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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蘭畫家Ebe的作品:Glorfindel and Erestor
火種之吻 The Kindling Kiss
作者:Ezra’s Persian Kitty
配對:Erestor/Glorfindel 愛瑞斯特/葛羅芬戴爾
分級:NC-17
原文網址:http://www.ofelvesandmen.com/Stories/E/Ezra/KindlingKiss.htm
授權:Ezra’s Persian Kitty已授予Sasha所有作品的授權。
作者註:這個故事的靈感主要來自白雪公主以及睡美人。
譯者註:為了慰勞麗姬媽每天對付花癡女與棒棒冰,決定把這個拖了四年沒譯的故事譯出來。全篇分成二十個部分,逐日譯出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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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這麼一幅景象:
愛瑞斯特,一個隱遁的深色幻影,飄行在精靈最後的庇護所,安靜,沈穩。像是一頭已經失去利齒的獵犬、依舊拖著上了年紀而皸裂的爪子巡守著逐漸縮減的領土,愛瑞斯特沈鬱蕭索地漫步獨行。人們叫他「伊姆拉崔的幽靈」,但這只是背面的別名,絕非當面的稱呼。他是一位高雅、端凝、沈靜的美人,彷彿血紅鑲邊的滿月一樣神秘而不可及。他的動作無不帶著流暢出塵的優雅,舉止謙遜,他在日常生活中儀態肅穆,待人接物舒緩而尊重,然而無聲的絕望卻糾纏著他的身影。某種幾乎不可捉摸的哀傷,婉轉傳譯出愛瑞斯特生命中別具誘惑的美麗暗影,就像激烈的風雲,遠遠低垂在血紅的天邊;這憂傷呼喚著,呼喚著誰來充實這個空虛的軀殼。萬分苦楚的心痛使得他的美帶上了黯淡的鏽蝕,但也因此更顯得可愛。他的美召喚著,召喚著轉變的契機、最後的神來一筆,召喚著一個點燃一切的火種。
這個幻影,讓伊姆拉崔那一位金色精靈魂牽夢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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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很久很久以前
一位身材高大的精靈,飄盪著微捲的金色長髮,走在土路上,這條路通往伊姆拉崔古舊的石砌北大門。他穿過樹林、草地,越過湍急的溪流,走過比他還要古老的頹圯石塔。動物們吱吱喳喳,鳥兒啁啾軟語,讓那雙藍色的眼睛閃耀著光芒。他微笑著獨自前行,一面與所有彎下身來攀談的林木們聊天。
當太陽昇到了天頂,他來到一處開闊的原野,四周往外延伸出一整片高高的鮮草,在仲夏微風中搖曳,彷彿黃色的海洋。這些植物看來是禾桿,又像小麥,但實際上只是野草,呈黃褐與金黃色,長在其他樹木不敢生長的地方。這兒只有一棵樹,在這一片金黃中,掌理著這片土地。
野草的高度勉強只搆得到他的大腿,他悠然穿越草地,指尖輕撫著穗子,呵呵笑著逗弄這些植物。他走近那棵巨大而沈重的老橡樹,在樹蔭中坐下來。他背靠著樹幹,在微風中打起盹兒來;那古老的枝枒,在他的頭上緩緩搖擺。
猶如漫長寒冬之後第一縷春的氣息,靜靜地,微妙地,卻又是大家迫切需要的,葛羅芬戴爾來到了伊姆拉崔。他是眾人始料未及的一項恩賜,他走進了伊姆拉崔的大門,而且馬上受到伊姆拉崔主人夫婦的衷心歡迎。他總是不吝於表達自己對於每一個人、每一件事物的珍惜之情,他很快地愛上了整個伊姆拉崔。
