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2012年,及2018年的此時此刻,創作坊領著國小、國中的孩子們一起
讀《詩經》,我們希望孩子們在閱讀古典文學的同時,記得和自己的生活做聯結與對照,讓古典文學真正走進生活中,形成生命的重要營養。
每一回只要讀到⟨蒹葭⟩時,一定會讓孩子們進行一場活得很風雅的文學習作,讓他們像歷來的文人一樣,用自己的方式重新詮釋⟨蒹葭⟩所透露的永恆追尋信念。
秋芳老師曾在〈永遠的⟨蒹葭⟩,世世代代的追尋〉一文中,對創作坊老師如何引領孩子沉浸在⟨蒹葭⟩的世界做了精細的說明:
《詩經》從反覆傳唱的三段式句型,慢慢衍伸成兩段式、充滿時空變遷的吟唱幻化,再出現像〈鄭風.緇衣〉、〈齊風.雞鳴〉……這樣戲劇化溫潤而細膩的小說般歌吟,最後發展到〈秦風.蒹葭〉,從「民歌」躍入「文學」,揭示深邃的美感折現,成為絕美的典範: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淒淒,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從施篤姆《茵夢湖》的對照、瓊瑤《在水一方》的改寫到中國電視劇《錦繡未央》的改編,以及民歌運動中盪氣迴腸的〈迴旋曲〉,反覆出現各種歌謠影像的具體再現,不斷深化〈秦風.蒹葭〉的內聚力量和演繹暗示。2007年,帶著創作坊孩子們改寫蒹葭,文字精煉,意境悠遠,寧靜精緻地走向意境之美
http://mypaper.pchome.com.tw/joyhi5877/post/1298600922/#1203514 。
到了2018年,重新領著新生代的孩子讀《詩經》,從齊秦兩個國家的風土對照,理解在艱困地景裡昂然滋長的堅韌卓絕,才能深入〈秦風.蒹葭〉之美,纏綿而堅持,迷離而清冷,在無止盡的追尋中,迫近靈魂的真誠,再比較流行曲〈在水一方〉和民歌〈迴旋曲〉,以民歌運動做起點,一起學唱〈迴旋曲〉,回到詩經三段式和兩段式的民歌世界。
讓現代孩子改寫〈蒹葭〉,在修辭上,當然比不是十一年前的學生那麼細膩精緻,值得珍惜的是,因為社會資源變得更豐富,學習刺激越來越多元,孩子們在內容取材上,像頻寬不斷升級的電腦躍昇,用讓人驚喜的全面更新,迎向一個更新、更快,也更充滿可能的未來。
永恆的追尋,對於孩子們而言,究竟是怎樣的人生跋涉?看看他們創作的小說,我們便能明白,那些我們原以為孩子不一定能理解的人生選擇和信念,他們早已透過一枝停不下來的筆,動人的訴說著......
☆母子之情 五年級 蘇靖雅
雷電交加的夜晚裡,鯨魚媽媽生出了小鯨魚,因為小鯨魚太大隻了,媽媽鮮血直流,難產的過程中失血過多,導致鯨魚沒有了媽媽。
她只能自己照顧自己,從來都沒有人在一旁保護她。多年來的流浪,使得她想要找到幸福、被保護和關心的家。媽媽死掉的那一刻一直在她的心裡留下不好的陰影,在她的心裡海是一直幫助她的貴人,卻找不到溫暖的感覺,她一直找卻找不到。
終於有一天她被一艘很大的遊輪給載走,當他看到了別的鯨魚時,她開始努力的從水族箱跳出來,用力地爬用力地爬,終於到了另一個玻璃箱前,她好想和他交朋友,她一直拍打玻璃和他打招呼。
這個場景被人看見了也被感動了,於是就兩隻鯨魚放回海裡,他們一起生出了小鯨魚,她完成了母親該做的神聖使命,也感受到了海洋不能給的溫暖。
☆撈月 六年級 蘇裕雯
酒樓裡,燈火通明,許多人在喝酒,大家喝得醉醺醺,有一個人明明酒量小卻要喝,所以醉得不像話。
他喝得亂七八糟,把碗當帽子,把酒當水來沖頭。他,就是傳說中鼎鼎大名的「李白」詩人,我是他的手下,他跟我說要上廁所,我扶著他去找,結果我找也找不到,越走越遠,我們迷路了。
途中,我看到一口井,主人李白要去看,我帶他去看,他看到月亮的倒影,他說他要撈月,他叫我去拿網子。我想,都已經迷路,哪裡有網子啊?我覺得太麻煩了,就把他推下去,我只是想要讓他更靠近月亮。
沒想到他竟然因此就身亡了,這讓我感到十分愧疚,原本只是想幫忙卻帶來意外。李白的追尋實現了,而我則展開了一輩子的追尋,希望他可以原諒我。
☆無盡的思念 六年級 許庭睿
一個遙遠的銀河系,某一顆星球的鄉村裡,有一個男孩叫做麥克,他愛上了一個女孩,但她就是不跟他說話。
想了很久,他決定要先從朋友開始,但女孩連一句話都不回應,他一試再試,女孩終於點頭當他的朋友了,他們就這樣度過了兩年。
他覺得這樣不夠,當她想再去找女孩時,發現他早已離去。桌上放著一封信,裡面寫著:
我是一位星際逃犯,我不得不走,不要來找我,過好你的日子,這是我最後的願望。
給我唯一的朋友
麥克非常思念那女孩連看到連自己的影子都看成是她,就這樣,他只能一直永無止境的思念下去......
