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冬天,我走了一趟雪的夢境,繞著阿爾卑斯山麓,整片雪白延著稜線起伏,遙遠的寫著冬天的沉寂,一種我無法探底的沉寂,生命耐寒的厚度。我們都想停滯在那瞬間,就像妳我現在的感覺,只有山雪的曲線,無風無雲,陽光耀眼。
妳那麼年輕。我企圖探測妳生命中的白雪世界。妳以聲音的磁波反射我的迷戀,留下一種超乎我想像的音色,磁性、帶點憂思,語調緩慢卻扣我心絃。我想起杜普蕾演奏的大提琴,同樣的音域,迷人的頻率,所有的想像與旋律爭起伏。
妳一再覺得身體不適,看來妳真的累了,一種揮之不去的身心俱疲,覺得所有能量好像消失殆盡,整個世界橫著跨過喘不過氣來的胸腔,想竭力嘶聲喊叫,卻使不出勁來。
妳的工作可能已經過度負荷,還是給自己一個喘息呼吸的空間吧!因為以後還會有更不可預料之事要面對,無論是身或心,總有一個先敗下陣來。
我們都把自己賣給了工作與求生,一絲絲的喘息卻比生命還珍貴。到最後,我們只想遠離這個熟悉又冷酷的城市,卸下所有工作,背負著家人朋友的期待,突然消聲匿跡,到一個內心追求的淨土,寫自己的文字,聽大師的音樂,再讀幾次曠世名作,讓內心再重新翻滾煮沸。這是我自己真實的感受。到現在,那股逃離生活的衝動仍然強烈的撞擊我心。我曾經企圖逃離城市的困頓,寫著:
走過熟悉的巷道
明天成為我背後的影子
一雙疲憊的眼神來不及仰望太陽
已經散發成滿幕黑夜的星光
My Photo@ Chania, Gree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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