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風出現，歐陽和于震軒已經有三天沒見面。
三天了，他沒有來這裡喝咖啡，沒有和她用iPod分享一首歌，沒有……和她分享一張床。
于震軒不再如之前主動來敲她的門，她的自尊也不允許自己去找他，和小風在一起的他。
她不要求他將小雨忘掉，因為那是他的過去，割捨不掉的過去。只是她無法想像就連小雨的妹妹跟他也有曖昧，她不願意假設他將小風當作小雨的替代品，因為那會讓她感到難堪。
老實說，她並不喜歡小風，她的眼神帶有太多對她的敵意，還有算計。
可是，她更討厭的是于震軒縱容小風用那種態度對她。
歐陽快要被這些煩人的事情逼瘋了，越叫自己別想，那種無力感就越是纏上她。
突然間，她很想去看看那個于文齊帶她去看的摩天倫。
她才剛踏出門，就被一個不友善的聲音叫住了，「喂！」
一轉頭，看見的就是那個擾亂她思緒的小風，她的表情依舊不禮貌。
「有事？」歐陽語氣平淡地問，小風還不至於讓她不理智。
「妳跟我姐夫是什麼關係？」小風的口氣很明顯地是質問。
對歐陽來說，她的態度就像是荒謬電視劇裡不甘心的女配角，可笑。
「我想，我沒有義務回答妳的問題。」
「我、我是他的小姨子，我有義務為我姐姐保護她的愛情。」歐陽冷淡的表情讓小風莫名心虛。
歐陽不屑地哼了聲，「我不記得于震軒曾經這麼向我介紹過妳。至於妳姐姐，就我印象中，她已經過世了，不是嗎？」
「妳怎麼可以這麼說？就算我姐死了，她依舊活在我姐夫心裡。」
「活在他心裡又如何？」似乎要刻意激怒她，歐陽說，「既然他身邊的那個位置空下了，哪個女人都有資格駐足。」
小風緊握拳頭，怒氣全寫在她臉上，「我姐姐是他最愛的女人！」
「卻不是能陪他一輩子的女人。」歐陽面無表情地對她說，心卻酸酸的。
「那個陪他一輩子的女人不會是妳！」小風提高音量。
「難道會是妳？」歐陽語帶嘲諷，彷彿眼前的女人是個笑話。
「姐夫承諾過會代姐姐照顧我一輩子。」她眼神閃爍，那是種不確定。
「或許他是這麼說過，但他並沒有說妳可以代替妳姐姐陪在他身邊，對吧？」歐陽不屑地望進她的雙眸，「所以妳今天是以什麼身份來跟我說話？」
「妳、妳憑什麼……」
歐陽打斷她的話，「就憑現在和于震軒在一起的人是我。只要我們誰也沒有提出分手，這樣的關係就會一直持續下去，而妳的指控就只是個笑話。」
「妳！」她難堪地說不出話，心中滿是憤怒。
「如果妳鬧夠了，麻煩讓我走。」歐陽贏得一場勝仗，只是贏得累，贏得心酸。
「等等！」小風抓住歐陽，「有個東西可以證明我在姐夫心裡比妳還重要。」
「或許妳到現在都還沒搞懂。」她說得平靜且驕傲，「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和哪個女人爭于震軒心裡的排名，我還不至於悲哀到那種程度。」一語雙關，誰是悲哀的那個大家心知肚明。
「我有那支鎖鑰。」小風被氣得呼吸急促，卻選擇繼續逞強。
「什麼？」歐陽一頭霧水。
「妳應該知道姐夫的房子裡有個從不讓人進去的房間吧？」看見歐陽皺著眉，她笑得得意，「這就是那支鎖鑰。」
「喔。」歐陽刻意答得若無其事，她怕自己的慌被發現。
那個神祕的房間藏著什麼，她一直不願想、不願猜，因為她害怕，害怕事實讓人無法接受。若真是如此，那還是鎖著吧。
「這就是妳的反應？」小風因她的毫無反應激動地大叫，「妳難道不想看看那房間有什麼？」
她搖了搖頭，「既然那是于震軒選擇封閉的地方，我也會選擇不去觸碰。」
「妳怎麼……」原本還想靠著那個房間來打擊歐陽，結果這女人連進去都不願意。
看著小風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歐陽隱約感覺得到那個房間是一個她踩不得的地雷。
「現在我可以走了吧？」她想逃避嗎？不知道。
「那房間擺滿我姐姐的相片，全是姐夫親手拍的。」
歐陽沉默地看著她，心正一片一片地剝落。
看她不反擊，小風乘勝追擊，「妳以為姐夫是真的喜歡妳？對他而言，妳和優子、Nina那些向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一樣，他不拒絕是基於男性本能，毫無意義。只有我姐姐才是那個讓他掛念最深的人。」
小風的話是顆威力極大的炸彈，炸散歐陽引以為傲的理智，炸散她所以為的愛情，也炸散了他和于震軒的種種可能。
殘忍的不是小風，也不是她所說的話，而是這些歐陽極欲隱藏的事實。
都毀了，她已經沒辦法再繼續欺騙自己，欺騙自己在于震軒的心裡佔著一個位置。
那個房間就像他的心，早已被小雨填得滿滿的，哪裡還有她的空間？
「這些話縱使是真的，我也要親耳從于震軒的嘴巴聽到。」歐陽好希望自己可以像嘴巴上說的一樣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
「妳不相信我？」
「如果我和妳口中那些女人都像妳說的被于震軒視如敝屣，妳為什麼要表現得似個捍衛婚姻的妻子？既然我們這些過客全都毫無意義，妳又何必感到被威脅？」歐陽感到好笑地看著她，「妳說的話和妳表現出來的樣子相互矛盾。」
「我、我是為了我姐姐……」她應得支支吾吾。
「能不能別再以捍衛妳姐姐的愛情之名來嚇唬我？誰都看得出來妳並不把于震軒當姐夫，這種謊言也該適可而止了吧。」歐陽的語氣是不耐，「就算妳要站在這裡對我叫囂，至少也要先學會坦承。」
小風惱羞成怒，「妳不要亂說話！我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
歐陽打斷她的喊叫，「你們真的很病態。」
「病態」二字讓小風無法動彈。
「一個是仗著小姨子的身份趕盡姐夫身邊的所有女人，一個是連妻子死去後還掛著姐夫之名和小姨子牽扯不清，你們正常嗎？」
或許是心死，歐陽反常地咄咄逼人，甚至因傷害小風而得到一絲報復的快感。
「以我一個局外人的身份並不適合說什麼，但若妳真想取代妳姐姐的位置，妳應該去找于震軒，而不是來找我的麻煩。」
「想取代我姐姐的位置的人是妳！」小風哭喊著，淚流滿面。
「于太太這三個字對我來說並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妳要的話，去和于震軒討，不要對我哭哭啼啼。」
留下歇斯底里的小風，歐陽帶著傷痕累累的心離開。
她原以為自己靠著驕傲贏得一場勝利，其實她輸得一蹋糊塗，輸了愛情，也輸了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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