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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5-16 00:57:06| 人氣751| 回應4 | 上一篇 | 下一篇

火種之吻 The Kindling Kiss (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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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sashenka/3/1312818080/20090513185620/

本台譯文均有授權,不接受轉載、改寫,謝謝您的愛護。

這篇小說是slashBL、男/男,請務必詳閱說明。

 

 

 

 

 

 

***

 

 

 

一年一年過去,愛瑞斯特的房間經歷了一場漫長又不可避免的轉變。

 

這一切,從一把椅子開始。

 

一張打磨光滑的紅木高背扶手椅,天鵝絨襯墊是鮮活的紅色,上有金色的小小菱形花紋,猶如鑽石。在這個只有光禿的木頭地板與簡單家具的不起眼房間裡,來了這把椅子,好像冬天裡綻放了一朵玫瑰。這應該沒有什麼壞處,不過愛瑞斯特明白它的含意:這是葛羅芬戴爾的椅子,從此他就正式嵌進了愛瑞斯特的生活裏。

 

當葛羅芬戴爾來訪的時候,他就一定坐在這張椅子裏。很快地,這張椅子有了幾個搭配的伙伴,包括一把一模一樣的扶手椅、一張矮几。接著地板鋪上了幾張幾何花紋、色澤鮮豔的小地毯,都產自剛鐸。書桌上放了一盞極為優美的檯燈,外型是一朵鳶尾花,則是來自洛斯羅瑞安。一組色調明亮的油畫與素描,打破了原本牆上的一片空白。書架也日益充滿精緻的書擋以及裝飾小塑像。

 

藍色的輕紗床帳,取代了原來單調的灰色,還有相配的湛藍色床單與被子,被面是凱樂布里安與侍女們刺繡的,銀星閃耀,一片藍色原野上,有一頭金褐色的野鹿。洗手檯旁開始出現一列各式香皂,房間裡到處看得到新鮮的瓶花。

 

他倆相聚的地點漸漸轉往愛瑞斯特的房間,多半都在火焰廳欣賞音樂之後,有時也在他的房間裏用餐。他倆無所拘束地暢談,葛羅芬戴爾得知愛瑞斯特最喜愛的主題是政治,緊接著是貿易、兵法、以及文學。

 

葛羅芬戴爾自己也認為這些學問引人入勝,任何能夠激起愛瑞斯特濃厚興趣的話題,葛羅芬戴爾必不放過,總是熱烈投入討論。但是每當他試著聊起其他喜愛的領域,比如戲劇、美食、浪漫的傳說故事,愛瑞斯特立刻變得呆滯,毫無生氣,猶如亞玟早已丟下的那些兒時布偶。所以他倆幾乎從不講起詩歌,或是愛情,而葛羅芬戴爾為此深感惋惜。

 

轉變的不止是愛瑞斯特的房間,他的衣櫥裏那些黑色、灰色、不起眼的藍色,很快地混進了不同的顏色與款式,他開始經常穿著這些新衣。而葛羅芬戴爾只要得到他的允許,就經常為他梳理那烏木般的長髮,否則那一頭黑髮就總是一條單調的髮辮,拖在挺直而苗條的背後。

 

 

 

***

 

 

 

很多居民都注意到了,這兩個如此相異的精靈之間,存在著獨特的情誼。每當他倆沈靜地在長廊或樹林裡並肩散步,見者無不默默微笑。

 

某一天,葛羅芬戴爾打斷愛瑞斯特的工作,把他帶往花園散步。這一次,葛羅芬戴爾並沒有一貫地說笑,而是默默思考著,詫異自己居然從來沒注意到,愛瑞斯特是真正不快樂;他從不大笑,從不微笑。他突然問道:「愛瑞斯特,到底是什麼不對勁?為什麼你的生活總是蒙著一層哀傷的陰影?」

 

愛瑞斯特看著他,答道:「我無法像你一樣享受生活,葛羅芬戴爾。我就是沒辦法。」

 

愛瑞斯特沒能進一步解釋。

 

他倆繼續散步,葛羅芬戴爾不斷走到他最喜歡的花朵前,品味它們甜蜜的香氣。「愛瑞斯特,你最喜歡哪一種?」他問。

 

「我沒有最喜歡的花。在我聞來,它們全都苦澀不堪。」

 

剛才葛羅芬戴爾微蹙的眉頭,此刻皺得連細紋都出現了。「那麼,你覺得哪一種好看?」

 

愛瑞斯特漫漫地往四周看了一眼。最後,他看著葛羅芬戴爾專注的藍眸,答道:「在這裏,我看不到任何美好。」

 

這句話,他指的不光是花園本身。

 

 

 

***

 

 

 

在這次令人困擾的談話之後,愛瑞斯特試著與葛羅芬戴爾保持距離。不過很明顯地,葛羅芬戴爾不會讓他這麼容易溜走。

 

愛瑞斯特無法擺脫那個金色的影子,跟著他走過廳堂長廊,走在幽暗的藏書室的書海裡。

 

