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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5-31 14:54:22| 人氣1,043|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火種之吻 The Kindling Kiss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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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時分,葛羅芬戴爾伴著愛瑞斯特,兩人手挽著手,走進樹林裏去。他倆並肩坐在一棵已經傾頹的樹幹上,葛羅芬戴爾回憶起靈藥中灰燼的滋味,然後緩緩地、純潔地吻了愛瑞斯特。

 

他看著愛瑞斯特,這個曾經被大家叫做「伊姆拉崔幽靈」的精靈,驚喜地睜大了雙眼,站起身來,在林木之間緩步穿行,不時朝著某種自己從未知曉的氣息來源探身,熟悉這些令人愉悅的香氣。葛羅芬戴爾坐在樹幹上看著,直到愛瑞斯特終於轉過身來,對他說:「自從你喚醒我的感官,這座森林愈來愈讓我感到寧靜,愈來愈讓我感到祥和喜悅。這兒的氣息有幽微的,狂野的,濃郁的,我全都喜歡。」

 

葛羅芬戴爾微笑。「很好。待會兒我想彎到麵包作坊去一下。世界上沒有什麼香味能夠與爐中的麵包相比。」

 

愛瑞斯特答應跟他一起去。就在他們剛走上通往建築群的石鋪小徑,愛瑞斯特好奇地微偏了頭,一下子站住腳。「那是什麼?」他一面問,一面掀著鼻尖聞嗅著空氣。

 

「跟著它走吧。」葛羅芬戴爾告訴他。於是愛瑞斯特拔腳就往前跑去,葛羅芬戴爾緊跟在後。

 

在廚房窗外,愛瑞斯特停了下來,饞兮兮地仰頭望著窗台上那一溜剛出爐的各式麵包捲與早餐點心,都還冒著熱氣呢。

 

「阿蘭!」葛羅芬戴爾拉開嗓子喊。「可愛的小廚師,你在嗎?」

 

就在葛羅芬戴爾頭上的那個窗子裏,一個精靈探出頭來,銀髮在腦後挽了個纘兒,寬臉盤活潑和藹。她掂起了腳尖,才能看到站在窗下的兩人,她那永遠朝氣蓬勃的嗓子喊道:「你這個招人愛的大隊長呀,早安!還有你,親愛的參謀長!」

 

他倆開心地回禮。葛羅芬戴爾問:「你能不能來點小點心,餵餵我們這一對早起的鳥兒?」

 

「你在開玩笑吧!」她打趣著,一面從他倆看不見的地方拿過什麼東西來。「現在幾乎每天太陽剛露面,愛瑞斯特就溜進廚房,求我給他點『小點心』啦」。

 

葛羅芬戴爾轉過臉來,毫不費力的低沈嗓音逗弄著羞紅了臉的愛瑞斯特:「嘿,你這個小滑賊!真讓我刮目相看。」他抬起頭朝著阿蘭微笑,接下她給的兩個熱騰騰的麵包捲,上頭還掛著尚未凝結的糖霜,裹在餐巾裏。

 

「好,祝你們倆有愉快的一天,」她說,「現在快走吧,今天不要再來煩我!」

 

他倆再謝了一次,朝她揮揮手,轉身走下小徑。愛瑞斯特深深吸取著麵包的香氣,「我從來不知道食物吃起來跟聞起來都這麼美味!」說著,他一口咬下自己的早點。

 

葛羅芬戴爾看著他,溫柔地微笑,一面文雅地吃著自己的麵包,兩人繼續散步。

 

 

 

***

 

 

 

接下來的幾個月裏,愛瑞斯特適應了自己的感官。在探索與熟悉過程中,他本來似乎失去的那種莊嚴氣質,現在又回來了,這一點讓葛羅芬戴爾很高興。看著愛瑞斯特在素來所知的世界與新發現的世界之間找到平衡,卻也讓葛羅芬戴爾傷感。愛瑞斯特恢復了參謀長的身份,經常為工作忙碌。他的閒暇時間經常與好友共度,比如愛隆、林笛爾、梅波馬恩,而葛羅芬戴爾看得出來,自己漸漸地不再經常與愛瑞斯特作伴,但是他沒有法子。他倆在一起的時間少了,而他也就順其自然。

 

這些日子裏,他經常造訪那棵老橡樹。老樹樂意傾聽他的苦惱,黃褐色的野草也同情地點頭,所以葛羅芬戴爾在這兒感到不那麼孤單。不過,他還是為了失去的那些而惋嘆。

 

但是有一天,當葛羅芬戴爾正走在巨石圈外的時候,愛瑞斯特來到他身邊,與他一塊兒散步。終於,愛瑞斯特說:「我很驚訝,你一直沒去找我。」他的嗓音像從前那樣安靜沈穩。

 

葛羅芬戴爾聳聳肩。「我想讓你……

 

「享受我的生活?」

 

「沒錯。」

 

「謝謝你。可是,我開始以為你對我的愛已經漸漸凋零。」

 

聽到愛瑞斯特主動提起愛這件事,葛羅芬戴爾非常震驚,因此停了一瞬才開口回答。他搖搖頭,看著愛瑞斯特,溫柔地說:「永遠別這麼想。因為,這件事永遠不會發生。」

 

愛瑞斯特開心地、卻輕聲地笑了。「你太浪漫了!」

 

「喔,絕對是!」葛羅芬戴爾同意。「這一點我是不會有異議的。」

 

愛瑞斯特點點頭,親密地給他一個小小的微笑,只是唇角微微一漩。現在愛瑞斯特的笑容差不多就是這樣了,而再一次的,跟愛瑞斯特的其他事物一樣,葛羅芬戴爾認為這非常適合他。「我來是要告訴你,」愛瑞斯特說:「我非常喜愛我的房間。當這個世界讓我感到疲倦,那就是我渴望回去的地方。」

 

他倆繼續在沈默中走了一段時間,然後愛瑞斯特說:「你給我的一事一物,都讓我歡喜。」

 

葛羅芬戴爾朝著他一笑,接受地點點頭。

 

「葛羅芬戴爾,今晚你願不願意來我的房間,給我一個吻?」

 

葛羅芬戴爾再次點頭,不過這次他的微笑笑開了。

 

他倆繼續繞著巨石圈散步,走了很長一段時間,在沈靜中彼此相伴。

 

 

 

***

 

 

 

當天晚上,他們在庭院裏欣賞了來訪的吟遊歌手與遊藝人表演音樂,然後離開了。

 

「你要一起來嗎?」當他倆走上台階,愛瑞斯特問他。

 

「不。」在他倆要分別走上不同方向的時候,葛羅芬戴爾說。「不過我很快就過去。」

 

「好。」愛瑞斯特簡潔地點了一下頭。「我等你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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