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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9-30 15:06:26| 人氣1,051|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九月,露白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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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白露

    九月走入書瑋老師寫的〈另一個起點〉https://mypaper.pchome.com.tw/joyhi5877/post/1381830814,生活開展出新頁。一直覺得漫長的告別準備得夠久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習慣在凌晨兩點半醒來,換著吃利福全或史蒂諾斯,近一個月,幾乎免不了借助藥物入睡。停下創作坊後的第一個月,無論捨得或捨不得,還是得向前走去。像家門前馨芬的七里香,原來還急著在吐露瀲灩,沒想到,六月初盛開沒幾天,就被庭園修剪毫不顧惜地削掉一整片;好不容易休養了兩個月,包藏在枝葉間的滋養搶在夏日尾巴綻放,白露靠近,一小簇又一小簇小白花叢聚成小花束,安靜又甜美,具體成最真實的「角落小夥伴」。

    季節的顏色,交由台灣欒樹接棒。開花前的鮮綠,形似苦楝,時而被稱為「苦楝公」、時而又年輕成「苦楝舅」;鮮黃的小花,隨風飄飛,一向都有「台灣金雨樹」的美名;當花黃轉成果紅,夏天的葉綠混著點初冷的熟褐,春濃的綠葉、夏末的黃花、初秋的嫩紅蒴果,加上熟成後果乾轉為暗褐,以「四色樹」的繽紛妝點出驚人的聲勢,蓋過努力撐持了好幾個月的藍花草、藍花楹、藍雪花、台灣連翹……;當紅褐色的蒴果都膨脹成氣囊,像千萬個小燈籠掛在樹梢,「燈籠樹」的別稱宛如童話,點亮了冷冷的一條街又一條街,成熟與靜謐交錯,豐富而濃烈的樹影絢麗,襯著田野和遠山在柔軟的陽光下沉靜下來,寧靜疏遠,油畫般同時展現著豐收與凋零、溫暖與清冷。

    「秋色」編織著交匯的魔法,既有繁盛的絢麗,也蘊含著歲月靜好的沉靜。     夾在阿寶老師的生日閒話、牙醫回診、慈濟心血管科的半年抽驗、文學獎評審間,餘暇都在創作坊的打包整理。總聯想起國父「救國四大綱領」的梗,花好多時間在一大面書牆和櫥子裡、書庫裡收藏的一箱又一箱書尋找去處,務求「書盡其才」;一天又一天看一批又一批不同的親朋故舊來選用創作坊的櫥櫃、沙發、桌椅、冰箱、冷氣、椅墊、文具、飾品、文創小物……,一車又一車的「物盡其用,貨暢其流」;可能說再見的時間拖得很長,整理又太累,最後在託售賣屋「地盡其利」時,發現自己沒有想像中那麼心碎。

    有業主商請精通建築法規、風水的設計總監來看房,驚嘆時代行進以我們想像不到的速率翻新。以前我們想要找營業場所,先找建築師參看立案需要、再請命理師勘查,最後才交給設計師,以老時光的工作流速,一遍又一遍,打過三次「吉屋疫苗」才上路;現在可好了!根本就是「三價疫苗」,一次搞定,像山頂洞人藉此走出山洞,赫然窺見新時代。

    不斷推遲的紀依箴相約,選定「白露」,成為和創作坊說再見後的第一場約會,非常「儀式」。她也以離職後的第一天「交換」儀式的隆重感,創作坊寶寶跨入高端職場菁英休閒,總讓我驚艷,空中瑜珈、鋼管舞、重訓、攀岩、深潛……,以及做出幾乎和專賣店一樣美麗的夢幻烘焙。

    白露是中秋的預告片,藉由詩詞密碼,我們隨著「露從今夜白」,靠向「月是故鄉明」。趁著中秋閒聚,在大型的「親友禮物交換俱樂部」裡過量的吃吃喝喝,自由增長的話題也不斷在「Update」彼此的牽掛和想念時揮灑著笑點。同樣也是高端職場菁英的Sunny說:「十幾分鐘反覆拍打著麵團,實在太紓壓了!」;接任廠長後壓力大到假牙穿透神經的正謙,為「沉迷電動」的安全係數找到合理性,一本正經地評論:「遠離攀岩、深潛……這些隨時會送命的高危險休閒,是對家庭的負責。」

