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愛上了一部電視劇-飛行少年,因為沒電視常在網路上透過youtobe一集集接著看,真的好看,不僅是因為有宥勝啦,我其實本來就喜歡看充滿希望與愛的劇情,剛好描述的生活又恰巧相似於目前服務的地方,諸多橋段都不禁讓我想起我們的孩子們,無論翻閱他們的成長故事檔或者透過孩子口中一字一句吐露出如何來到這裡的,都讓我得好幾回的深呼吸,才不至於落入氾濫的同情,能更加敬重他們,然後給出他們需要的陪伴,而不是落入自己的情緒中。
這些孩子需要我以更臣服的心來相待,不落入探八卦似的追問前因後果,而是在故事裡的他發現們如何覓得希望並給出力量,如何在每日感到世界都遺棄他時,他仍願意活著並且等待希望。
一次次的陪伴,不急於結案過程,因為不須太多技巧性的催促及刻意安排,孩子們在信任關係下,慢慢說出自己的故事,我如此珍惜能有這機會見證到他的力量。
我問一個女孩,這次的母親節有回媽媽那嗎?女孩說沒有,幸好沒有,我不想回媽媽那。我知道這女孩的故事,不僅是因他頭上那道清晰可見的疤痕,還有想等待女孩說,後來女孩漸漸說出小時候跟媽媽住的時候,媽媽如何對待他。女孩說「老師,我以前在媽媽家時,只要出來幫媽媽買東西,我都會跑去附近一間神明那,雙手合十的跟他禱告,拜託他,請媽媽不要打我,也請他幫助我離開家,有一回神明真的聽見了,在那天的下午,有個敲門聲,我不認識他,但他卻喊清楚的喊我的名字,說要馬上帶我走,那天我身上滿是血跟瘀青的,我就離開那裡了」
接著他問我,「老師,如果地震神明倒了怎麼辦?」經過幾回的探詢跟同理,懂了他的話,原來家裡還有一個妹妹,擔心妹妹會有跟自己同樣的遭遇,想教妹妹這個方式,向神明祈禱,卻害怕地震震毀了這間小廟,妹妹跟自己的希望也無處祈求。說的神情裡有著急跟擔憂,然而卻也不敢太顯現在臉上,頻頻笑著看著我,我告訴他,「神明會叫神明,就是跟人不一樣,當你閉上眼睛時,他就會出現在你面前,他的身體是不會壞的,你試試看,好嗎」。小女孩輕閉眼睛,經過一會他告訴我他真的看見了。我請他送個祈禱到神明那給妹妹力量,小女孩,既真誠又真實的祈禱一句句從嘴裡流出,我凝視著他,女孩的心是多麼的堅定,無論環境如何惡劣,有個很堅定無比的信念,要活下來,願意相信自己及妹妹一定會獲救,一定會回到愛中。
是阿,他後來來辦公室留言,告訴大家,他現在很快樂,很謝謝老師。那天晤談結束,我們走著,我告訴他,他是值得被愛的,無論遭遇任何事情,我一直這麼相信著。
在這裡,挫折不少,也因輔導成效不彰而自責或因此遭到質疑,然而卻很清楚這些孩子長成所遭受的創傷,絕不是幾回的晤談陪伴就能完整而疏通的,好幾回,我問自己倘若遭逢同樣的事件,需要多少時間來走過呢?我不敢給予自己保證也覺計算比較是不公平的,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走過這段失落的時間,對於孩子,能給出的基本尊重或許就是敬重他們,敬重他們面對生命中的苦與痛,一次次落入幻象中無可自拔,不是他們不好或不努力或不願意,而是在生命中的每一回合掙扎中,他們都在當下作了最拼命的努力了。
不能因小小的改變而不願相信他可以開創屬於他未來的一條路。誰都無法將他人的人生說的準。
回頭想想~
何以在每個週六去上班,沒有太多怨言?
我想,是這裡的光與愛源源不絕的與我內在的愛碰觸,這樣的碰觸讓工作不再只是一個工作,而是生命的學習與修行,而我,有好多需要學習的地方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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