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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7-24 13:34:29| 人氣866|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The Art of Miscommunication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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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Ezra’s Persian Kitty
http://www.libraryofmoria.com/glorfindelerestor/theartofmiscommunication.txt
譯者：Sasha
配對：愛瑞斯特Erestor/葛羅芬戴爾Glorfindel
分級：NC-17

作者註：在這一篇裡我玩了不少「語言」的遊戲，請讓我知道效果如何。(當然了，要寫最後的sex scene的時候，我提醒我的人物, 這篇不會有sex scene，但是他倆不同意，把我的小心計劃全拋諸腦後，決定他倆要瘋狂作一次，完全不理會語言的藝術或是一般禮儀. Oops.)

譯者註：所有植物與花朵的意義附在文章最後. Ezra’s Persian Kitty 是我最喜歡的魔戒slash作者之一. 之前我譯過她的. 現在除了這篇, 還有另一個正在進行.


******

第一部：來臨

愛瑞斯特在花園裡，這是每天晚餐鈴響過後的尋常景象，無論他吃了沒有，總要到花園裡來，在伊姆拉崔這些芬香美麗的地點走走。今天，他帶了本自己喜愛的書，隨興之所之漫步。當他停下來，看見這是在一棵大樹下，半圓形的玫瑰花床略略圍住樹下一張長凳。愛瑞斯特微笑了。他來過這兒，事實上，這是他最喜歡的角落。他高興地在古舊的長凳上坐下，開始利用這剩餘的天光。

他就這麼待了一陣兒，掉進書中的世界，直到一聲沙啞的笑聲猛然將他拉了回來。

他抬頭，但是那聲音來自一道高高的樹籬後方。他四下張望，突然發現一天中最美好的時辰，薄暮，已經降臨了。如果你是藝術家，落日之前的黃金時刻是最適合速寫的；整整一個小時，光線的角度不會有絲毫變化。即使再怎麼努力，愛瑞斯特還是無法想像自己是藝術家，但是他對於美的欣賞不遜於任何精靈。他認為這個時辰是神秘的，甚至是縈繞心頭不散的，而且絕對是美的。好一會兒，他細細觀察這些玫瑰，看他們如何生長；玫瑰的可愛讓他微笑，而且，如果他沒看錯的話，他知道花兒也對他報以微笑。

他又回到自己的書上。

一段時間之後，他再次被拉出了書中的世界，但是這一次他卻不知道原因何在。愛瑞斯特眨眨眼，從手中書頁上方瞟出去。他看見一雙灰色靴子，柔軟的灰色緊身褲，結實俐落的線條。他順著那不可思議的長腿看上去，一圈實用的皮帶，佩著一把長劍。深藍色的緊身外衣，裡頭是白襯衫裹著寬闊的胸膛，領口敞著，露出陽光吻過的頸項。愛瑞斯特只能呆呆凝目看著那張最英俊的臉龐：端正的鼻樑下，適中的雙唇帶著淺淺笑意，細緻的顴骨高高的，但不至於太異國風味。圍映著這張臉的, 是那最突出的一頭金髮，好像絲綢微微波動，或是黃金絲線紡成的紗。但是，從這一刻起直到永遠，真正擄獲了愛瑞斯特的，是那雙眼睛。那雙眼睛好奇，坦誠，真摯，是藍與綠與灰, 睿智，年少，自由。那雙眼睛訴說著一個故事，愛瑞斯特想要聆聽的故事。但是現在他只能呆看著面前這個不可思議的人兒，一面揣想著，這樣南轅北轍的兩個人是否真的能夠彼此理解。

然後，這位髮色如金、雙眼如海藍寶石的美男子微笑了。

愛瑞斯特從未覺得這樣被解除武裝過。

「大家叫我葛羅芬戴爾。」 陌生人行了一禮。

面對這樣一位高大、彷彿來自天上的人物，這樣細緻高貴的文雅姿態，愛瑞斯特力圖抑制那突然攫住他的一陣微顫。他勉力強迫自己嚥了一下，但是那低沉嗓音的圓潤聲調，讓他的心為之共鳴。當愛瑞斯特站起身的時候，他盡全力試著不絆著自己的腳。

