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度疲倦,昨天下午,想是去了台大醫院的緣故。
探病,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出了車禍斷了腿折了手之類的東西;
但誰知道呢,真正致命的病因往往不在那最初的禍首上,
就像……唉。
在病房待了約略個把小時便離開,臨走前彼此以「Animo」祝福;
拉丁文的「加油」之意。
算是現學現賣,病房裡除了我,還有另一位熟識的神長也來探病,
神長年紀很大,是禮儀改革前那種做彌撒都得用拉丁文的LKK,
他把這個字教給我們,說它好用得很,跟台語的「福氣啦」差不多好用。
星期天,嗯,加上農曆七月,醫院lobby的人很少;
但這個空間令我非常不舒服(我一向喜歡醫院的)。
雖然大廳挑得極高,卻令我覺得沉重和陰暗,
才一踏出電梯,全身就像綁了鉛塊似的,怎麼都舒坦不起來。
身體變得疲憊不已,想睡,更想哭,
對這個空間有很多不愉快的回憶,但身體太沉重,一下子走不掉。
靠在角落的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兒,撥電話給柯柯問他要不要出門吃飯;
不料他往新竹覓屋去了,沒空。
他聲音好亮,像外面的陽光,
可我一絲氣力也沒,僅憑著對他的一點點想念才按得了通話鍵。
累極,簡單說聲bye掛了電話,覺得自己像條破布掛在醫院大廳的椅子上,
任憑這個空間深處的黑暗將我吞噬。
閉上眼,以為小寐一下便行的,卻怎麼都有種不安穩的fu;
睜開眼便看到詢問處櫃台兩盞檯燈孤單地亮著。
欸,節能減碳是沒錯,但這種姿態真的過分寂寞了。
不對唷,怎麼都覺得不對唷。
以前還發作得很厲害的那幾年,有一次是真的撐到醫院的詢問處,
才讓腦袋裡面的電流劈劈啪啪把整個人電到暈過去的,
(後來清醒之後第一個念頭是:原來我還有這等意志力)
昨天有那種似曾相識的fu,就是那種「必須為自己求救才行」的預感,
儘管身體重得要命,可是還是努力往門口走,
否則不知道能不能走出醫院呢……
於是一回到家就開始狂睡,睡醒之後覺得全身都好痛,
從肌肉到神經到關節,全身都痛,
似乎每一個細胞不約而同地都在發出細微的顫抖,
痛到我想把全身拆解,甩一甩,看看裡面是不是藏著奇怪的蟲之類的。
我看著放著止痛藥的藥瓶,裡面只剩下四顆,
但到下一次回診還有兩個禮拜,
我想我得開始祈禱自己的身體最好聽話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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