伊姆拉崔的藏書館讓他讚歎,花園令他癡迷。他在樹林裏大步遊逛,在廚房裏小心搜刮。悄悄地,他輕盈地跑過屋脊,並且脫了衣服在河中裸泳。在這精靈最後的庇護所,葛羅芬戴爾為自己穩穩地安了一個家,就好像在石頭上深深剜刻出來的一樣。沒過多久,伊姆拉崔就已經人人公認,若是少了葛羅芬戴爾迴盪在廳堂之間的爽朗笑聲,這裏就不成其為伊姆拉崔了。接著也沒過多久,在庭院中、馬廄裏、直到士兵的營房,他的笑語也開始處處可聞。不過十年,葛羅芬戴爾就成為瑞文戴爾的軍隊統領;又十年,人們為他奉上了一個別號:伊姆拉崔的金色精靈。
他也幾乎花了同樣長的二十年,才跟愛瑞斯特第一次說上話;不過,他首先得知的稱呼,卻是「伊姆拉崔的幽靈」。
葛羅芬戴爾抵達伊姆拉崔沒幾個星期,就注意到那個悠遠淡漠的精靈,瘦削的身子裹在毫不起眼的衣裝裏,在廳堂長廊的暗影裡飄然來去。葛羅芬戴爾曾經試圖與他攀談,但他卻像是真正的幽靈一樣,沈沈地消失在眾多的轉角與走廊裏。所以,葛羅芬戴爾耐心地等。
當耐心頂不住的時候,葛羅芬戴爾就開口問。
某一次,當他正在與眾人喜愛的年輕歌者林笛爾聊天的時候,那個身影翩然出現在俯視著前庭的一座高高陽台上。葛羅芬戴爾立刻有力地指住了他的目標:「那個精靈,」他說,「我見過他,可是他總是不讓我接近。」
「啊,」林笛爾答道,「那是伊姆拉崔的幽靈—」
「幽靈?」葛羅芬戴爾打斷了對方的話,視線又轉回陽台上。
陽台空了。
林笛爾輕快而好意地笑了。「那只是一種比方。這兒很多人都這樣稱呼他,一種愛稱。他是愛隆的參謀長。」
「他就是愛瑞斯特?」葛羅芬戴爾問,「嗯,我聽說過這個名字。」
林笛爾點點頭,轉過身去,月光般的長髮在初現的星空下閃耀。他的臂彎下夾著一張豎琴,一陣微風掠過,挑逗著琴絃猛然迸出一句樂聲;清淺的綠色與銀色袍服飄動,圍裹著林笛爾如柳條一般的身形。對於這一切,葛羅芬戴爾視若無睹,只是轉過身,跟著他走去。
在環繞著房子的樹林裏,他倆走在迂迴的小徑上,走到林外長滿綠草的坡地,再往下來到一片廣大的原野。原野上,一尊尊巨大而古拙的身影,矗立在沈默而廣袤的月光中。這是一處巨石圈,神秘,但是讓人感到靜謐。
「關於他,你知道些什麼嗎?」
林笛爾在巨石圈旁邊停了下來,站在羣星歌唱的廣大夜空下。「愛瑞斯特就是愛瑞斯特。」林笛爾笑了,聳聳肩,一面倚在一座宏偉的白色巨石上。「人們叫他幽靈,你應該猜得出原因。他很寂靜,他很少被人發現,他也沒有朋友——這你能相信嗎?」
林笛爾嘆了口氣,搖搖頭,往巨石圈裏走了一點,然後坐在內圈的一塊藍色石嘴上。「我不能說自己很了解他。自從他來到這裏,他一直是此地唯一的謎。陛下為何信任他,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是我知道他每天的起居時間從不改變,連廚房跟藏書室那些人都開玩笑,可以照著他每天的行程來對時了。阿蘭告訴我,她每天擺午餐桌的時候,他一定準時十一點二十三分正從她身旁走過。」林笛爾又搖搖頭,微笑了一下。「我從未多想愛瑞斯特的事。他不像我,也根本不像這兒的任何人,他不與人來往。」
林笛爾在琴絃上撥出一段旋律,低聲哼著,而葛羅芬戴爾舉目四望這片巨石圈。他在這些高大的白石當中感到一種沈穩的撫慰。
林笛爾突然停下樂聲,開口說道:「除了這些,我還能告訴你,每天晚上他總是在藏書室待上很長一段時間。那是屬於他自己的時間,而他選擇隱藏在藏書室裏,據說是忙著研究。不過說真的,愛瑞斯特並不是人們會交往的對象;他要獨處,而我們也就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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