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與風霜-我讀《三輩子》
「我覺得,熱情為人所帶來的
如此 破壞性的結局
遠不如一種
遲緩安靜的
痛苦更有悲劇感。」
美麗與風霜-我讀《三輩子》
-《失去的金鈴子》
「她一生的故事,是一次20世紀的文學壯遊。」
聶華苓這位作家的名字,之所以烙印在腦海,從不曾忘記。是因為《失去的金鈴子》這本書。那時我正值青春年華,而書中的金鈴子,「不知從何處飄來,好像一根金絲,一匝匝的,在田野上繞,在我心上繞,愈繞愈長,也就愈明亮」。這詩一般的文字,和那若有若無的聲音,像一份淡淡的憂傷,也始終縈繞在我的心靈,至今不忘。當時,我不知那是什麼寓意?只覺得感傷。
好的文學作品,如一縷細悠悠的金光,總在生命憂黯的時刻,照亮了自己,像那隻金鈴子。
直到數十年後,閱讀她的《三輩子》,才開始真正地理解她風霜、飄泊、與憂傷的一生,也是優美、明媚而華麗的一生。知道人為什麼要寫作?因為生命有太多的苦難。寫作對聶華苓而言是一種心靈的抒發。
聶華苓女士說:「她這一生是一棵樹,根在大陸,幹在台灣,枝葉在愛荷華。」從她說這句話開始,我幾乎是噙著淚看完整部影片的;尤其是她說到與母親分開時,「當年我十四歲,就在那兒,母親流著淚,看著我搭上小火輪去巴東。連連招手的母親孤立河岸上,在我淚水中越來越模糊了。從此我就流浪下去了。」
文學的感人,就在於它撫慰了每一顆悲傷的靈魂,讓我們在受苦中活得從容、冷靜而端莊。
聶華苓的丈夫保羅安格爾說:「在這個世界裡,有想像力的人,瞭解並信任一切有想像力的人,如果你們讀詩給對方聽,你們之間就沒有戰爭。」所以聶華苓和Paul Engle在1927年於愛荷華大學成立了「國際寫作計畫」,邀請全世界的作家,齊聚一堂,如今己有一千多位作家,參與過這樣的文學盛宴。 影片中見到我嚮往的鍾玲、艾青、以及幾位大陸作家余華,丁玲,王安億、蘇童等;也有一些台灣作家,如白先勇、鄭愁予、蔣勳,林懷民、陳映真等。
最慶幸的是看到了敬佩的殷海光先生的哲人風釆,他是金岳霖的學生,曾任南京《中央日報》的主筆和台大教授,我讀過他的書。
本書並由香港導演陳安琪女士拍成文學紀錄片,〈三生三世聶華苓〉(One Tree Three Lives),再一次加深了個人對聶華苓女士深深的了解和敬愛。
2013/2/19 閱讀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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