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桂花開香千里 瀾滄江畔歌聲起 歌聲起哎囉
椰林飛出金鳳凰哎囉 青山綠水多壯麗哎囉
青山綠水多壯麗哎囉
我們灑下幸福水 水珠勝似甘露美 甘露美哎囉
孔雀飛舞百花放哎囉 萬里彩虹放光輝哎囉
萬里彩虹放光輝哎囉
──難忘的潑水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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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練過也演奏過那麼多首有關雲南、傣鄉的曲子,
最喜歡的卻還是這一首〈難忘的潑水節〉,
整首曲子一直維持著某種歌唱的流動感,
同樣的主題由不同樂器、不同調性奏出,
再加上分解和弦的襯托,
不但有新年般的歡樂、山高水長的壯闊景致,
就連眾人唱和的和諧婉轉也彷彿近在耳邊。
單就樂曲結構來講,在不分樂章的合奏曲中,
這首曲子算是難度相當高的,就連中低音聲部都非常吃重,
絃樂更是動不動就有一堆卅二分音符和六連音迎面而來,
練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輕鬆,每個人都一臉凝重,
偏偏曲子的內容又是一派歡樂……
它的特別之處,果然還是在搭配女聲合唱吧!
目前聽過最好的一個版本是大陸樂團演奏的,
女聲獨唱頗有幾分崑腔「唇啟輕圓」的味道,
和後來許多錄音中採用西式美聲唱法大為不同;
這種唱法當然更困難,也不容易讓音量變大,
但是如果考慮到樂曲本身強烈的地域色彩,
這種「橄欖腔」式的民歌唱法毋寧更合適些。
初練時,沒有合唱團和女聲獨唱陪著我們練,
主唱樂段只剩下一把二胡孤零零地耍浪漫,
走過幾回之後,會唱的團員們開始「陪唱」,
只不過高八度C調實在很不好唱,
於是不少人自動降八度跟著唱,
有高音有低音,倒也形成一種渾厚的和諧。
那陣子絃樂不知道怎麼回事,幾個主題樂段老是奏不好,
Victor會在團練後把不太行的組員留下加強。
他在這方面實在有點激動,
會先用他有一點小不準的嗓音把強弱、呼吸和感覺唱一遍,
然後再一遍遍練習,直到每個人都能達到指揮的要求為止;
不過基本上,他一唱歌就笑場,一笑場就破功,
看著大家竊笑的表情,「唉喲……反正喔……」他都會這麼說。
後來大家看演出實況DVD,
三十幾個人的絃樂陣容實在壯觀,
再加上整齊的弓法和一致的呼吸及強弱,
就連身體擺動的幅度也幾乎一樣……
「好恐怖喔!」忘了誰說的。
我還記得,這是我們第一場音樂會的最後一首正式曲目;
現在回想起來,心裡還是充滿「第一次」的緊張感:
第一次舉辦大型演奏會、
第一次和那麼多人一起在舞台上演出、
第一次覺得能團練是那麼幸福的事、
第一次了解大家在工作之餘還得擠出時間來練習有多辛苦……
卻也第一次發現在看似平和的表面下其實暗潮洶湧、
第一次注意到有人明著暗著傷害我身邊的朋友……
數度在去留之間徘徊,
總還是為了某些想見的人和不願放下的事回來。
現下除了掌握最單純的樂趣之外,
再也無法也無力去要求更多了;
不過我始終不知道這種態度對樂團的發展來說,
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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