一天,當愛瑞斯特正在伏案工作,葛羅芬戴爾從背後悄悄接近。他曬成金褐色的手平緩地滑上愛瑞斯特灰色布衣下的臂膀,按摩著僵硬的肩頭。

 

他本來認為愛瑞斯特可能會受到驚擾、會把他推開、會嚴厲質問他。他沒有料到,在他的撫觸之下,愛瑞斯特有力的肩膀放鬆了。他繼續按摩,終於猶疑地輕聲問道:「感覺好嗎?」

 

愛瑞斯特嘆口氣。「痛苦減輕了。」他疲倦的聲音說道:「謝謝你。」

 

 

 

***

 

 

 

凱樂布里安的蒙難,使得所有愛她的人彷彿被切斷了呼吸,就像被拋進冰凍的湖面下。

 

葛羅芬戴爾在巨石圈的祭壇旁默默流了一整晚的淚。這是第一次此處無法給他任何安慰。

 

亞玟剪短了頭髮,割碎了外袍的下襬,在她母親好友的懷抱裡啜泣。

 

整個伊姆拉崔都能聽見林笛爾與樂手們的哀歌,流洩在蜿蜒的長廊。哀傷、痛苦、與迷惑,沈沈籠罩了所有廳堂。

 

伊萊丹跟伊羅何,騎馬四出對抗邪惡。他倆的怒火熊熊,無法壓抑在伊姆拉崔的境內。他們擎起了自己的刀,獵殺就是他們的復仇。

 

愛瑞斯特的淚水如珍珠般清亮,緩緩落下他的臉頰。葛羅芬戴爾坐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聽他訴說:有時候,在清晨,凱樂布里安與他一起喝茶;凱樂布里安的兒女的誕生,愛瑞斯特都曾見證;這麼多年來,她總是微笑以對、送給他珍貴的小禮物。愛瑞斯特倒在葛羅芬戴爾的臂彎裏,猛烈而哽咽地哭泣,這一切是多麼不公平。

 

愛隆的哀悼是原始而瘋狂的。凱樂布里安離開中土之後,從迴盪在山谷裏的雷聲當中,所有人都能聽見他的哭喊;滂沱大雨是他的眼淚,雷霆閃電是他的憤怒。他哭紅了灰色的雙眼,嗓音沙啞,不過他依然保護著這片土地,治理著他的人民。

 

但是他憤鬱難消,因此他那冷冷的怒火很容易轉向身邊那位肅然而不動感情的參謀長愛瑞斯特。

 

在一次會議結束之後,愛隆低聲說著什麼冷酷的心之類的話,葛羅芬戴爾一把攫住愛隆的手臂,這麼多年來他從未在盛怒之下向自己的領主動手。

 

「你不該懷疑,他的確為她哭泣。」葛羅芬戴爾低聲卻嚴厲地朝著愛隆說出這句話,然後猛然轉身離開。

 

 

 

***

 

 

 

某個格外嚴寒的冬天晚上,他倆坐在愛瑞斯特的房裏,壁爐中火光熊熊,一杯熱茶在手,他倆低聲細語,聊著葛羅芬戴爾喜歡的各種話題。愛瑞斯特卻顯得猶豫,對於自己的答話欲言又止。

 

這麼多年以來,葛羅芬戴爾在心裏藏了一個最渴望得到回答的問題,而他再也壓不住了。

 

「那麼,愛瑞斯特,關於愛情呢?」他問道。「在你長長的一生中,你從未愛過任何人?從未將自己交付給醉人的愛戀?」

 

愛瑞斯特小小地啜飲了一口茶。「我一向認為,沒有愛情我依然過得很好。大部分的時間裏,愛情似乎只是讓人們更悲慘。」

 

「沒錯——可是,愛瑞斯特,你是所有的時間裏都很悲慘。」

 

愛瑞斯特空無的雙眼看著葛羅芬戴爾。「沒有,我沒有愛過。」

 

「這太令人惋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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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Sa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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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
停在這裡太不公道啦~~~~~~SASHA!!!!!!
2009-05-17 00:08:58
Sasha
哪有,剛才不是貼了六?還有我已經貼在月榭囉,從此同步連載~
2009-05-17 00:54:07
恩~~话题终于有了极大进展,但我觉得也许爱爱又要龟缩回他的壳儿里,虽然金毛也一定会追上去(这是我还没看六,所以有如此想法,马上就去看六~~)关于爱隆的那一段,叹气~其实我觉得他一定是悲怆的,但悲怆到把愤怒转嫁到别人身上……就很难说了。
2009-05-17 18:31:20
Sasha
話題進展沒用,金毛還有得努力的呢。

我覺得,金毛為愛愛打理的房間還真適合他!很細心呀金毛!

最後那句「that is a shame」,英文裡很簡單的一句話,但是以我的能力卻很難以中文一句就譯得好。這句話在這裏指的是雙重的,一是愛情美好、愛瑞卻從來沒有嚐過,二是愛瑞這麼美好、卻從來沒有愛過。
2009-05-18 15:01:16
是 (若未登入"個人新聞台帳號"則看不到回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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