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多，歐陽依舊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睛，于文齊那孤獨的神情便竄進腦海中。
她很明白，欠他的……太多了。除非雙手奉上她的愛情，否則付出再多她也還不了。偏偏那是她最想給卻給不起的。
她想，如果給不起他要的，那就放手吧。緊抓著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是自私，是任性，更是種傷害。
可是她也渴望被愛啊！縱使不能回報他的愛情，縱使她的自私正一點一滴侵蝕兩人的關係，就這麼一次，她想為自己任性一回。
她寂寞太久了。好不容易有個人願意擁抱冰冷的她，雖然那不是她能要的愛情，她就是無從拒絕。
這是利用嗎？想否認，但答案太明顯了。她可以用性命發誓，于文齊是她這輩子最不願意傷害的人。可是在面對他的溫柔時，她總免不了自私。
或許這輩子，她再也不會遇見一個比于文齊更疼她的男人。就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她想好好珍惜與他之間的維繫。
不過，她說的是珍惜，不是愛。這已是她所能回報的極限。
也許這輩子她都不可能愛上這男人，但她不介意與他共度永遠。是朋友也是家人……甚至還是性伴侶。想起前一晚激烈的性愛，歐陽忍不住莞爾。
沒有頭緒的，她頓時覺得和于文齊一起白頭到老也不是件壞事。是啊，他說過願意花一輩子等她，而她也不介意與他度過接下來的每一天，那麼……
她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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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四點多，于文齊坐在辦公桌前，腦子如同故障般不斷浮現同一個畫面。歐陽那雙懸掛著淚滴的雙眼，還有那一聲又一聲的「對不起」……
他太了解歐陽了。這女人是不哭的，但今天她卻為了他紅了眼眶，或許她對他的感覺比他們兩個所想的都還要多。
他想，若是她刻意視而不見他的付出，那他就認了。緊抱著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是病，是癮，更是自我虐待。
可是他捨不得她啊！縱使他的心正一步步走向死亡，縱使他的愛情正緩緩枯萎，這個女人還是讓他放不了手。
他愛她好久了。好不容易等待有了回應，雖然他想聽的「我愛你」，她還是說不出口，但對歐陽他本來就不該奢求太多。
這很悲哀嗎？他從來沒想過否認。他也想對自己好一點，他也不想愛得這麼委屈。可是在面對她的寂寞時，他寧可選擇對自己苛刻。
或許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個更值得他愛的女人正等著他。即使答案如此顯而易見，拋下她從來就不是他的選擇。
是啊，他想永遠牽著她的手。那麼她呢？
也許這輩子這女人都不可能愛上他，但他不介意一直陪伴著她。是朋友也是家人……甚至還是性伴侶。想起前一晚甜蜜的糾纏，于文齊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就這麼簡單，他頓時明白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等待歐陽的回應，因為那只是徒勞無功。沒錯，只要她還沒推開他，那他就會一直呆在她身旁，陪她一起生活，一起哭一起笑……
結果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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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于文齊家門口，歐陽盯著這扇自己從不曾踏進的門。其實做這決定一點都不難，只是需要那麼一點衝動。
深呼吸之後，她抬手敲門，回應她的是一片寂靜。也對，現在不過是早上四點半，他應該還在睡夢中。
但歐陽管不了這麼多，不論如何，她都要把他叫醒。因為這些話如果現在不說，她怕之後再也提不起勇氣。思及此，她急促地拍打著門。
于文齊打開門，見到的就是氣喘吁吁的歐陽。
他震驚地皺著眉頭，「妳發什麼神經──」
不等他把話說完，她伸手拉下他的脖子，迎上她的雙唇。在他意識到之前，她的味道已經深入他的口，她的吻已經挑起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經。
他立刻化被動為主動，啃咬著她的唇瓣，雙手伸進她的衣內愛撫她的每吋肌膚，彷彿欲將她揉進體內。
好不容易，她掙脫他強勢的吻，輕聲在他耳邊說，「親愛的，我們要在門口做嗎？」
這句話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女人總有本事將他逼瘋，他一把將她抓進屋內，大力甩上門，將她推倒在沙發上。
「我們不進房間嗎？」她的臉映著紅暈，以曖昧的口吻問。
「我不能等了。」
聽見他的反應，歐陽不禁竊笑出聲。她很高興自己能將一個男人逼到這種地步。
于文齊解開褲頭，欺身迎向躺在沙發上的她。
他帶著韻律在她體內衝刺，她忍不住呻吟，他低頭吻著她那對早已充斥著他味道的雙唇。她的每一個聲音都彷彿被他吞進體內。
抵達巔峰時，他低吼，她大叫出聲，同時在他的背上留下深刻的抓痕。他感覺不到背後的痛楚，因為此刻的他只感覺得到身下的女人。
激情結束，他仍舊捨不得自她體內撤離。一個翻身，他讓她躺在他的身上。就這樣，他們胸靠著胸，在彼此的體溫下喘息。
「妳這女人簡直瘋了。」于文齊抱著她，不敢置信地低喃。
「你不喜歡嗎？」歐陽的笑依舊掛在臉上。
「喜歡？妳大清早地跑來誘惑我，到底在搞什麼？」他皺眉。
「因為我打算每天都以這種方式叫你起床。」她沒忘記他希望早上醒來第一眼便能見到她。
「妳想我精盡人亡？」他還是搞不懂她想幹嘛。
「我想過了，你的提議太誘人。」她撫摸著自己在他背上留下的痕跡，「每天都用不同的方式叫你起床，和你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加班到深更時有你為我等門……這一切都好像一個家。」
「所以……妳決定？」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一秒還拒絕他的女人，一場性愛後就和他在生活上達成共識。
「于文齊，我們結婚吧。」
「什麼？」等等，這和他想得不一樣，他以為他們談的是同居。
「雖然我暫時還無法愛你，但我願意嘗試，我願意花一輩子的時間嘗試。」這就是她想了一晚的結論，「我沒辦法保證自己一定會愛上你，但可以承諾的是我想和你一起度過接下來的每一天。就算哪天，我老了醜了，我還是希望陪在我身邊的人是你。」
「歐陽，妳知道自己在向我求婚嗎？」這是他聽過最浪漫的求婚辭。
「所以……你願意娶我嗎？」
「我願意和妳一起試試看。」他向來無法拒絕她，「我娶妳。」
就這樣，當天早上，他們穿著最簡便的牛仔褲、最輕鬆的T-Shirt到珠寶行買了對設計簡單的對戒，便到法院公證結婚。他們沒有通知任何人，只是選了間最舒服的餐館，點了份最美味的「大餐」滿足地慶祝。
這一天，歐陽成了于太太。這一天，于文齊給了她一個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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