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籌備如期進行著。
距離婚禮的日子愈近,櫻的心裡不知怎地愈叫忐忑不安。
對佐助愛意的的不肯定仍舊存在櫻心中的一隅。
宇智波櫻,這個名字對櫻而言很陌生。
也許,事情發展得太快了。
櫻一直認為孩子是事情的催化劑。
要是沒有孩子,他們才不會結婚,只會像從前一樣。
「櫻,今天身體怎樣了?」每天佐助有空便會來看看待在春野家好好休養的櫻,並為櫻買來她想吃的食物。
「還是這樣子。」每天的噁心、鬱悶讓櫻吃不消。「今天留下來吧……」櫻抓著佐助的手不讓他離開,緩緩地抬起頭來,卻看見佐助一臉為難的樣子。
婚前懷孕這件事讓一向疼愛櫻的爸爸十分生氣,雖說到最後因女兒懷孕而迫於無奈地答應他們的婚事,但是爸爸仍然不太喜歡佐助,而佐助也很怕與他相處。
「今天只有媽媽在家,爸爸不會回來的。」把佐助的為難看在眼裡的櫻補上一句話,以消除他的疑慮。
「那好吧。」佐助輕輕地摟著櫻,享受著從櫻身上傳來的花香。
其實每天只是和櫻短聚了一會兒,這樣根本滿足不了佐助。
要不是櫻的爸爸不放心讓佐助照顧他的女兒而硬要櫻住進春野家,佐助也想把櫻留在身邊,好好照顧她。
畢竟櫻懷孕後,很多生活習慣都轉變了。
「我現在很想吃蕃茄。」坐在沙發上的櫻突發奇想,因懷孕而轉變了口味,最近的櫻好像愛上以前不會吃的蕃茄。
「妳剛剛才吃完晚飯,怎會又肚子餓?況且現在那麼晚,哪有蕃茄買?」媽媽蹙起眉頭望向櫻,目光彷彿帶點質疑。
「唔……」眼看媽媽的反對,櫻轉身抓住坐在旁邊的佐助的上衣,噘著小嘴委屈地注視著他。「孩子想吃。」
「好吧。那我現在去買回來吧。」佐助輕揉著櫻的頭,像哄小朋友般那麼溫柔。
不只是口味轉變了,佐助也愈來愈溫柔。
『那只是對孩子的溫柔和緊張嗎?』
每當佐助流露出溫柔的舉動,櫻總是往這裡想。
要是沒有孩子,佐助才不會這樣待在自己身邊。
一直以來,櫻不停地追逐著佐助的背影。
現在,佐助願意待在自己身邊,讓櫻感到一點也不真實。
「妳看佐助多麼疼妳。」待佐助離開後,媽媽牽起甜甜的笑容,心裡替櫻找到好丈夫而高興,可是櫻的臉上卻沒有流露出半點喜悅。
「他只是著緊孩子而已。他的溫柔全是為了孩子,而不是我。這樣一點也不高興。」櫻順勢靠在媽媽的肩膀,閉上眼睛,平靜地如訴說事實般。
「傻孩子。」媽媽聽後輕嘆了一聲,那是為櫻的遲鈍而嘆息,因為她相信要是佐助真的只關心孩子,他的嘴裡才不會總是掛著對櫻的問候和著緊。
不過,兩個都是彆扭、遲鈍的孩子。
這兩個孩子之間存在的問題要待他們自己解決,別人根本沒辦法插手。
一切只是待誰先開口。
「佐助……你是不是什麼也會答應我?」晚上與佐助獨處,坐在床上的櫻垂下眼簾,伸出右手抓緊他的衣袖,前額的髮絲遮掩臉上的表情,但是她的聲音卻異常冷靜。
「嗯。」佐助撫摸著櫻的髮絲, 專注地聆聽著她的話。
現在對佐助來說,櫻是他最重要的人,並想讓她快樂和幸福。
「我不想結婚了。」櫻那沉重認真的口吻像深思熟慮後的結論,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怎麼了?妳又鬧什麼脾氣?」佐助輕嘆了一口氣後,伸手撫著臉頰,指腹慢慢地插進柔順的髮絲,手中的溫暖安撫著她不安的情緒。
「我只是想回復到從前的關係。」黯然失色的碧眸垂下來,避開佐助憐惜的目光。
婚姻需要堅固的感情基礎,不然的話,關係最後會崩潰下來。
只要回到從前的關係,就算最後分開了,傷害不會那麼大。
「妳不是說過要永遠待在我身邊嗎?」聽後略帶不悅的佐助慢慢挨近櫻,溫柔地托起下頜,讓她對上自己。
「現在……就算佐助不在,我……也無所謂……」櫻輕輕撥開佐助的手,別過臉繼續避開他的視線。
要是結婚令櫻不安,她寧可不要。
現在只要有孩子在身邊就可以了。
就算佐助不在,應該……可以了。
「妳和孩子是我的,我不會讓妳們離開。」佐助眉宇之間緊皺,顯得更加不悅,然而他卻壓抑心中不滿,壓低聲線說道。
佐助就是那麼一個自我、霸道的人。
他會對人冷酷得很,但是也會抓住不願放手。