☆心聲日記本 六年級 邱宥涵
桌上的日記本,他想要當一個人類,走到外面欣賞大自然看看外面是不是像主人寫的那樣。身為日記本的他,現在只能先躺在桌上,等待別人來寫日記。
今天早上日記本發現了一棵沒看過的小樹,日記本以為那是許願樹,就像她許了個願望,希望自己能變成人類等了好久,一天兩天過去,願望還是沒有實現。但他同時也發現了自己的超能力能看到別人的心聲,他雖然有點失望,但他迫不及待的想看主人的心聲,但他卻沒有發現他只要看一個心聲,自己的健康就會被拿走。
兩年過去,日記本已經奄奄一息了,今天是他最後一次能看別人的心聲,他永遠都只看主人的心聲,但他很知足,他過了一個充實的「人生」,在他嚥下最後一口氣前,想起了他剛出生,來到這個家時的所有回憶,他一直以來都認真地記住,因為他能聽到小主人所有的重要秘密,也因為那些秘密而活得有滋有味。
現在的日記本已經在小主人家死了好久,但他永遠活著一樣的守著小主人的回憶,因為他追尋的是對主人永遠的思念與回憶。
☆深夜 六年級 張丞凱
他就走在我面前十幾公尺,彷彿沒聽到我踩在地上的聲音,這位犯案多次的男子,是警方共同最大的目標,誰抓得到它,就將一舉成名。
他似乎知道我跟在他後面,於是越走越快,而我只好加快腳步,尤其他只在夜晚現身,因此黑色大衣變成了他最佳的防護罩,這時,我的手機卻毫無預警地響了起來,三顆子彈立刻從我身邊呼嘯而過,我的手臂隱隱作痛,而他也慢慢朝這兒走來。
我警覺性的想逃走,但突然想起,我這幾個月的苦苦追尋,就是為了這份榮耀,我不禁掏出身上僅有的一把手槍,雖然只剩兩顆子彈,但成功的希望卻使我露出微笑,等他發現我時,已經太晚了,子彈已經結實的打在他身上,我成功了,達成了我的目標,追尋到了我渴望的那份榮耀。
追求的動力,來自我們想要的熱烈程度,而當我們已獲得了想要的,卻又會想擁有下一個,追尋,就是這樣永無止境的反覆,如同我追求榮耀一樣,願意拼死拼活去得到,雖然,我成功了,但這並不是結束,而是下一個新的開始。
☆追尋新星球 六年級 吳昱熲
西元二六三零年,地球一片灰,不是因為有烏雲,而是被污染,二十一世紀的口罩不管用,就連防毒面具也要用上三個才能活得下去。
地球人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做飛行船離開地球,過了一千年終於找到了一個星球,地球人因為不想要在飛行船待下去,激發出了超強的勇氣,一路打了勝仗,使得原來住在那的人都成了奴隸。
然而,地球人總是犯了太過自大的毛病,迫使那個星球的原住民反抗了起來,而且他們居然還反抗成功,地球人知道沒希望只好逃上飛行船再追尋下一顆新星,但大部分人都被攔了下來,只有少部分的人逃出去。
對於被攔了下來的人來說,他們只是一直等待一個極為渺小的機會逃出去;對逃走的人而言只能不斷追尋一顆也許根本不存在的新星,無論如何,老天賜予他們的命運都要好好抓著,才能改變命運;而所有地球人都有一個相同想法,那就是「他們應該珍惜地球,可惜來已不及了,只能把握眼前的機會,才會改變命運。」
☆星空 七年級 陳葦珊
鳥兒有自己的巢,狗兒有自己的屋,而我卻什麼都沒有,夕陽的燦爛,也只是暫時的美好,一旦過了,黑夜就來了,追尋著月亮、星星,是那麼遙不可及的夢。
站在頂樓的我,彷彿乘著小舟在星空中流浪,漫無目的,忽然發現有個東西在指引著,我划著划著找到了在指引方向的星星,他是如此閃耀,我著迷於這裡,伸手一摸,摸不到,再搬個梯子,我爬上去想要抓住那顆星星。撲空了,往前一看他仍然在遙遠的地方。
一年又一年,重複無數次的夜晚,我也一次比一次年老,如今已白髮蒼蒼,為何你始終還是如此耀眼?我在最後一次做了一次絕美的棄舟跳躍,完美的死在那美麗的星空海洋。
我的靈魂仍然在尋找那顆星星,即使歷經一次次的轉世輪迴,我始終忘不掉那顆從未靠近、撫觸的星星。
☆去不了的樂園 七年級 黃子瑄
