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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第一次,就在一點也不浪漫甜蜜的氣氛下進行。
不過,櫻卻沒有半點後悔,反而慶幸能把最重要的第一次交給那個男人。
宇智波佐助,是春野櫻一生中最愛的男人。
趁佐助還在酣睡中,櫻拖著疲憊的身軀悄悄地靠近他,長長的髮絲垂落在他的肩脖上。
從佐助身上凝視著,一副稚氣未除的臉蛋映入眼簾。
雖然佐助經歷了許多事情,但是他其實也不過是二十歲而已。
笑容,那是櫻最渴望能從佐助身上找到。
纖纖的指腹劃過他那長長的眼睫毛、筆挺的鼻子和薄薄的唇瓣讓櫻不由得回想起昨天的激情,臉上頓時添上淡淡的羞紅,靜悄悄貼上佐助的唇,閉上雙眼享受著短暫的甜蜜。
佐助,我真的很愛你。
然而,在張開雙眼的同時,隨即對上一雙宛如漩渦般的玄眸,深邃得彷彿要把對方的靈魂吸進無盡黑暗裡。
從櫻認識佐助開始,她早已深陷在屬於他的泥沼中,不能自拔。
「妳就是那麼愛我嗎?」佐助伸手撫著櫻帶點嫣紅的臉頰,指腹慢慢地插進飄逸著櫻花香味的髮絲,臉上仍舊沒有帶著半點表情,完全讓人聽不出這是嘲諷還是純粹的疑問。
「嗯。我想一直陪在你身邊,帶給你幸福和快樂。」櫻倚靠在佐助身上,就像小孩子一樣享受著他的愛撫、享受著從他身上傳來的安心氣味。
能和佐助這樣倚靠在一起,是櫻一直夢寐以求的。
「我不需要這些。」愛,什麼也不需要。
一直以來,佐助背負著整個家族的命運,整個心被仇恨完全佔據。
感情、幸福、家庭,對他來說也只是脆弱的東西,容易被毀掉。
昨天的佐助本來是想嚇唬櫻,讓她不再接近自己、不再深入自己的黑暗。
可是直到最後,他卻像沖昏了頭腦般索求著她的身體、她的吻、她的溫暖。
那是一種從未經歷過的快感和……某種微妙感覺。
可是,佐助不想深究下去。
「為了你,我什麼都能捨棄,所以請不要拋下我。」佐助一貫拒絕的語氣讓櫻感到沮喪,消沉的她把臉埋在佐助的頸窩裡嘟嚷說,聲音帶點沙啞、難過。
櫻只希望為佐助付出一切,直到他再也不需要自己為止。
「我不會是那個會珍惜妳的人。」這是佐助的真心話,從他失去家庭和哥哥那時,他的心彷彿被寒冬凍結般,不抱著任何感情。
對櫻抱著什麼樣的感覺,佐助毫不清楚,也不想進一步了解內心裡燃起的半點微妙感覺。
「我明白的。」就算是慰藉,也無所謂。
櫻抬頭注視著佐助,眼神間不帶著半絲猶豫。
「要是哪天妳要離開,我不會阻止妳。」佐助輕閉上眼睛不痛不癢般訴說著,彷彿認為櫻必定會離開自己。
聽見佐助沒有斷然拒絕自己,櫻才放心倚靠在佐助身上休息。
「我才不會離開佐助。」
※※※
自那次之後,要是不用做任務,櫻必定陪著佐助。
宇智波大宅就成了彼此約會的地方。
二人雖是同居人,卻不能算是戀人。
「佐助,任務很辛苦嗎?」櫻小心翼翼地替佐助脫下沾染了血跡的面具,露出來的俊臉並無半點表情,眼神顯得異常的空洞,黑色衣衫因雨水而緊貼著肌膚,濕透的髮絲也在滴著冰冷的水珠。
「糟了。」櫻趕快把佐助拉到沙發上,立即脫掉他濕漉漉的衣衫,並用大大的毛巾擦乾他的髮絲,就如母親般細心地照顧著他。「佐助,先去洗澡吧。」櫻彎腰俯身與佐助的目光成一水平線,眉宇之間也因擔心他著涼而緊皺著。
可是,佐助卻沒作出反應,只是呆呆地注視著櫻,眼神披上一層迷濛薄霧。
「怎麼了?佐助,哪裡不舒服嗎?」憂心忡忡的櫻伸手摟抱著赤裸上身的佐助,以自己的體溫讓他感到和暖一點。
無論佐助要求什麼,櫻也逐一答應。
無論如何殘酷對她,她仍然不捨不棄跟隨自己。
真的是一個笨女人。
「妳該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回復於平日的冷酷,佐助勾起嘲諷的微笑。
下一秒,櫻卻被壓倒在沙發上,整個人落入佐助的擁抱裡。
「可是……」櫻皺著眉頭,對上冷然的佐助。
「可是,妳明天要出任務,是嗎?」佐助認為櫻的拒絕是因為怕累壞了。
