒發生。」
一五一十？這沉府深的女人的話能聽，屎都能吃了。
「她的話你信？」歐陽問得平靜，因為她找不到理由表現得像個妒婦。
「我沒道理不信。」他說，「但是我想聽妳解釋。」
「既然已經先入為主，我的解釋已經不重要。」她無奈垂眸，「倒是你有什麼聽不清楚的地方，我不介意再重複一次。」
「妳想取代小雨的位置？」于震軒問，只是語氣裡帶著幾分肯定。
「我並沒有愛你愛到這種程度。」這算不算說謊？
聽見歐陽親口否認，他的心一緊。這種感覺不在預料之內。
或許是因為歐陽滿不在乎的態度，又或許是她的撇清，于震軒的怒氣向上攀升。
「話不要說得那麼乾脆，我們發生關係的時候妳不是這種態度。」于震軒刻意說得戲謔，他執意不讓歐陽好過。
歐陽瞥了他一眼。存心讓她在小風面前難堪？甚至拿兩個人之間的事出來說嘴。
「如果讓你有被深深愛上的錯覺，我跟你道歉。」她刻薄得故意，「我一時被性慾衝昏頭，表現得熱情。但……你對我真的沒那麼大的吸引力。」
她在武裝，武裝得心酸。如果于震軒多放點心思在她身上，他會感受到她的疲憊。
于震軒握緊拳頭。不知道是不是大男人的自尊在作祟。
明明想讓歐陽難過，他卻先被她的刺弄傷。這算不算報應？
「你也不必感到失望。」歐陽接著說，「就算你不吸引我，就算于太太的位置讓我不感興趣，我相信還是有人擋不住你的魅力。」她諷刺地看著小風，「你身邊不就有一個？」
「住嘴！」小風失去理智地大叫，那是被拆穿的難堪。
「Sun，妳講話不必句句帶刺。小風的出現並不會威脅到妳。」他重申。
「重點不在於威脅。」她嘆了口氣，「而是我累了，于震軒，我累了。我沒有力氣再去應付每一個因你而對我有敵意的女人，我並沒享有你的愛情，卻又被你的愛情弄得筋疲力盡。」她望著他，「這對我並不公平。」
于震軒慌了。她說累了，是不是代表他們的關係要中止？可是他不想結束……怎麼能輕易結束？
「所以妳就選擇傷害小風？」
傷害？不對，她對她說的話還構不上傷害。要真說傷害，他對待她的方式才叫傷害，徹底的傷害。
「你還真疼惜她。」好一個疼惜、好一個傷害，「于震軒，雖然我並不想這麼說，但你們真的不正常。」
「不正常？」
看來小風並沒有向他提到病態二字，也對，這種兩個字太沉重也難怪她說不出口。無所謂，走到這般田地，她已不在乎扮黑臉。
「以你們的關係，她不該忌妒你身邊的女人，你更不該處處維護她。」歐陽諷刺地笑了聲，「但也沒差，反正小雨不在了，你們不正常的關係也沒人管得了。」
聽見她說的話，于震軒氣得揚起手，那巴掌差點就要往歐陽的臉揮過，但他發現自己竟打不下手。
歐陽沒有閃避，不是因為知道以于震軒的視力一定打不中，而是她希望他認清自己在做什麼。
小風見到于震軒打不下手，氣得打了歐陽一巴掌。
「小風！」于震軒急得大喊。他都打不下去，小風又怎能出手？
頓時，另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震住在場的人。因為出手的人是歐陽。
「妳以為我是耶穌？別人打我左臉，我還把右臉貼過去？」歐陽冷冷地開口，「當別人打我左臉時，我會把她兩邊臉都打爛。」
意思是，她歐陽的臉不是給人打好玩的，縱使被打，她也不會吃虧。只回敬她一下，算是客氣的。
不過，她今天真的很不受歡迎，這麼多人想打她。
「于震軒，你最好快點將這不識相的女人帶走，否則我保證言出必行。」她保證將小風的臉打爛。
「Sun……」
小風捂著被打紅的臉，氣卻不敢出聲。和她打歐陽的那一下相比，她回敬的真的是「厚禮」。
「你們要扮喬峰和阿紫，我管不著。」歐陽說得平靜，「但不要到我的地盤上撒野，現在請你們滾。」
他們離去後，歐陽撥了通電話給Ben。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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