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我不喜歡最後那句話。」梓勳哥飲盡最後一口酒,「走了,若涵。」我跟著梓勳哥一起站起身,梓勳哥看著娜久姊說:「姊姊,酒錢……」
「我知道,你們會定時匯到野屋的戶頭吧!要走就快走。」娜久姐的臉上正寫著「別給我惹事」。
梓勳哥笑了,步著申帝的腳步也往門口走。
野屋內漸漸恢復吵雜,但有些人卻悄悄對著綺寧指指點點的說長道短。
我向前了幾步,回過頭望了一眼坐在原位的綺寧,她雙眼寫滿憤怒,似乎無法接受這種難堪。拿出手機湊到耳邊,「動手,他正在回去的路上,最好打到他無法動彈為止。」
既使隔了兩、三公尺,我還是清晰聽見她對著電話那頭憤怒的命令。
今天她要下手的人,又是哪個受害者?
我快速離開野屋,在人來人往的大道上,卻不見申帝和梓勳哥的人影。
「動作有點慢喔!」梓勳哥從野屋大門邊的陰暗處走出,把手放到我頭上輕拍,「申先走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申帝在不高興嗎?」我問。
「沒事,」梓勳哥微笑,「那傢伙明天就會恢復正常的!」我盯著今晚異常過多微笑的梓勳哥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喝酒澆愁沒有錯。」他說。
我突然想到,之前一個夜晚在住家頂樓看見的梓勳哥。那晚,他也是借酒澆愁。
「你今天一直在笑,」在公車上,我這麼問梓勳哥,「為什麼?」
梓勳哥詫異看著提出問題的我,微笑道:「微笑需要理由嗎?」
像我提了蠢問題似的,難道要我問「為什麼梓勳哥之前都不愛笑」嗎?
「如果硬要一個理由,」梓勳哥佯裝思考,「那就是申了!」他笑說:「和早上要死不活的樣子比起來,現在的他,似乎好點了。」
我笑,因為梓勳哥,也因為好點了的申帝。
隔天去學校,沒看見申帝在公車站牌前等我們,進了校門也還不見申帝人影。雖然梓勳哥的表情很鎮定,像沒出什麼事似的,但手裡的泰迪卻在他雙手的蹂躪下,全身的毛都皺摺且毛躁不堪。
我知道申帝都會先在進校門前和梓勳哥碰面,如果會晚點來,也一定會先通知梓勳哥。
明知道他昨天酒喝的不少,也許是因為宿醉所以還沒到學校來,但就這麼無聲無響的不見了,我腦子裡不安的閃過一個念頭:「申帝……該不會出事了……?」
「沒事的,」梓勳哥似乎讀出我的不安:「他大概是昨天喝多了,忘記跟我說一聲。我想……下午他會出現的。」
我抬頭望著梓勳哥,他並沒有低頭看我,而他那一貫清澈透亮散發自信的雙眸卻顯得格外不安。那些話,是說給我聽安心的,還是梓勳哥對自己的安慰呢?
午休過後,走廊上鬧哄哄的擠滿了人,就像上次梓勳哥來教室一樣熱鬧。
該不會是……
我飛奔到窗口邊一探究竟,不見梓勳哥和申帝的身影,卻看見綺寧被人群圍住,露出可愛無比的笑容。
她放下高傲的面具了嗎?我心裡想著。
「若涵~」綺寧朝我走來,親暱無比的叫著我。奇怪,我怎麼不知道我和她有那麼熟?
相對於熱情過頭的綺寧,我只是勉強露出微笑。
「聽說申今天沒來?怎麼了嗎?」她看似焦慮的問。
「大概是身體不太舒服吧!」我回覆。
「申不在,妳和梓勳哥就是單獨兩個人相處呢!」綺寧露出令我不安的笑容。
教室內外很多女生的表情都變了,議論紛紛的瞪著我,像我是她們感情的勁敵。很多不相干的人聽見又是申又是梓勳的,也跟著過來湊湊熱鬧。
「到底……」綺寧彈了一下手指,讓所有人的焦點回到她身上後說:「妳是以什麼身分站在梓勳哥身邊呢?我想不只姐妹們,所有人應該都很想知道吧!」她的眼神繞著人群轉了一圈,最後回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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