「我說過我不是珍惜妳的人。」佐助純熟地解開了櫻的衣領,露出白滑誘人的肌膚。
「不是。我……」我只是擔心佐助這樣會著涼生病。
還沒來得及解釋,身體已因佐助的觸碰而變得酥麻,腦袋也變得空白起來,只是隨著本能回應著他。
霸道,那是佐助向來對待櫻的態度。
不過,那只是嘴裡的霸道。
漸漸地, 櫻發現佐助在與她擁抱和接吻時,眼眸間流露著絲絲溫柔,而且他的觸碰也是小心翼翼的,彷彿碰著容易破碎的瓷器。
其實,他只是內心孤獨的孩子,渴望著被愛的感覺。
在月圓的晚上,佐助總是喜歡獨個兒坐在庭園的木板長廊上,沉默不語地抬頭凝望著滿月,眼眸間披上一層薄霧。
縱使佐助沒有說什麼,但是能夠糾纏著佐助的思想和情緒就只有他的過去吧。
然而,櫻明白自己怎樣也不能透徹了解佐助的孤獨痛苦,畢竟她沒有親身經歷過這一切。
不過,單單只是失去了佐助,已讓櫻難受得很,更何況是失去了那些深切的牽絆。
每次,櫻只會安靜地坐在佐助身旁,輕輕倚靠著他,右手緊緊牽著他冰冷的左手。
那是櫻希望能讓佐助明白他不是獨自一人去面對過去的黑暗和痛苦。
可是,迎面而來的清風吹不散佐助的憂鬱,十指的緊扣也沒能安撫他的悲傷。
每次的最後,櫻也是敵不過睡魔,重重的眼皮垂下。
沉醉在夢鄉的她總是感覺到溫柔的撫摸。
不過,這也許是一個夢境,只是一個夢寐以求的幻想。
「……」大腿突然感到重量,佐助的視線徐徐落在熟睡的櫻身上。
在銀白月光的映照下,眼前這個女生更顯得柔弱。
哪怕佐助曾經狠狠拋下她;
哪怕佐助曾經對她起殺意;
哪怕佐助現在對她冷冷的;
她卻一直鍥而不捨地追趕著自己,一直陪伴著自己。
「笨女人。」嘴裡雖噥嚷著,但是指腹卻溫柔地輕撫著櫻白滑的臉蛋,心裡也泛起暖烘烘的感覺。
也許久違了被愛的感覺,佐助愈來愈享受與櫻擁抱接吻的感覺。
這是他心中最想否定的事情。
不過,矛盾的是……他每天都在尋找這種感覺。
只有要緊抱著櫻睡覺,佐助才能安然入睡。
只有要親吻著櫻,佐助才能安撫他的孤獨。
也許,深陷在泥沼中的人不只是櫻而已。
二人的關係卻在不知不覺間產生了變化,只是心意還沒互通。
「櫻……」悠然醒來的佐助慢慢地睜開眼睛,卻發現懷裡的溫暖不見了,眉宇間頓時緊皺著,略帶不滿,因為那是他最不喜歡的空虛感。
然而,從浴室傳來的聲音卻抓住了佐助的注意。
他徐徐走到浴室,卻看見臉泛蒼白的櫻捂住嘴巴,乏力地對著洗臉盆。
「妳怎樣了?」
「……佐助,我沒什麼,只是有點不舒服。」櫻佯裝鎮定支支吾吾地回應佐助,但當對上他那質疑的目光,她不自主地別過臉避開了。
「要我替妳拿點藥嗎?」心中的擔憂在佐助悄悄燃起。
「不用了。但是……可以抱緊我嗎?」雖然櫻身體不舒服,可是她卻說不用吃藥,只要佐助緊緊抱著她就會沒那麼辛苦了。
最近的櫻總是以身體不舒服為理由而不與佐助見面。
每次見面,她會坐在沙發上沉思、心事重重,露出一臉煩惱的樣子。
每次親熱,她總是找藉口婉拒進一步的甜蜜。
她那不自然的反應讓佐助感到在意,總覺得她隱瞞著什麼。
可是,佐助自覺沒資格再追問下去,也沒理由去干涉對方。
不過,愈是裝作不在意,心裡愈是更在意。
當失去過櫻,才知道她對自己的重要。
在櫻沒有在身邊的日子,懷裡失去了平日的溫暖,讓佐助不能好好安睡。
就算能入睡,半夜也會突然驚醒,孤獨感被寂靜的黑夜誘發,心情總是鬱鬱的。
生活好像回復到在和櫻生活之前。
不過,不同的是,心裡多了分牽掛。
這是佐助嘴裡不想承認,但是卻不能否認的事實。
不然的話,他不會不自覺地來到就算負傷了也不會住進的醫院。
當佐助來到櫻的休息室,卻發現空無一人。
他徐徐走到辦公桌,拿起擺放在桌上的相架。
「她是何時偷拍的……」桌上的是佐助平日的生活照。
傻瓜。
佐助放回相架在桌上,視線不經意被桌上的報告牢牢抓住,右手拿起那份報告,眉宇間驟然緊皺著。
要是沒細看那份報告,佐助才不會發現櫻正在隱瞞的事。
※※※
從那天胸口鬱悶、嘔吐,櫻的心裡泛起異樣的感覺。
她一直小心避孕,因為不想為佐助帶來麻煩。
可是,意外總是發生。
要是告訴佐助,他會覺得小孩是麻煩的東西嗎?