天上星星閃爍著宛如流淚,而地上的人是否也剛好掉下淚水?但他們不該難過,他們擁有許多美好,這些美好已足夠讓他們度過乏味的生活。
有那麼一隻鴨子,牠的夢非常遙遠,遠到牠用一生也無法成功實現。牠夢想能親手拿到一顆星星,但那是不可能的。牠一直認為天際的另一邊是廣大的樂園,擁有數百顆星星圍繞著,想要拿幾顆都行。可是牠錯了,牠的夢想根本不存在,即使人人都告訴牠這個事實,牠仍然不信,牠受夠了每天都在農裡吃小蟲子,牠覺得那是一種很笨的行為,因此每到傍晚牠都坐在湖邊,看著水中的自己,一直掉淚……。
直到一晚牠夢見了一位星星天使,那一位天使告訴牠只要每到傍晚牠追著風跑,追到了就可以去那個樂園,也許是牠耽溺地太深,竟然天真的相信了夢中天使的話。
但即使牠跑到遍體鱗傷、頭破血流也追不到任何一陣風,去不了那座樂園,但牠仍然執迷不悟。就這樣幾十年過去了,那隻鴨子再也沒有回到農場裡,或許是牠被天神帶走,或是牠果真到達了那座樂園,總之再也沒有人看過牠傻傻追逐風的身影……
☆自由 七年級 張昱純
白天到夜晚,夜晚到白天,鳥兒們在窗外吱喳交談,飛翔在天,我卻怎麼都沒法飛向那片天,去尋找我的同伴,只能不斷地拍打牢籠,妄想能逃離這些囚禁自由的手銬、腳鐐。
一天又一天,外面那棵樹的葉子都凋謝了,我依然孤單因為同伴們都已避冬去了,我卻還困在這裡沒有任何前進,只能吃著這些毫無味道的鳥糧,喝著沒有加入自然滋味的水,來補充體力,我繼續地拍打鳥籠,尋找那片自由自在的天,等著春天同伴們的到來。即使頭、翅膀都撞傷了,羽毛都掉了,我還是想得到那片寬闊無邊的天空,而不是坐困在這狹小黑暗的牢獄,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我想要冒險,我想要吃新鮮的蟲子,因為我是一隻想要自由探險的鳥,而不是被自私囚困的寵物。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依舊被關在監獄裡,嚐著無期徒刑的痛苦,看著自己漸漸衰老,但我仍然不停地追尋那片天,心卻明白自己已永遠到不了那裡去了,我已經沒有當時年輕時的活力只剩這沈重的身軀,我告訴自己,這或許就是命運的捉弄吧!無論我有多努力,此刻也阻止不了沈沈睡去的眼皮。
我不知道下一次是否還會醒來,我唯一清楚的是,自由,永遠都離我那麼遠,竟如此遙不可及。
☆黑色的同伴 八年級 張妤婕
一個昏暗的夜晚,路燈閃爍,一隻柴犬走在路上走著走著,看見了一隻黑色沒有五官,只有形狀的不明物體。柴犬定睛看了他一眼,身為一隻狗,終於看到了一隻與他形狀一模一樣的一隻狗,於是柴犬開始想辦法與他交朋友。
然而,那隻狗卻變化無常,有時大,有時小;有時長,有時短,任憑柴犬對他叫喊,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這種感覺惹怒了柴犬。他衝向那高大無比的狗,但在他往前跑步時,那隻狗,又縮小他的身軀,直到消失,柴犬看著空空如也的街道,開始搜尋他的蹤跡,然而,他卻沒發現自己已困在幽深的黑暗之中。
跑到了燈亮處,重新看到了那隻站在他旁邊的狗,向他衝去,看著他越來越高且整個身體都貼在圍欄上,想著:「他終於停下來了!」帶著興奮的心情像他衝去。一陣陣痛從頭部擴散開來,疼痛不已的柴犬更加憤怒,眼花撩亂下走著走著,看見了那隻毫髮無傷的狗,心中更是氣憤。
那隻狗的存在仍然讓柴犬煩惱不已,他仍慢慢跟著那隻狗走,想看看這隻麻煩的狗究竟要去哪,不知不覺的竟走到了自己的家。柴犬蹲下,那隻狗也跟著蹲下,在經過這麼多追逐後精疲力竭的他們,再也站不起來了。
柴犬不放棄的出手示威,他也伸出了那黑色的手,柴犬碰觸到了他,但,只不過是摸到了平常一成不變的冰冷地板而已。
☆鮭魚 八年級 楊典霖
「是時候該去產卵了呢!」鮭魚媽媽心想。
