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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7-24 13:44:04| 人氣49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The Art of Miscommunication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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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之後,愛瑞斯特還是一樣感到印象深刻,但是更加挫折。那個出眾不凡名為葛羅芬戴爾的人物,在神情與言談之間始終與他保持著距離,但永遠在他附近。似乎這位備受崇敬的參謀每次轉個彎、吃個飯,就永遠少不了葛羅芬戴爾正好站在他面前,或坐在他身邊。事實上,愛瑞斯特如此心煩意亂,根本渾然不覺人們開始耳語,傳言伊姆拉崔的首席參謀已經著了迷。

但是這似乎怎麼也停不了,葛羅芬戴爾總是讓他分心,即使當這位金髮奧秘不在愛瑞斯特視線中的時候,仍然佔據了他心頭最重要的位置。所以,當今天午後愛瑞斯特靜止不動坐在書桌前,身陷在某種陌生的鬱鬱當中,他根本沒聽見門上一聲響。

「爸爸?」

清脆的聲音喚醒了他,愛瑞斯特抬起眼睛,看到尼娜林正覷著自己。「進來吧,孩子。」

尼娜林走進房間,輕輕關上房門,赤足悄聲走過深藍色地毯,一面溫柔淺笑。她走過來,坐在書桌上,兩腳前後搖晃。「你好。」 她舉起一束金盞花,愛瑞斯特接下了,放在一個已經有些花朵的瓶子裡。

愛瑞斯特看著這位活力充沛的精靈少女,雙眼懷疑地瞇縫了起來。「你好。是什麼事啊, 尼娜林?」

「非關工作,也不是公事。我來這兒陪您聊天的。」

「很好。 請你先從我桌子上下來,然後倒點兒白蘭地。」

她微笑了,在他的黑髮上吻了一下,然後從第三個書架上那本大字典後面拿出一個水晶瓶,斟了兩杯份量不少的白蘭地。她走回去將一杯遞給愛瑞斯特,然後坐在他身邊的凳子上;這凳子就是專為這個目的放在這兒的。「說吧,ㄚ頭 。」

「我早就不是小女孩了。」 她玩笑道。「我是個成年人。」

「我知道。」 愛瑞斯特嘆口氣。「那麼說吧,尼娜林。」

「這兒是最新的伊姆拉崔小道消息。」

「我不想聽。」

「即使跟你有關也不聽?」

愛瑞斯特睜大了眼睛。

「真的,爸爸,每個人都在談論。就昨兒晚上愛隆還跟我提到呢。」

「提到什麼?」 愛瑞斯特問,他的聲音帶著比平時更嚴重的憂慮。

「提到你對咱們的新來客著了迷。這谷裡沒一個精靈不知道, 你對這位神秘的葛羅芬戴爾有份獨特的執迷。」

「到底為什麼, 居然有人這樣想?」

「很簡單。 他抵達的第二天就加入了僚屬,擔任使者、接待、還有書記。」

「這有什麼好奇怪?」

「你居然沒反對。 還不只這樣,這只是個開始。 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夠在伊姆拉崔擔任職務,卻沒有經過一番嚴厲的背景考察與長談。」

「尼娜林,對葛羅芬戴爾我既沒有神魂顛倒、也沒有執迷著魔。只要看他一眼,沒人能否認他的善良與誠摯。我實在不了解這種謠言所為何來。」

尼娜林蹙眉。「當然了,你說的沒錯。只是你的目光總轉向他,已經到了分神的程度。」

「我觀察,我聆聽。這是我的職責。此外,葛羅芬戴爾一向吸引周圍人們的眼光,為什麼大家就只注意我?」

「因為,看到你這樣不動感情的人居然有了戀愛的初期徵候,大家實在是目眩神迷。」

「愛。咳,你應該最清楚,我是不受這種缺陷影響的。」

一股極深的哀傷以及同情, 柔和了尼娜林的淡藍眼睛。「爸爸,愛不是缺點,不是軟弱。我真希望自己能了解你為什麼這樣想。」 她舉起一只小巧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我希望你能用葛羅芬戴爾所了解的語言,告訴他。他會是瓦拉的恩賜,如果你給他這個機會的話。」

愛瑞斯特小心拿起她的手。「尼娜林,你說到愛與祝福。這都只是童話,而我對虛幻的故事不感興趣。我不需要你的協助,不管是在私人事務或是工作專業上;所以,現在請你走吧。」

尼娜林站起來,隨意將酒杯撩在一旁。「謹如所命。晚餐見。」

她離開了,腳步遠比剛才進來時更沉重。

愛瑞斯特雙手捧頭,但是不讓自己掉淚。「我是愛你的,尼娜林。」 他的聲音這樣輕,連一旁無精打采的花兒也沒聽見。

******

很長一段時間,葛羅芬戴爾一直感到十分困惑。適應此地的生活步調遠比他預期的來得困難。林笛爾給他許多幫助與安慰,他是唯一從未詢問葛羅芬戴爾過去的人----只除了愛瑞斯特,愛瑞斯特根本什麼也沒問。林笛爾與他的友情很快加深。 這位髮色如月的歌者擁有極深的洞察力,這一點雖然沒有人提起, 卻很明顯。他不需要言語就能知道葛羅芬戴爾的心情或是願望。他倆可以很輕鬆地沉默並坐,或是在林間漫遊、熱烈交談,有時林笛爾會坐下來為葛羅芬戴爾唱一曲,他倆的閒暇時光經常在一起共度。

還有尼娜林。葛羅芬戴爾無法如願經常與她見面,因為她總是忙著這個那個。但是他很高興有時能與她坐在溫馨的爐火前,暢談生命與愛。他有次問起,才知道她母親已經航向西方,對這一點他倒並不驚訝。除此他就幾乎不再問過任何事。

愛隆陛下本身是最了不得的驚喜。他可以很嚴肅,而且他對於自己家園與臣民的愛是不容置疑的。但是,如果你碰到他穿著拖鞋、手中扥著一杯葡萄酒,這時他就是你所能想像到最和氣、最妙語如珠、最沒有架子的一位夥伴,而葛羅芬戴爾感到自己很幸運,能夠跟這位陛下一起消磨時光,他能夠連著幾個小時讓你捧腹大笑直到肚子疼。

愛瑞斯特就完全不一樣了。葛羅芬戴爾一開始就毛遂自薦,而現在已經與愛瑞斯特密切合作;雖然不常,但有時他也在這位謎樣的首席參謀身邊工作,而對方總是不變的冷淡與保留。就像林笛爾警告過的,他很少說話,而且不贊成任何交談,這一點尼娜林也提醒過了。愛瑞斯特是冷冰冰的美麗,而葛羅芬戴爾只能承認自己的確被激起了好奇與興趣。他要看到那樣的美讓冰冷融去。


<第一部分 完>

(Sasha註: 附圖是尼娜林送給愛瑞斯特的金盞花.)

台長: Sa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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