    我光是對深潛提問,揹「鋼筒」那種?就露出山頂洞人的侷限。時髦的「氣瓶」,瞬間把瓦斯工人的生活悲情,提升到深海探奇的神祕莫測。         2.中秋

    雜事很多,隨時插播的大小行程自由捏塑著「小日子」;入秋後選讀《元曲選》,最重要的「大歷史」是創作坊的期初營。

    2017年著重在文學史的演變和作家作品和社會的連結,光是〈乾荷葉〉作者劉秉忠就講了半小時;時隔七年,決意翻新切入點,上午總論文學底色,下午先確立作家的時空譜系再深入文本的層次剝露,以〈說曲,為歡〉https://mypaper.pchome.com.tw/hi5877/post/1381832382為不受控的「腦途徑」鋪墊備課心情。劉秉忠的〈乾荷葉〉系列八首和張養浩的〈山坡羊〉「為人處世」系列十首和「懷古」系列九首,建構從大自然循環、人事滄桑到當下安置的情緒渲染與生命思索。劉秉忠的〈天地往復〉https://mypaper.pchome.com.tw/hi5877/post/1381832838是仙君歷劫;張養浩的〈此心可鑑〉https://mypaper.pchome.com.tw/hi5877/post/1381832838,從「正劇」翻轉成「虐劇」,還有「重生劇」可以圓滿一切缺憾。     期初營一早以〈乾荷葉〉銘印久別重逢;奪胎〈桃夭〉寫絕美、也記夭亡,為母忌四十八年寫〈山坡羊〉;中秋前後颱風相續,風雨糾纏,忙碌的招牌設計公司搶時間到創作坊撤看板,反覆看了幾遍紀錄影片,車行漸遠,捲走了四季輪迴、人世滄桑,寫〈清江引----中秋〉;不經意遇見彩虹,鍛句化生〈秋颱將至〉。這串串相連的〈中秋練習曲〉https://mypaper.pchome.com.tw/hi5877/post/1381837017,在哀婉秋聲中透出暖意,風過山河改,月光依舊在。

    趕在紛亂間趁慈濟回診,散步到悠閒的民生社區看《花香如夢.2024金莉創作個展》。在「得藝美術館」咖啡座裡讀小說,繽紛花色和綠意迴廊映出非10的甜蜜開心,確知〈人生值得開心,不必十全十美〉https://mypaper.pchome.com.tw/hi5877/post/1381836487,能得此時安好,也很好;來不及讀的「她與燈」,留在中秋,洗刷間歇風雨,如一輪明月高懸https://mypaper.pchome.com.tw/hi5877/post/1381837294     中秋後暴雨驟至,把創作坊書牆的書都交給「竹風書苑」,也算是心情上的最後一場強颱。風雨翻轉,三箱書和26袋塑膠袋,帶著創作坊的三十年流光,不知道會流浪到哪一個家、哪一個書櫥、哪一雙眼睛?莊宇清先生準備談書款時,我鞠躬說謝謝,沒有物質交換,只有精神祝福,對每一本書的執愛,讓我深深期盼,希望他們都能在愛書人的呵護中,到剛剛好的地方去。

    也是在這樣的風雨飄搖中,送別劉伯樂。好喜歡《黑白村莊》,對立的「白厝莊」和「烏塗坑」在面臨旱災與絕望,生命的卑微低到塵埃。求生,祈雨,大雨沖刷掉身上的白粉和煤灰,大家才發現,彼此並無不同。我們有可能在絕望以前,就能發現生命值得珍惜、群體需要祝福嗎?尤其,在種族衝突和政黨紛爭越來越熾烈的地球此時,靜靜地讀一本書,打破「非黑即白」的二分價值觀,就是最美好的想念。

     一如「詩選」課啟蒙老師離去,流光閃爍,宛如有一首詩叫做〈方瑜〉,不堪學子唱離歌,昨夜微霜初度河https://mypaper.pchome.com.tw/hi5877/post/1381834387,繾綣反覆,淡淡湧現又隱去,僅留下微微冰涼,我們只能在風過花落間,撿拾幾分顏色。         3.秋分

    「秋分」前日是「秋社」,雨勢不衰,有地震,入夜閃電不已。秋分讀啟方老師詩:「秋分晝夜正平分,秋日雷鳴暫不聞。秋雨瀟瀟應有哂?秋聲處處道情深」天道嚴謹,萬事萬般盛極轉衰,秋雨淚盡方一哂,秋聲餘韻,說的都是深情,無邊物哀中,總留有庇護一切的豐饒。

