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佐助回來了。
但是他那雙深邃的玄眸裡卻找不到焦距，活像失去了方向似的。
其實櫻也能略懂佐助的心情。
佐助殺了他一直以來最渴望手刃的至親。
但是卻換來了一個殘酷至極的真相。
流下永不磨滅的內疚。
剩下無盡的孤獨感。
身邊失去了最親的人。
經卡卡西老師、鳴人和櫻極力游說下，五代火影也不計較他之前的背叛，並重用他。但是回來後的佐助並沒有休息，反而不停地接任務。
而且那些任務還要是最危險的。
每次他任務回來，必定會弄到滿身傷痕，因為他從不防禦，像不想要命那樣。
因此，櫻最常碰到佐助的地方就是醫院。
每次佐助住院時，櫻必定請纓當他的主診醫生，盡心盡力地照顧他。
但是他卻一直沒發一言，眼簾裡給人一種比之前更冰冷的神色。
而且他還常常自行提早出院，不願繼續接受治療。
櫻也因此而煩惱，唯有經常硬著頭皮到佐助家裡照顧他。
『咯咯……咯咯……』櫻敲門了很久，卻沒有人回應。
但是佐助理應在家，因為他要不是出任務，就是留在家裡。
懷著賭賭看心態的櫻嘗試推開大門。
大門竟然沒上鎖。
太幸運了！
如同之前預計一樣，他的家凌亂不堪，大廳到處都是食物的包裝盒和骯髒的衣服。
「只是幾天沒來就變成這樣。」櫻輕嘆一聲後，快步沿著樓梯走上佐助的房間。
「佐助？」櫻推開房門，看到依舊雙目無神的佐助坐在床邊。
「你的傷好了嗎？」櫻慢慢走到他的身邊，心裡十分擔憂。
「死不了。」冷然的佐助瞥了櫻一眼，還是像以前那樣拒人於千里之外。
櫻的眼神剎那間閃過難過，但面上仍勉強掛著一抹微笑。
「那讓我來檢查一下，好嗎？」隨即伸出右手想要觸碰他。
「回去吧。」佐助緩緩站起來朝房門走去，避開了櫻的觸碰。
「那……我給你弄些食物。」櫻尷尬地撤回右手，擔心地注視著佐助的背影。
他應該還沒吃飯吧，而且常常吃那些沒營養的食物也不好吧。
「妳很囉嗦。」佐助回頭嘲諷櫻後，繼續向前走。
又是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語氣。
這種熟悉、冷淡的感覺讓櫻想起幾年前佐助離開木葉那時。
為什麼你總是拒絕我？
為什麼你總是獨自承擔所有不幸？
一想到這些，淚水瞬間囤積在櫻的眼眶裡，一串串滑過臉頰。
「為什麼又是這樣？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哽咽的聲音使佐助突然停下腳步，但是他卻沒有回頭。
「為什麼你不顧及自己的身體？你想不要命嗎？你不知道我們很擔心你嗎？」
淚水隨著湧出的悲哀不停地傾瀉出來。
「怎樣都與你們無關。」語氣和眼神仍然是冰冰冷冷。
「才不是沒關係。我……」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妳回去吧。」還沒待櫻說完，佐助就決斷地說道，然後繼續舉步離去。
櫻一直害怕回來後的佐助會像從前再度離去。
而現在看到佐助孤獨的背影令她更加害怕這憂慮會成真。
害怕他會離去……
永遠的離去……
「不要走。」櫻快步地跑上前從後環著佐助的腰際，臉頰埋在他寬敞的背上哭訴。
被櫻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倒的佐助停下步伐，默默地聆聽著她的說話。
「拜託你，不要再不理會自己身體。我知道你哥哥的事……他也不想看見你這樣。他一定希望你能活得幸福快樂！」手臂的力度加大了，拚命地不讓他離開。
「幸福……快樂……與我沾不上邊。」
背對著櫻的佐助輕笑一聲，同時也嘲諷一下自己。
失去了至親，那種孤獨感把佐助推進黑暗裡。
幸福永遠不會找上自己。
由父母被殺那時起，幸福已破滅，留下的只有對哥哥的仇恨。
直到哥哥死了後，剩下的只有內疚和仇恨。
當所有仇恨解決而回到木葉後，心裡仍被內疚和空虛充滿著。
好想得到解脫。
就是這樣，佐助才不停地接危險的任務，以麻醉自己。
而且在任務期間死了的話，也不錯吧。
因為……現在的生活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
「不會！我曾說過你和我在一起，我會帶給你幸福和快樂。現在我的心情也是一樣。」櫻按捺不住多年來憋住的心情。「我現在也很喜歡你。無論你變成怎樣……我不會扔下你！」
佐助回頭對望著一個滿面淚水、紅腫著眼睛的櫻，眼眸略過一絲瞬間即逝的驚訝。
眼前的粉髮女生再不像從前那般嬌小懦弱，而是變得更成熟、更堅強。
但是她的心意還是如從前那樣。
為什麼她還不放棄……
「佐助。」櫻伸出右手撫著佐助的臉。「你不會再失去什麼，我能帶給你幸福，我能為你做任何事……我們能永遠在一起……」
佐助，我真的希望能永遠和你一起、能永遠照顧你。
「哼。」佐助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苦澀而殘酷的笑容。
永遠？世上真的能有永遠嗎？
這世上不會有『永遠』。
