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禮拜聽了小威和柯柯練習的錄音（兩個乖小孩），
非常應觀眾（就是我）要求的練了《雲南回憶》第二樂章，
還附送《心曠神怡》當bonus（笑）。
我仍然想聽live演奏，小威仍然抵死不從，只好聽錄音過乾癮。
98畢演那天，小威彈的是《孤芳自賞》；
那天下午他一個人坐在演藝廳外的階梯上練琴，
我靜靜在他身側坐下，他瞄我一眼，手沒停，仍彈著。然後──
「妳覺得這樣好──還是這樣好──」他試了兩種音色，問我的意見。
原來我這麼久沒有聽他彈琴了嗎？好懷念的感覺。
小威不記得了吧？那年跨年，我在社窩睡著前耳朵裡聽著的是他的琴聲；
他大概也不知道吧，我一直很喜歡聽他彈琴，不管是練習還是演出。
我覺得一絃太亮太刺，他做了一些音色上的調整，
「很久沒聽到你的雲南了。」我說。
「第三樂章我都沒在練。」小威只管低著頭調整手形。
「誰管第三樂章。」我從來就不愛那些炫技的華麗曲子。
「我想聽的是你的二樂章。」我說。
等了一個暑假，終於等到他的第二樂章。
開啟小威傳來的第二樂章檔案，一絃仍然過分尖銳，
三四絃不知是錄音的緣故或怎的，聲音顯得很模糊，
整體音響有種刻意修飾什麼似的味道，往內收得很明顯，
略略有些沉重疲軟。
但引子後的進板我真是超愛的，第一個音就足以讓我起雞皮疙瘩；
殘響很好，彈性也好，
溫柔得要命，也堅定得要命，完全就是他這個人的寫照（笑）。
《心曠神怡》有比較像平常的樣子了，從容鎮定，
相較於《雲南回憶》那種似乎在隱藏什麼的感覺，
《心曠神怡》的音色比較放也比較亮；
只是我覺得速度可以再慢一點就是（但沒看到譜不曉得），
對應到自己呼吸頻率的話，還是會覺得有一點壓迫感在。
聽著錄音，順便（咦）跟小威說了很恐怖（！）的事，
說我怕他退伍之後會和我漸行漸遠；
果不其然，他覺得我想太多。
但事實上這一年來說話見面的機會已經少了很多很多，
更不要說聽他彈琴了。
小威說他不喜歡單獨彈琴給別人聽（所以我怎麼拗都不會有live），
我不敢想他會因我而破例，只是想藉著聽琴跟他說的很多話都說不出口了。
一直讓我有點棘手的是，我不知道用什麼方式去愛他比較好。
他很疼我，我知道啊，不然不會這麼聽話（笑）送上雲南二的錄音；
（當然他也是想多一點人聽，多一點評論，才會多一點進步啦）
可是我覺得自己始終觸不到他的內心，這樣不太公平哎，
我享受他的疼愛，我對他的愛也沒有比較少，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愛他比較好，他這人實在太硬漢了（攤手）。
我承認我很怕，怕這幾個音樂並生命中的伴侶離開我。
還是我可以把小威的話當做另一次承諾（像花園街那夜）？
就此認定我和他，不離不棄？
反覆聽著小威的《雲南回憶》第二樂章錄音，
心想：也許我得趕快準備好習慣沒有他們在身邊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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