因為我們並不算是戀人。
不過,櫻更不能放棄孩子。
因為孩子是無辜的,而且這是自己和佐助的結晶。
就算佐助願意負責任,櫻也不希望如此。
因為純粹以責任心而維繫的關係,孩子不會得到幸福的。
該怎麼辦呢?
經過一天的工作,加上偶爾的妊娠反應,總是讓櫻感到辛苦。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休息室,卻看見一直在等待著她的佐助。
「佐助……怎麼不通知我你來了……」櫻慢慢地走近一臉冷然,眉頭緊皺的佐助,櫻的直覺在告訴她,他正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的生氣。
「為什麼不告訴我孩子的事?」佐助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卻透出絲絲質疑和怒氣。
櫻聽後心中一顫,表情仍舊裝作鎮定。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還沒想到解決辦法,所以櫻才選擇隱瞞事情。
「是嗎?」佐助對櫻仍然在騙他而感到莫名的生氣,隨即勾起一個殘酷的笑容,一步步把櫻逼到辦公桌,然後用力把她的肩膀按倒在桌上,站在她雙腿之間,充滿怒氣的玄眸與惶恐的碧眸互相對視。
「那……現在就算做那件事情,也可以吧。」
「佐助,不可以……」櫻吃力地抵住佐助的胸膛,可是卻不得要領。
「求求你……」
「為什麼不可以?」佐助用左手扯開櫻的衣服,露出黑色的內衣,然而不理會櫻極力的反抗,右手沿著她的大腿內側向上游。
「不行……」櫻不停地掙扎,但佐助的舉動卻令她內心驚慌得溢出焦急的淚水。
「這樣會傷害孩子……」
「那妳為什麼要隱瞞?」聽見櫻的承認,佐助才停下來,把仍然在哭泣的櫻抱起來,安坐在桌上,等待著她的回應。
櫻垂下眼簾,淚水不停地落在大腿上,無奈地說出藏在心中的話。
「那是因為……這樣會帶給佐助麻煩吧。」胸口突如其來的鬱悶,加上一襲暈眩,讓櫻稍稍停頓了一會,待深深呼了一口氣後,嘴角苦澀地拉起。「不過,我可以自己照顧孩子,也不會跟其他人說孩子爸爸的事。所以……你不用擔心。」
「要是我說不行呢?」佐助抓緊櫻的手臂,眉宇間愈來愈緊皺。
唯獨櫻的事,佐助才不願放手。
「我不想你為了孩子而勉強和我在一起,而且這樣對孩子…沒好處……」暈眩再度襲來,原本清晰的視線逐步被黑暗吞噬,身體的氣力逐步被抽走了。
『櫻……櫻………』呼喚聲逐漸變弱。
是誰在呼叫?
臉頰感到冷冷的。
是誰的手在撫摸?
那是熟悉的溫度。
再次張開雙眼,櫻對上熟悉的粉色的天花板。
那是自己的家。
剛才是和佐助在醫院商討著孩子的事。
然後,失去了意識。
是佐助把我送回來嗎?
孩子……
那孩子……沒事吧?