這位黑髮精靈還真的站了起來，將書放下。他稍稍低頭，並不微笑。(愛瑞斯特總是特別注意，永遠不公開微笑。) 他只是走到旁邊，一手撫上一朵碩大的紅玫瑰。就像葛羅芬戴爾，這朵花的美無可比擬，型態完美，而且比一般花朵更大。愛瑞斯特的指甲切過花莖，將它摘了下來。他轉過身，看著那雙好奇的藍眼睛，接著仔細摘掉每一根刺，然後走向前去，向這位出現在伊姆拉崔花園裡令人讚嘆的人物，遞上那朵花。「歡迎。」

葛羅芬戴爾點頭，張開大手，接下了那朵無刺的玫瑰。

黑髮精靈那雙奧妙難測的黑眼睛凝定地看著他。「我是愛瑞斯特。」

******

晚餐結束、晚間的舞蹈也結束了，葛羅芬戴爾覺得自己好像剛被旋風掃了過去。 如果這就是伊姆拉崔日常生活步調，那麼他絕對需要好好適應一下。

此時，他在飯廳盡頭找了個安靜的窗邊座位，就在通往火焰大廳的兩扇大門前。他在這個幽暗角落安置起來，心滿意足，看著幾位年輕精靈為明天早餐安排座椅，一面彼此溫和地開著玩笑，輕聲笑著。剛才他已經看著其他人雅致地轉移到了火焰廳，繼續晚間的娛樂；而他自己則是婉拒了愛隆陛下的邀請。

他注意到匆忙的腳步聲，轉過身來，看見一位非常俊美的精靈，如月光般的長髮與黃褐色袍子在身後飄飛。他一手夾著一張中等大小的豎琴，朝著兩扇大門直衝而來。

葛羅芬戴爾微笑，想著這位青年遲到了，但是對方在他身前猛然止步，一雙青翠如綠葉的眼睛轉過來，看著輕鬆蜷在小小隱蔽所的葛羅芬戴爾。當那雙深邃的綠眼睛遇上他的目光，葛羅芬戴爾臉上禁不住露出一點訝異。

這不是一位青年，因為他有這樣一雙久遠而無須言傳的眼睛，但是除此之外, 從他的外表看不出來。葛羅芬戴爾向他點點頭。

對方向他回禮。「你一定就是葛羅芬戴爾。」 他說。「整個伊姆拉崔紛紛傳言，說在日昇東方的時候，一位金髮戰士走進了大門。」

「我懷疑他們說的是誰。」 葛羅芬戴爾答道。「在最後庇護所有這麼多來客。 至於他們為什麼說我是戰士，我也不知道。我旅行時總帶著劍，很多人都這樣，但這並不表示我是軍人，或是歹徒。」

「但極少人有這麼好的一把劍，也極少人有這種戰士的神氣，可是我得說，先生，兩者你都具備了。難道你忘了今天一整天你的鬢邊都結著髮辮？」(譯註一)

葛羅芬戴爾回應了對方怯怯的微笑。「我承認自己是結著髮辮，不過我幾乎不理會自己的頭髮。」

「想想你的名字，這一點真令人震驚。 啊，請恕我禮數不周」 (譯註二) 他又行了一禮, 垂下綠色眼睛。「我是林笛爾，一個詠者。首席詠者----如果我真得說明的話，可是我的不準時永遠也襯不上這個事實。」 他的臉羞紅了一點。「不過既然我已經遲到，也就沒有必要匆忙了。我想自己是太直接，可是我想問問，為什麼你不和大家到大廳裡去？那兒的音樂與火光所帶來的奇妙平靜，少有其它事物比得上。」

(譯註一：髮辮是戰士的髮型，因為這樣方便。)
(譯註二：Glorfindel，昆雅語, 「金色的頭髮」。中土的金髮精靈似乎屈指可數，所以林笛爾才說葛羅芬戴爾不在意自己的頭髮很令人驚訝。)

葛羅芬戴爾坐直了，兩腳放下地來，面對著他。「我得說，林笛爾，你的直接讓我感到十分清新。至於你的問題，我得承認，在孤獨的旅程之後，我覺得這兒的生活有點太……匆忙。既然我還不想回房間，我想現在自己只是尋求一點平靜，而非孤單。」