    創作坊中壢教室在處暑結束實體課,和學生和家長相約,每月節氣書寫。秋分藉藍寶寶與黃鴨鴨母女連作〈做別人的天使〉溫度拔河https://mypaper.pchome.com.tw/joyhi5877/post/1381838891,萬事萬般就這樣不斷在適應嚴寒同時,不斷注入祝福。鴨鴨媽媽的文字負載著深情,我有點意外,其實也可以理解。台灣品牌Piyo Piyo創立不久,在百貨公司設櫃,浴巾、沐浴乳、小手帕、休閒服……我早已淪陷成鐵粉;美雲一看到「黃色的鴨子」,也為我買下來;剛開設「要你好看」漫畫屋時,業務員來推商品,我有點驚喜,居然有這麼現好的機會看著黃色小鴨自投羅網地送上門來打折;沒想到,即使不打折,黃鴨鴨的黃色小鴨比我收藏得更多更多。生活,是寫作最重要的滋養,這麼柔軟的人,當然有極為獨特的切入點。

    來富姐的兒子在中秋節和她分享〈昨夜微霜初度河〉這篇懷想文,來富姐找到淹過水漬的「風塵三俠」老照片,秋分一早就開心地打電話來,近三十年的時空隔閡,我們竟然毫無距離地講了20幾分鐘的電話。怎麼也沒想到,近晚,遠在荷蘭的淑委也在阿姆斯特丹參與「縵 - 台荷四百文化藝術節」(WEAVE Art Festival)開幕升旗,讓這個秋分日變成「時間」與「空間」交織的節點,見證著過往與當下的深刻思念https://mypaper.pchome.com.tw/hi5877/post/1381839080

    水晶魔法石https://mypaper.pchome.com.tw/joyhi5877/post/1381841774細膩呈現了新聞稿裡看不見的台荷在地活力。最喜歡水晶在最後說:「謝謝媽媽特別安排這個時段過來看女兒承辦的藝術節;謝謝她的教養,讓我運氣這麼好,遇到這麼多厲害的人;也謝謝她,可以在我們最忙亂的時候,在自己的旅程裡開心玩樂。

   水晶媽媽快回台了;再過一個月,來來往往參與過藝術節的每一個人,可能也有更紛繁的嶄新經驗覆蓋了過去。值得珍惜的是,人生有很多精彩,能夠和家人共有生命中很重要卻很容易錯過的華麗瞬間,真的是超級美好的生日禮物。期盼我們,都能有很多精彩和在乎的人共享,無論流光如何走動,有一些日子,就是會發光。

    除了讀書、寫字,甚麼都不會的我,創作坊立案委請建築師代辦,財力交換才力,耗了好多時間;撤案請了會計師,還是多所周折。拖了一整個月,會計師約好辦事員,一起到市政府教育局,大小章又帶錯了,臨時刻印章。好不容易回到家,耀榮小Baby油飯在警衛室,生命繼起,值得開心。

    創作坊撤銷這天剛好發表〈在路上〉https://mypaper.pchome.com.tw/hi5877/post/1381840131,從夏至、立秋、冬至到立春,生命的轉彎很多,我也努力在路上,繼續前行。到電信局撤銷創作坊電話線;等了幾天,電信局排時間回收數據機。這世間萬事萬般就是這樣,跌倒受傷,匍匐蹣跚,偶有一點點善意,一些些相互理解和成全,趴下,或站起來。生活掙扎,其實也是家國寓言,我們都在自由地填補縫隙,等待沿路花開,因應手機時代的極簡篇幅,摸索著不自覺受壓迫後的覺醒,能夠呼應小寒剛過,大選前全台映現的短影片〈在路上〉,在24節氣裡感受人生真實,秋分後日漸短夜漸長,知道冬至後就是立春,實在是切身領略到的溫度。

    秋分後,一夜比一夜更冷,淡淡的涼意揉雜著盈滿與沉寂、靜謐與蕭瑟。在《掌門詩學刊》摘取幾片悠然https://mypaper.pchome.com.tw/hi5877/post/1381840659,青蘿拂衣,東籬採菊,回望夏花絢麗,成為存在著的美好理由;吳濁流文學獎得獎名單公布了,收到決審合照,想起大遠百的圓樓天空、赫曼野馬和蘇峯男八一回顧的藝海遊踪……,人生總有一段又一段軌外編織出小驚喜https://mypaper.pchome.com.tw/hi5877/post/1381841472;教師節,聽著大小孩子們的祝福音檔,看著訊息裡的圖檔,啊,再也沒有機會藉卡片選出「年度感恩作文比賽」優勝者啦!一早收到英倫小特派的可愛小寶貝,入睡前看,適合烘焙好心情,一如《論語》裡最美的抒情詩:「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時間裹著不同的世代,就這樣不斷不斷地向前滾去…… 

台長: 小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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