「究竟哪個佐助才是真的?」櫻難過地輕咬著顫抖的下唇,努力不讓積聚在眼眶的淚水掉下來。「……之前明明說不需要我,但是現在卻這樣……我很害怕佐助哪天會突然說不要我……」
也許之前被拒絕,櫻沒法相信佐助對自己的感情。
一直害怕他會變心……
一直害怕自己被他捨棄……
一直害怕一切是為了責任……
「……如果不喜歡我……就不要對我那麼溫柔……不要給我希望……可以嗎?」淚水不斷地從臉蛋滑下來,把白色的床舖染上一個個小圓點。
面對崩潰下來的櫻,佐助憐惜地把櫻擁進懷內,唇瓣輕貼著她的髮絲,淚水沾濕了佐助的上衣,斷斷續續的啜泣聲緊緊揪住他的心。
「……我是真的想和妳一起。」
最初,佐助弄不清對櫻的感情,一直傷害著她。
可是,隨著她的離開,讓佐助發現了對她的感覺,也學會相信幸福。
現在的他真的很想和櫻永遠在一起,嘗試建立一個幸福的家庭。
「……你這樣做……只是為了……孩子吧……」櫻從佐助的懷裡探出紅紅的眼眸,哽咽難過的聲音從喉嚨吐出來,言行間不時帶著抽抽噎噎。
『該怎麼辦才讓她明白他的心意?』
佐助從沒有試過被女人弄到不知所措。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麻煩的一次。
佐助無奈地重重嘆了一口氣,眉宇間緊皺著,凝視著迷茫的碧眸,眼前這個惹人憐惜的模樣刺痛他的眼眸,讓他不自主地伸手撫著櫻白滑的臉頰,俯首嚐過她的唇瓣,慢慢地游到耳垂,輕輕吐出不曾說過的話語。
「……我愛妳。」
縱使聲音很微弱,但是足以讓櫻聽見。
眼睛因吃驚而微微睜大,淚水慢慢積聚在眼眶裡,可是那不是傷心的淚,而是感動的悸動。
「這些話,我絕對不會說第二遍。」兩臂環抱著櫻的力度加大了,佐助把臉埋在櫻的肩膀上,以掩飾臉頰上不斷上升的溫度。
「嗯……」櫻合上雙眼享受著佐助的擁抱,心裡泛起幸福的感覺。
「那妳不要再說什麼『不要結婚』、『要離開我』了,永遠也不可以。」霸道的口吻淡淡地如訴說著理所當然的事,語氣讓櫻不能再反抗。
也許,她需要他,而他也需要她。
也許,她應該相信他對自己的真心。
純白的日式婚禮如期進行,二人接受朋友們的祝福,互相交替戴上在無名指的指環,彼此許下了一生的諾言。
宇智波櫻,那是從今以後的名字,而宇智波大宅就是她以後一直待著的地方。
縱使二人以前是同居人,但是他們之間多添了新婚夫婦的甜蜜和樂趣,還有快將成為父母的著緊。
每天晚上,害怕櫻辛勞的佐助早已催促她乖乖休息,可是櫻卻常常不睡覺,倚靠在佐助懷裡一直凝望著他,彷彿害怕他會離開。
「怎麼還不睡覺?這樣會對身體不好。」佐助皺著眉頭,語氣透著濃濃的擔憂和不悅。
「現在還很早吧,而且佐助明天要出任務……」比平日早了一、兩個小時被催促睡覺,任誰也睡不著;況且,櫻又有一段時間與要出任務的佐助分開,心裡顯然份外不捨。
「我會盡快回來的。」佐助牢牢地緊抱著櫻,寵溺的聲音像要安撫著櫻。「妳也要乖乖待在家裡,不可以到處亂跑,不可以做任務,不可以工作,不可以晚睡……」
佐助很著緊櫻和孩子,常常反覆地叮囑櫻。
「佐助很嘮叨。」佐助的過份著緊讓櫻不禁出言揶揄他一番。
「要是妳乖乖聽話,我也不用常常提醒妳。」想起櫻之前仍在醫療部徹夜工作,而且在家常常做危險的舉動,佐助的眉宇之間頓時緊皺著。
「我會小心點,不會讓孩子有事。你要相信我吧。」櫻下意識地撫著隆起的肚子,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
「每次妳也是這樣說,可是卻不是這樣做。」佐助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心中的一隅仍存著點點擔憂。
其實櫻也很想聽從佐助的叮囑,但是待在家裡或是在春野家實在太無聊了,而且在醫療部的工作也不是很繁重。
因此,櫻才會趁佐助不在家時,悄悄地到醫療部工作。
她總是比任務回來的佐助早一點回到家裡,準備一切,彷彿沒發生任何事一樣。
只要不被佐助發現就行了。
