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上海新天地這塊鬼地方,就社會主義國家而言,還真是一塊新天地。
活生生就是資本主義所標下的處女地吧?
但對於曾經活在那極為簇擁、節奏飛快的台北的我而言,這裡就如同台北信義區一般,已經是個鼓勵你不斷消費的地方。
但還是有不同吧?
由於新天地是以過去舊有的上海石庫門居住區作為基礎進行改造的,所以在建築上頗具風味,也似乎能多點文化氣息之類的。
可是,那只是一種暫時的附庸風雅感吧?
簡單來說,那裡就是聚集一大堆餐飲、商業、娛樂的地方,盡可能集合一切的商業元素,然後吸光遊客金錢的地方吧?這樣是否過於世俗點、偏頗點呢?不過,那兒本來就是過於世俗之地。除了滿足吃喝玩樂的物質欲望外,我想不出來那兒還能有些什麼新穎之處。
在下圖中,雖然過於不清晰,但倚著房柱進行攝影的女人,是與我們同行的學姐。
我之所以稱她為女人,而不是用別的名詞來稱呼她,那是因為在這趟新天地之行裡,她可能成為唯一使我覺得在這趟旅行中稍微獲得欣喜的人物,而我之所以稍獲欣喜的原因,應該就是她那女人的特質所造成的吧?
這又從何說起呢?
其實,我拍照的過程裡,並非刻意面對人物,而是就整體來說,人物必須跟建物配合。但是一旦回到台灣這兒甜蜜的家裡,一旦我整理照片時,才會發現這些照片裡的人物其實很熟悉,但她們卻成為新天地的一部分。
像是另一個學姐的背影,便扮演著照片裡莫名、無聲的要角。
或許我真的覺得遊逛新天地,並不是我特別喜歡的旅遊目的,但它讓我認知上海與台北的世界,可能幾乎沒有什麼差異。那種消費喪志的雷同性,似乎是一致的。
正當我遊興稍減時,便看見那位女人正在試穿一件改良式旗袍。或許是這位女人很有骨感,纖瘦,又有某種氣質,使得旗袍穿在她身上特別有韻味。
我在讚嘆之餘,也想拍下那模樣。然而正當我想拍下他穿旗袍的樣子時…,店員制止著說:這兒禁止拍照。
那是去上海唯一缺少的照片。成為一種遺憾。
與其要我逛街,看著這些大大小小的商家,我還寧願看著上海的市容,看著上海市的規劃,看著上海將樹、路、人、湖湊合出的美感。
我不禁訝異的感嘆,不管中國是否是資本主義、還是堅持自身是社會主義等意識形態之流,說穿了都是在胡謅,關鍵還是每個個體的生活是否能達到一定的水平。
我想上海已經達到一定程度的水平了。
看見一位媽媽高興的讓兩個雙胞胎兒子在那樣舒適的城市空間進行玩耍,我覺得高興,嗯,在一胎化政策底下,能有個雙胞胎,媽媽也應該很高興吧?
我拍下他們時,媽媽感覺挺樂活的。
不論怎麼說,社會主義同樣面臨著人們只能追求物質欲望的悲哀。
不論怎麼說,照片就只缺了那張,一位女人身著旗袍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