櫻，妳也不要牽連到我的人生裡。
因為和自己有牽連的人最後均會得到不幸。
妳不要再追隨我。
快些討厭我吧。
「妳可以為我做任何事？妳真的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還未待櫻回應，佐助把櫻推到床上，左手牢牢抓住她的手腕，固定在她的頭上。
「如果什麼事也可以的話，那妳可以用身體來滿足我嗎？」
佐助伸出右手扯開櫻的上衣，露出黑色的貼身網衣，指腹慢慢地竄進內衣裡。
被佐助突如其來的粗暴行為嚇怕，櫻的淚水不停地流下來，話也哽咽在喉嚨裡，發不出半點聲來。
櫻，妳就這樣害怕我吧、離開我吧。
妳不該牽涉在我的孤獨、黑暗裡。
妳應該找一個能配妳的太陽。
而我並沒資格得到妳。
「無趣。妳別再接近我，也不要再管我任何事。」看見櫻不斷湧出的眼淚，佐助煩厭地縐著眉頭，雙手放開了櫻，冷眼看著躺在床上的櫻。
「妳走吧。」冷如冰雪的聲音凝結了周圍的氣氛，停止了此刻的時間。
兩雙眼眸對上了。
在那雙深邃的玄眸裡，櫻看到的不止是冰冷，還有悲傷和孤獨。
好想拯救他。
好想一直陪著他。
哪怕自己會受到傷害。
哪怕他不會把真心交給自己。
只要能待在他的身邊就好了。
無論以任何『形式』也可以。
「我才不要。」滿臉淚痕的櫻大大吸了一口氣，平伏一下自己的情緒。
我才不要。
我才不要離開你。
「佐助。」櫻拭去臉上的淚水，用左手支撐一下身體，然後伸出雙臂環著佐助的脖子。「我不會離開你。」要是我現在放棄的話，佐助以後也只會繼續消沉下去。
我什麼都願意做。
哪怕是你任何任性的要求。
「只要是佐助要求，我……什麼也能給你。」我會給你任何的東西。
櫻閉上眼，慢慢地貼上佐助的唇瓣。
這個吻包含著櫻對佐助這麼多年來的愛意和思念。
希望能將這些傳遞到佐助那裡。
希望他會明白自己的真心真意。
「妳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妳可是在誘惑我。」佐助用手輕輕托起櫻的下巴，他的玄眸裡並沒注入半點情感，可是他的心裡卻泛起了異樣的感覺。
那是一種久而忘懷的感覺，但是佐助卻害怕進一步追究這是什麼。
不需要無謂的感情。
不需要。
「我知道。」微微紅腫的碧眸堅定地對上那深邃的玄眸。
「但是我不會後悔。」因為我一直愛著你。
哪怕自己只是佐助暫時的慰藉……
哪怕自己的存在只是為了滿足他本能的需要……
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就好了。
只要能滿足他就好了。
櫻那柔軟的身體和溫熱的吐息活像一個誘惑，引起佐助體內一陣騷動。
面對她赤裸裸的告白、親密的觸摸，佐助的身心都抗拒不了這種誘惑。
無論是誰，也可以。
只是剛好對象是櫻而已。
此時的佐助是如此說服著自己。
「妳一定會後悔，但是這也是妳自找。」佐助再也抑制不了心中的慾望，傾前霸道地貼上櫻柔軟的唇瓣，慢慢地把櫻壓倒在床上。
「我才不會後悔。」顫抖抖的聲音透露了櫻的緊張。
面對著冰冷的玄眸，櫻沒有半點猶豫。
※※※
這是櫻的第一次。
她很慶幸對象是佐助，是她最愛的人。
無論怎樣，她也不會後悔。
聽說第一次是很痛的。
但是佐助的溫柔令櫻覺得一切是值得。
「很痛嗎？」佐助的聲音變得更混濁、喘息也變得更急促。
這些本能反應出賣了佐助不斷湧現的慾望。
他在忍耐著。
是為了我嗎？
佐助，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不痛……」雖然真的很痛，但是只要能滿足佐助就好了。
「沒關係。你繼續吧。」櫻強忍著痛楚，伸手撫著佐助的臉。
其實，真的很痛……很痛。
一次又一次急速而又激烈的痛楚直衝到櫻的大腦，讓她不自覺伸手抓緊佐助的背。
紅色手指印清晰地打落在佐助的背上，但同時也印證著二人的親密。
痛楚……
甜蜜……
快感……
這些感覺慢慢地混雜起來。
「佐助……」喘息著的櫻環上佐助的脖子，二人赤裸裸的身體互相緊貼著。
能感受到佐助上揚的體溫……
能感受到佐助躍動的心跳……
能感受到佐助安心的氣味……
「……我愛你……佐助……」雖然腦裡的混亂令櫻聽不清佐助有沒有回應，但是佐助之後的親吻還是令櫻感到滿足。
佐助，這一吻可以當作是回應嗎？
我真的可以這樣想嗎？
縱使這一吻可能只是為了敷衍、為了堵住令人煩擾的話語。
「櫻……」在櫻耳邊圍繞著動人心弦的聲音，讓她不自覺地更加牢牢環著佐助，讓她更加投入去感受彼此結合。
甜蜜、滿足、興奮瞬間衝擊著彼此的心靈和身體。
我只想一直和佐助一起。
佐助，你可以別扔下我嗎？
我什麼事也可以為你做。
就算是你只把我當作身體的慰藉，我也無所謂。
所以，你別扔下我。
可以嗎？
連結下回︰[佐櫻 親子系列] 回憶篇二 x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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