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放學鐘還沒敲完,梓勳哥就已經站在教室外等我了,這當然還引起不小的一陣騷動,走廊上滿是人潮。
匆匆把桌上的筆收到書包中,起身就要離開,卻感覺到憂慮的目光直盯著我望。回過頭,是夜詮。
我淺淺一笑,要他不必擔心,便離開了教室。
「申先走了,」梓勳哥開口,「他早退先去了野屋。」
梓勳哥就是這樣,總有辦法看出我想幹麻。點頭,示意了解。
「若涵,妳知道野屋是什麼嗎?」步出校門口時,梓勳哥問。
我搖頭。
「是酒吧,在市區,」梓勳哥帶我走向緩緩駛近的公車,「我們先回家換便服,順便幫申帶一套。雖然和那裡的老闆大哥很熟,但也要避免給人家添麻煩。」
「我……才十六耶!」我停下腳步,憂慮的說。「不能進去吧!」
「妳覺得我和申是已經滿了可以自由進出酒吧的年齡嗎?」梓勳哥微笑,「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會指定到野屋去的緣故。」
我傻傻看著梓勳哥,他則拉起我的手,走向剛停靠的公車。
穿著便服的我們混在眾多學生服之間,現在是往市區的公車上。
「為什麼要去喝酒呢?申帝今天看起來怪怪的。」我問。
「應該是家裡的事吧!」梓勳哥輕描淡寫的說:「可能和他媽媽吵開了。」
我抬頭看著梓勳哥,想多了解有關申帝的事,梓勳哥卻將頭轉向窗外,看著公車駛過的街景。
野屋,位於市區中心的一家酒吧。
左邊是市區內有名的KTV,在市區唱歌的不二選擇;右邊則是市區內生意最好的遊樂場,每天都可以用雙瞳見證藍球機與夾娃娃等機器運作帶來的人潮。相形之下的野屋,看起來就沒有那麼擁擠與熱鬧。
野屋的外面,是以原木去裝潢成小木屋的樣子,很難讓人不去注意這在眾多霓虹市區內異軍突起的原木外觀。大大的招牌也是利用原木雕刻而成,左右上角各掛了一盞白色的鎂光燈,就擺在小木屋屋頂上。從屋外看不清野屋內,就跟所有酒吧一樣,有著一層神祕的色彩。
我以為野屋內也和大門口一樣,如此安靜且脫離世俗。直到梓勳哥打開門,我才意識到,野屋充其量就是裝潢比較特別的酒吧,它擁有的,和所有酒吧一樣,是孤寂的人群。
梓勳哥和吧檯裡一位哥哥打了照面,隨著吧檯哥哥的指示,帶著我繞過一桌又一桌的人群,最後終於在最裡面的另一個吧檯上看見了趴在桌上的申帝。
「申,你還好吧!起來……」梓勳哥搖著趴倒的申帝。
「他今天喝了不少酒喔!」一個髮型俐落的酒保姊姊說。
「是妳調的?」梓勳哥問。
「不是,」酒保姊姊擦擦手裡的酒杯,「他今天出手可大方了!是1979年的Vodka喔!可惜喝不到一半就趴了。」
梓勳哥的目光看向吧檯上包裝精緻的酒瓶,「白痴,這酒哪是這樣喝的!」然後在申帝的左手邊坐下,接過酒保姊姊遞上的空酒杯。
我在申帝的右手邊坐下,看著他喝醉熟睡的臉龐發楞,「妳要喝什麼酒呢,小姑娘?」酒保姊姊托著下巴悠閒的望著我。
「娜久姊,她還沒滿!」梓勳哥說。
「咱們勳帝就滿了?」被梓勳哥換作娜久的酒保姊姊笑問。
「給她果汁……果汁可以嗎,若涵?」
「好,請姊姊給我果汁吧!」我說。
「若涵呀……我記起來了。果汁馬上就來!」
不出三分鐘,一杯有著橘黃漸層的果汁擺到了我眼前。娜久姊一邊在吧檯裡忙著,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我們聊著天。
「我就不懂志守哥在想什麼,你們不過是高中生,他居然要我們除了會死的飲料以外,其他都可以賣你們。勳帝,你們這兩個壞孩子哪裡來的錢?不會偷偷幹了什麼見不得光的壞事吧!」娜久姊說。
「什麼話?姊姊這麼說,申聽見了會難過的!」
「欸欸,他不都睡死了嘛!」娜久姊戳著申帝的臉。
申帝揉揉眼皮,睡意闌珊的挺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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