「櫻,今天再沒有病人了。」井野剛剛踏進櫻的診療室,卻看到挺著大大肚子的櫻站在椅子上,墊起雙腳伸手把數份文件擺放在高高的架子上,心裡不禁大吃一驚。「櫻!快點下來!這樣很危險的。」替櫻捏一把冷汗的井野立刻走到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牽著她的手,讓她安全從椅子下來。
「井野,沒事的。我不會讓自己掉下來。」雙腳著地後,櫻毫不在意地回應著井野的著緊,彷彿不把這個危險的舉動放在心頭。
「我已經為妳隱瞞工作的事情。現在要是發生什麼意外,那我該怎樣向佐助交待?」要不是櫻苦苦哀求,井野也不會讓她趁佐助出任務時來醫療部工作。
「我會小心點,妳只要替我好好保密就可以了。佐助說過明天才回來,只要在他回來之前乖乖待在家裡就行了。」櫻能到醫療部工作,總比待在家裡百無聊賴好。
「但是,櫻……」此時的井野突然打住了說話,纖幼的手指猶豫地指向站在門口的身影,神情也變得慌張起來。「……佐助……阿……櫻,我想起還有一些事要辦,所以不阻礙你們了。」察覺到氣氛不對,井野趁勢溜走,剩下在休息室裡面面相覷的二人。
從沒有想到佐助會提早回來,櫻的腦海裡頓時變得空白一片,心中的不安和膽怯隨著對上他緊皺的眉頭而開始湧現。
「佐助……對不起……」櫻慢慢地靠近佐助,伸手抓住他的上衣,膽怯的碧眸對上緊皺的眉頭,猶如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害怕被責罵。
可是,佐助卻沒有回應櫻的道歉,只是牽著她的手離開。
就算回到家裡,他沒有跟櫻說過一句話,目光片刻也沒有停留在她身上。
「佐助……不要不理會我……」櫻頹然垂下頭來,右手輕輕撫著隆起的肚子,前額挨靠在佐助的胸膛喃喃地說道,不安的淚水從臉蛋滑下來。
雖然佐助最怕看到櫻的淚水,但是她這次魯莽的行為和說謊卻讓佐助感到十分生氣。
「我以後會乖乖聽佐助的話。」櫻牽著佐助的手,十指緊扣著。「吶……原諒我,可以嗎?」她搖搖佐助的手,帶著撒嬌的語氣哀求地道。
愈是與櫻相處得久,佐助發現她愈是懂得撒嬌。
「佐助……只要你原諒我,我什麼也聽你的……」櫻抬起頭來,噘著可愛的小嘴,楚楚可憐地對上開始動搖的玄眸。
同時間,佐助也發覺自己對她愈來愈心軟。
無奈地屈服的佐助輕嘆一聲後,溫柔地摟住櫻,低聲喃喃地噥嚷著。
「以後真的不可以亂來。」
「佐助,知道了。真的對不……阿……」突然的一聲尖叫讓佐助緊張起來。「……不……只是孩子剛剛在動。」第一次感受到孩子在肚子裡動起來,這種感覺對櫻來說奇妙得很。
就算佐助沒有直接感覺到孩子的活動,他也能感受到那份喜悅和悸動。
「你究竟在裡面做什麼?」佐助微微俯身,伸手溫柔地撫著櫻隆起的肚子,嘴角揚起,似是想跟孩子對話一樣。
「我是在和爸爸打招呼,還有請爸爸不要生媽媽的氣吧。」雙眼仍帶點通紅的櫻牽起溫曖的笑容,右手覆蓋在佐助撫摸著自己肚子的手,並裝作小孩天真的聲音。
「不生氣也可以,只是你要好好盯著媽媽,別讓媽媽亂來。」雖然語氣仍舊平淡和嚴肅,但是佐助心裡卻很期待孩子的反應。
「……吶,孩子又動了……他說會好好照顧媽媽的……」櫻由衷地展開燦爛的笑容,為能感受到孩子的活力而泛起快作為母親的喜悅。
為了孩子小小的反應,二人高興了大半天。
一直以來,二人期待著小孩的成長,期待著孩子的出生。
《待續》
連結下回︰[佐櫻 親子系列] 回憶篇四 x 父子
※※※
後記︰
其實佐櫻親子的本篇和回憶篇正在同時間打文中。
看看哪篇打好了,就會發哪篇。
當然我也要顧及其他的文章。(哀)
因為大家期待的文也不只是親子文,雖然親子文的票數是第一的說……
謝謝各位支持吧~~ 我會盡快打文的~~
不過,我還是很想快些完結回憶篇,所以內容正在急速發展中,請不要見怪。
而且劇情快要來到我最喜愛的情節,那就是悠一的出生~~YEAH~~
我倒是十分期待悠一還是嬰兒時的事情,特別是與佐助的相處。(笑)
我不禁要大說一聲:「悠一真的很可愛!!」
我對悠一是很偏心的,所以佐助就……不好意思了。 (哈哈)
最後,請大家多多留言支持吧。
雖然我回覆的速度很慢,但是我也會先看所有留言。X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