「我希望自己能夠陪伴你一陣。」 林笛爾說著稍微躬身行禮。「但是你知道，我已經遲了。不過我希望今後多跟你相處。如果你明天不忙，也許咱們可以到處走走，或是到花園去----如果今夜的天候只是騙了我們一次、明天並不會下雨的話。」

葛羅芬戴爾微笑著點點頭。「我很期待。」

然後，看到葛羅芬戴爾手中的玫瑰，林笛爾眼睛一亮。「真不得了，你從哪兒找到這麼一個完美的範本？」

葛羅芬戴爾低頭看看，彷彿是現在才記起來那朵紅玫瑰還在自己手裡。「這是一位奇特的精靈給我的，就在今天晚飯過後。」

林笛爾微笑。「我一點也不驚訝。愛瑞斯特的確是很奇特。他廣為人知的特點很多，送花就是其中之一。」

「真的？」

「真的。 每天他都一定會給哪個人一點花花草草。這是他的標誌。他寡言少語，更少微笑，但是以別的方式表達----如果人們真願意傾聽的話。」 林笛爾拍拍懸在腰帶上的一小束燕麥。「就今兒早上他才給了我這個。」 林笛爾看著葛羅芬戴爾有力的大手細巧地捻著那朵紅玫瑰，微笑了。「無庸置疑，這是愛瑞斯特的第一個禮物，今後會有很多，這大概就是他表示歡迎、友誼、喜愛、或是其他任何感情的唯一方式了。 哎，你聽聽，我這樣未經許可就叨叨我朋友的閒事----愛瑞斯特從不贊成聊閒天，也難怪，因為除非絕對必要，他似乎連說話都不怎麼贊成。可是我真的太遲了, 現在真得走了。如果你有空，明天午餐後務請跟我在這裡碰頭。」

「我十分期待。」 葛羅芬戴爾說。林笛爾又鞠了一躬，然後溜進了大廳門裡。

葛羅芬戴爾看著他走了，饒感興味地側著頭。「我真想知道，是不是整個伊姆拉崔都是像愛瑞斯特與林笛爾這樣不可思議的人。」

「一點兒也沒錯。」

葛羅芬戴爾猛然回身，看到一位極美的女士，銀髮流瀉直到腰邊，穿著冰藍色的長裝，腰帶是銀色的葉片形狀。冰藍色大眼睛快活地對他一眨一眨。接著她迷人地微笑著，躬身行了一禮。「葛羅芬戴爾。」那優美的嗓子猶如銀鈴。「雖然此時向你致意有點晚了，但我還是要這樣說：歡迎來到伊姆拉崔！我是尼娜林; 亞玟女士的女伴，也是愛隆陛下的顧問、大廚助手、書記官，偶爾也是我們的首席參謀愛瑞斯特的助理。但是儘管有這麼些工作，我還是經常獨自一人、擁有許多時間任我揮霍，尤其像現在，我們的女主人不在，而伊姆拉崔似乎自個兒運轉得毫無瑕疵。如果你需要一位同伴，或是傾聽的耳朵，或是指路的手，我就跟伊姆拉崔的每個人一樣熟悉，都曾經協力奠定這兒每一塊基石。如果我沒看錯，你的到來是很混亂的，你今天一下午的參觀也很倉促。我可以陪你到花園或是你想去的地方，或是，如果你希望的話，我可以陪你聊天。我知道明晨你得跟陛下以及他的僚屬們見面，不過今晚以及明晨之後，你就可以盡量讓自己輕鬆愉快。」

「如果現在你不必去大廳，很歡迎你坐一下。」 葛羅芬戴爾好不容易在她說的一長串裡塞進一句話。

「啊！多美的玫瑰！是我們花架上的吧。愛瑞斯特的確不可思議，而林笛爾也毫不遜色。我認為伊姆拉崔的每一位居民都是絕無僅有的奇人。我不知道你是否認識幽暗密林的瑟蘭督伊王，有次他說愛隆陛下專門收集迷途者，從流浪歌手到混血無賴到叛徒。我們的愛隆陛下並不加以否認，因為這的確是事實。我相信不需要走遍天涯海角才能看到形形色色，在這個河谷裡就能找到所有類型。最後庇護所的牆外也有驚喜：最好的酒館就在南邊五百步左右、過了那道白樺與梣樹，大夫們的診療室在房子後方，馬廄也是許多人娛樂的來源，尤其在星期六晚上林笛爾為換班的士兵演唱故事的時候。更別提沿著河邊下去還有一座露天劇場算是戲院，沿著河往北是工匠們的住家與作坊。」

