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s://photox.pchome.com.tw/s08/self1991/1/124674220432)
那天的爭吵之後,歐陽已有兩天不見于震軒。這應該算得上是冷戰吧。
前天他若無其事地來家裡找她,一樣的溫柔,一樣的笑容,不一樣的只是歐陽面對他的心情。
所以她說,「你先回去吧,我得從新思考我們之間的關係。」
她忘不了于震軒在那瞬間笑僵的臉,彷彿沒有預料到她會這麼說。在以往的幾段關係中,女人總會配合他。首次,有個女人要求冷靜,甚至還主動拉出距離。
聰明如歐陽,自然看得出他心裡的想法。只是,現在的她很受傷,傷得沒有力氣去理會他的情緒。
她覺得自己蠢斃了。明明已經知道他的好不只對她,也明明知道他的心已給了小雨,卻還是有那麼點期待,期待他的愛情有個空間留給她。
是的,她是認真了,在不知不覺中。
于震軒這樣的男人就是有這種魔力,讓女人為他的溫柔沉迷。然而在愛情裡,受傷的往往是過度認真的那一方。
從新思考他們之間的關係?思考後又如何?她還不是只能甘於現狀,還不是只能和其它女人分享他的一切。
想通了之後,她沒有豁然的開心,只有悲哀的無奈。
歐陽穿起掛在椅子上的紅外套,她想,該是時候回歸原點了。所謂的原點,就是兩個過分理智的人死守著心房,卻試圖談一場不用負責的愛情。
她離開家裡,走不到五步就到于震軒家門口。深吸一口氣,舉手輕敲木門幾下。
過一會,門被打開,開門的人是于文齊。
「是妳?」他左邊的嘴角微微上揚,「你們不是鬧翻了嗎?」指的自然是她和于震軒。
「跟你有什麼關係?」歐陽面無表情地答,她開始習慣這個人的冷漠無情。
「既然和我無關,那妳等他回家再來。」不囉唆,他作勢關門。
她抓住他的手制止,「等一下!」
「妳幹嘛!?」于文齊皺眉瞪著被她握住的手,「放開!」
歐陽隨即拿開手卻因他的態度感到不悅,「你的反應會不會太大?」
「那妳會不會太隨便?」他不客氣地反擊,「不要有事沒事就和男人有肢體接觸,妳無所謂,我還不習慣。」
「你是鑲金還是鑲鑽?」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討人厭?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不是這個樣子的。
「不鑲金也不鑲鑽,就只是單純不想讓妳碰。」他說得幼稚,卻帶著一臉防備,彷彿害怕誰踏進他的禁區。
「于震軒什麼時候回來?」懶得理他。
「我不知道。」開口時,于文齊觀察著她的臉色,「說不定今天都不回來了。」
「為什麼?」歐陽皺眉,尤其聽到雨滴墜落的聲音。
「今天是小雨的忌日。」
~‧~‧~‧~‧~‧~‧~‧~‧~‧~‧~‧~‧~‧~‧~‧~‧~‧~‧~‧~‧~‧~‧~
歐陽緩緩走回房子。她到底在期待什麼,不是早就知道他的心依舊漂泊……為另一個女人漂泊。
她提醒自己不該吃小雨的醋,因為這女人不是鶯鶯燕燕,而是他心裡最深處的那個人。她不該、不能也不敢忌妒……那是不理智的,對吧?
雨越下越大,偶爾夾雜著雷聲。她擔心地望著窗外,于震軒還是沒有回來。
或許就像于文齊說的,今天他是不會回來了。
晚上七點,歐陽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法國麵包。少了他,竟然連食慾都沒有。
正當她盯著窗外的陰雨綿綿時,敲門聲響起。她透過貓眼望了出去,印入眼簾的是淋得一身濕的于震軒。
歐陽趕緊開門,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緊緊抱在懷裡。
「于震軒……」他的身體好冷,「你……」
「Sun,妳還在生氣嗎?」他輕聲問出口,彷彿傷痕累累極需一個避風港。
「不氣了,我不氣了。」她從來就不是生氣,只是無奈。但現在的她只想給予受傷的他溫暖。
「先進來吧。」她的手依舊被于震軒緊握著,「怎麼淋得那麼溼?」
歐陽微微抽開手,于震軒緊張地拉住她,「不要走。」
「我沒有要走,只是去幫你拿條毛巾。」她安撫似地摸著他的臉。
于震軒一把扯過歐陽,兩人一起跌入沙發。他的唇急切地覆上她的,帶著不容拒絕的粗蠻,她嚇得欲推開他,卻是徒勞無功。
「于震軒……」
她一開口,他的舔咬更加激烈,舌竄進口中。歐陽的雙手終於情不自禁地攀在于震軒的肩上,激情地回應他的吻。
得到她的回應,于震軒的吻游移至她的頸,帶有幾分刻意地留下痕跡。他的手伸進她的上衣裡,然後慢慢地覆上她。
原本的粗暴,在歐陽呻吟出聲那一刻,放緩了。
歐陽脫下他的墨鏡,想從他的眼神中找到一絲確定,看到的只是茫然的自己。她為他解開溼淋淋的襯衫,雙手微微地顫抖著。
似乎感覺到她的顫抖,于震軒握住她的手,然後溫柔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這一晚,歐陽將自己交給了于震軒。
在雨夜,在沙發上,在小雨的忌日……
~‧~‧~‧~‧~‧~‧~‧~‧~‧~‧~‧~‧~‧~‧~‧~‧~‧~‧~‧~‧~‧~‧~
歐陽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和于震軒共享一床棉被。
天亮了,雨停了,身邊的男人沉沉睡去。她睡不著因為不確定。
她想起作家張小嫻曾經在書裡提到的一段話。當女人在等待時,她們連身體一起等;當男人在等待時,只有心在等,身體又是另一回事。
于震軒說他的心這輩子只為小雨停留卻和她做愛。所以她不確定,不確定于震軒和她上床是為了取暖,還是因為她是她。
她帶著這麼多的不確定和他發生關係……這對嗎?
歐陽的頭隱隱作痛。他們倆個到底在幹什麼?連做愛時都不專心,這樣的兩個人真的是在談戀愛嗎?
身旁有了動靜,于震軒醒了。歐陽沒出聲,不讓他知道自己是醒著的,她尚未準備好怎麼面對他。
他起身更衣,然後走出房門,走出她家。
直到聽見他關門的聲音,歐陽才自思緒中清醒。一絲寒意莫名地襲向她,她抱緊于震軒躺過的枕頭,吸取他的氣息,躺在他躺過的位置,感受他留下的餘溫。
那一刻歐陽終於懂了。
他們上床不是因為她是她,就真的只是單純地取暖。只是得到溫暖的只有他,她只是抱著一懷的寒冷為他暖床。
(未完待續…)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