現在正值鮭魚的產卵期,大家都拼命的往產卵地出發,鮭魚媽媽也不例外,但他們的目的地卻是在數百公尺以上的一個小湖,鮭魚媽媽不停地往上游努力的游。這時,一聲哀號在耳邊響起,一位夥伴不小心被河床上尖銳的石頭劃破肚子,鮮血染紅了河水一角,而前方的朋友正因無法挑過大石只得在一旁喘息。看著身旁的同伴一個個或體力不支或已命喪黃泉,這讓鮭魚媽媽驚嚇得躊躇不前,正當他猶豫不決時,一陣寶寶引起的腹痛讓他做出了決定。她反覆告訴自己:「為了我的小孩,我什麼都做得到。」
於是,她加快了速度往前衝刺,忽然一抹陽光穿過了河水進入了它蓄著淚水與血絲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漂亮的湖泊,她的任務達成了,正當鮭魚媽媽的卵平安落地之後,她緩緩閉上眼睛永遠的安詳地睡去,而湖裡除了晶瑩剔透的卵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未知 八年級 王巧霖
在黑暗的盡頭,存在著什麼
或許是個岔路,或許是場結束
從奔跑那刻起,回頭便成了遙不可及的夢
倦了稍作休息,心被迫站起
問終點究竟有何物,答案不曾揭曉
為何還要奔跑,回看不好嗎?
那未知的物,終是一場空
若真的得到了,那又有何用
人生已至末路,再無人記得
在那無盡、黑暗的道路上,到底存在著什麼東西,人們要發瘋似的去追尋,就算花光整個青春,也要得到它。
或許,是被逼迫的吧!當時指示傻傻地跟隨其他人一起奔跑,但在腳跨出去的那刻,道路崩裂了,回頭也成了夢,一回頭,迎接我們的便是未知的死亡。
「起來,繼續跑。」女孩不小心被「他」發現在休息。冰冷的話語宛如一場大雨,淋在女孩身上,剎那,生命的希望已消散如煙,女孩只好默默站起來繼續跑,「前面到底有什麼?我們為何要這樣?」
他,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女孩,是不敢回答,還是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跟隨前人而已。
「回頭,不好嗎?」女孩笑道:「不能,會死。」他簡單帶過。
「那只是個夢而已,而且……」女孩頓了頓,「也沒有用……」聲音越來越小。
「什麼叫沒用!那麼多人追求怎麼可能是不存在的東西!」他怒吼。
崩壞越來越靠近,他先離開了,留下女孩待在原地,在落下的那一刻,女孩笑了,真心的笑了,她終於可以停下那無目的的奔跑,安心的……墜落了。
「難道,去找那一個未知的事物,讓生命之花凋零,真能讓此生變精彩嗎?」持續落下的女孩看著這無比黑暗的空間笑了笑,背後受傷的羽翼終於可以重獲自由了,美麗的翅膀,替這世界增添了奇幻。
女孩墜地後,鮮紅的血液,道出了想反抗的心情,許多人踩著她的血跡繼續向前,而未知的終點仍舊遙遠……
☆山谷 九年級 邱乙庭
從市集回家後,我遍尋不著老公的身影,街坊鄰居皆說:「夸父那傻瓜追著顆大火球跑了!」
循著那誰也不會認錯的大腳印,我整好行囊,出發找回孩子的爹。印子在山壁前消失了,抬頭一望峭壁上的植物多少有拉扯的痕跡,傳言山谷外環境凶險,外出者皆一去不復返。然而我的身體自己動了起來,左閃右躍轉瞬間便到達山頂。放眼望去前方有個乾涸窪地,裡面還有幾條垂死掙扎的魚,一旁的樹梢掛著一片破布,「那是我昨天替他補上的呀!」連上方因刺到手指而留下的血漬形狀也一模一樣。
我繼續向前行,他步與步間的距離已不如一開始大,腳印的深度也越來越前。我相信我們相距不遠了,我的喉嚨如火灼一般的疼痛,但仍使出洪荒之力呼喊他的名字。
有個巨大的黑影緩緩地出現,接著是一聲巨響,我追到癱倒在地上的他和那大火球的最後一絲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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