「聽來很讓人喜歡。」

「唉，我已經被告誡過了：在我的舌頭跑得太快離我遠去之前得趕快停止。 如果我開始嘮嗑，請務必說一聲，因為我一點自覺也沒有。」

「我相信你說的話是我這一天裡聽過最有趣的，而且我不會要你停下來，因為我有無盡的耐性。」

她的眼睛閃了一下。

葛羅芬戴爾的眉心疑惑地皺在了一塊兒。「為什麼你這樣看著我？似乎你知道什麼我不曉得的？」

「我相信是這樣。雖然你正在洗耳恭聽，但眼睛卻不時瞟著你那朵玫瑰。我想你對愛瑞斯特所知甚少。還有，別聽林笛爾的----除了他唱歌的時候，因為他的舌頭就跟我的一樣愛亂跑，可是經常所言不實。」

葛羅芬戴爾大笑。「我發現這兒的精靈真是太合我的胃口了。」

「我們跟你認識的其他人真的這麼不同嗎？」

「沒錯。你們都充滿著神秘、歡笑、還有刺激。一點兒也不像我過去認識的精靈，總是榮譽、體面、美德、以及堅定不移的枯燥乏味。」 看了她的表情，葛羅芬戴爾微笑著說道：「別誤會。這個地方並沒有什麼邪惡或是不名譽。大家對我的歡迎是這樣迷人，而我從來不曾感到如此撫慰。不過，最近以來我的日子步調慢得多，而這兒生活的十足動力讓我為之目眩。」

「我懂了。你似乎是位獨行的旅人，而且沒錯，我們這兒的日子固然有時簡單、有時複雜，但永遠不緩慢。」

「你說你願聆聽」，葛羅芬戴爾突然說道，「而我希望能聽聽你睿智的建議----我相信你必定有很多，如果你真的曾經奠下伊姆拉崔每一塊基石。」

尼娜林微笑了，風風火火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說吧！」 她快活地格格笑著。

葛羅芬戴爾面對著她，令人傾倒的俊朗面容上是嚴肅的表情。「你的殿下愛隆以賓客禮數接待我，並沒問起什麼，這一點我非常感激。我不知道自己期待在這裡找到什麼，因為關於這兒我聽過的非常少。不過，之前我從未聽說、更從未目睹這麼一個令人愉悅的地方。當我走進你們的大門，我就知道自己希望在這兒有個家。雖然今晚我與社交場合保持距離，但我並不認為我喜歡住在林子裡自己的小屋中----雖然這兒的林子很美。也許在這裡還有職務我能夠擔任。如果你們需要士兵或是書記，我都能夠勝任。」

「啊，你想發揮一點功用，以免待得太久不受歡迎。別怕！今天一整天大家的舌頭都沒停過，葛羅芬戴爾，因為你的美以及神秘，你已經很受歡迎了。而且如果你覺得想在這兒定居，沒人會說話的。除了愛瑞斯特。」

「愛瑞斯特？」

「愛瑞斯特是愛隆陛下的首席參謀。」 尼娜林解釋。「他比這兒大多數人年長，疑心是很難減輕的。他的工作主要是擔心愛隆沒空擔心的大小事，而且也的確拿手在行。所以呢，他會為了你的背景與意圖而犯愁，直到確定你真的無害。」

「我得承認，今天我認識的所有人裡，愛瑞斯特最讓我好奇。我很希望多了解他一點，但是林笛爾使得我不抱太大希望，而你就更少了。」

「我永遠也不會阻撓希望。」尼娜林告訴他。「但是如果你已經志在愛瑞斯特，那麼你的眼光與目標的確很高。他不輕易交朋友----如果他真交朋友的話，而且他絕不歡迎你主動接近，不管是什麼類型的接近。」 她故意留下隱約的言外之意。

「你好像很清楚。」 他嘆了口氣。

她站起來，憐惜地看著他。「我是應該清楚，因為我是他的女兒。葛羅芬戴爾，看來我已經給了你不少去掂量。現在不打擾了，希望明天再見。」

尼娜林走進火焰廳，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葛羅芬戴爾目送著她。

******

我要檢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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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長： Sa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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