櫻下意識地撫著自己平坦的肚子,心裡焦慮得很。
「孩子沒事,但是下次不要那麼勞累。」旁邊響起媽媽溫柔的聲音,她伸手輕撫著櫻的前額安撫著,臉上亦掛上親切的笑容。
櫻頓時舒了一口氣,可是卻因被媽媽知道孩子一事而顯得戰戰兢兢。
「媽媽……對不起。」未婚懷孕已是難以啟齒的事,更何況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孩子爸爸的事。
「傻瓜,只要妳找到一個珍惜妳的丈夫就行了。」媽媽露出的幸福笑容,彷彿真的替櫻高興。
「我和他才不是那種關係,而且他不會愛我。我已經打算自己一人撫養孩子了……」櫻失落地彆過臉,沮喪地嘟嚷說。
「他只是一個不坦率的孩子而已。」媽媽的話使櫻困惑,櫻望向媽媽尋求答案,但見媽媽笑而不語。
與櫻的想法相反,媽媽認為佐助是個疼愛自己女兒的男人。
當媽媽看見佐助一直待在躺在床上休息的櫻身邊,他的視線帶著重重擔憂。
要是不體貼櫻的話,他可以把櫻丟在醫院休養。
要是不著緊櫻的話,他也不需堅持待在櫻身邊,等待她醒來。
要是不重視櫻的話,他更不會向媽媽道出孩子的事,也不會向媽媽許下照顧櫻的承諾。
『佐助,你是為了什麼才這樣做?』
媽媽出於好奇的問題讓佐助驚愕了一會,然後像碰到難題般緊皺著眉頭,困惑得很。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照顧她和孩子。』
對於那是什麼感覺,佐助不清楚,只是他不想讓櫻離開。
「兩個也是讓人看得著急的孩子。」
回想過後,媽媽輕嘆了一聲後,拋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更讓櫻困惑。
這是什麼意思呢?
當媽媽離開房間後,房門再次被打開,一個意想不到的熟悉身影卻映入眼簾。
櫻知道那是媽媽製造給自己的機會。
「佐助……孩子的事……我……」坐在床上的櫻緊張地握著雙手,垂下的碧眸慢慢地抬起,膽怯地對上佐助,說話也是結結巴巴的。
「妳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佐助緊皺著眉頭,語氣就像個小孩一樣霸道得很。
「我不想你是因為孩子而硬要把我留在身邊……」要是二人的關係要是為了孩子的話,櫻寧願不要,因為她渴望的是充滿愛的幸福家庭,而不是為了責任而維持的家庭。
「就算沒有孩子,我也想把妳留在身邊,那可以嗎?」佐助伸手輕撫著櫻的背,然後慢慢地把她納入懷裡。
就是嘗過身邊沒有櫻的日子,才讓佐助明白櫻的重要。
櫻抬頭對上那雙攝人的玄眸,蹙著眉頭疑惑地注視著。
對櫻來說,佐助這句話彷彿是向自己表示『我愛你』,就如夢幻般一點也不真實。
「櫻,我們結婚吧,好嗎?」佐助輕輕撥開散落在櫻臉頰的髮絲,臂彎環住她的力度加大了,與驚訝得瞪著眼睛的她對視著。
櫻從沒想過佐助會挽留自己,更不會奢望他向自己求婚。
能待在佐助的身邊,確是櫻一直希望的事情。
不過,這些話會否是佐助為了維繫家庭的完整而編的藉口、謊言呢?
該怎麼辦?
「櫻,妳說過不會離開我,不是嗎?」眼看櫻帶點猶豫,佐助趁勢湊近櫻的耳邊輕聲道,他那低沉好聽的聲音不知怎地讓櫻不能拒絕,當他的唇瓣碰到櫻的耳珠時,讓她使不出力氣把他推開。
每當直接面對佐助,櫻就是怎樣也拒絕不了他,之前的決定也瞬間崩潰下來。
縱使櫻沒有拒絕佐助的求婚,但是在她心中仍然存有對佐助這番愛意的不肯定。
《待續》
※※※
後記︰
在這篇回憶篇中,他們終於要結婚了(^o^)。
不過,感情上還沒算是開花結果。
無疑他們是兩情相悅,但是櫻卻不太相信佐助對自己的心意。
哈哈~~就是因為被佐助拒絕了很多遍,櫻才不相信。 (笑)
劇情正在糾結中,我的腦袋也糾結著。
快到櫻的生日和復活節,那豈不是要打賀文 x 2嗎?
當我想到之前種下的坑還沒填好,現在又要新的賀文,我只能希望我的靈感突然湧現吧。
下次要更新哪篇文章還是打新的短篇,我還沒想好呢。 O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