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緯度飛行,這是自己躍躍欲試,另一類型的小說。
而這封信就扮演著劇情的上下發展。
這篇在08末斷頭,至今我又打算動筆的小說。
鈺齊:
你過的好嗎?
很不好意思過了這麼幾年,我卻連點像樣的問候都想不出半點。
這讓我想起當年的你還稱讚過我,我的文筆的這件事情。現在想想,不禁也令人會心一笑。笑的,不是你那玩笑似的稱讚,而是另一種我打從心底的感嘆。
不知道正打開這信封,展開信紙的你,臉上的表情是否全是訝然及溫馨?
呵,起碼正在寫信的我是這樣認為的。
◎
還記得當初的我們是如何相識的嗎?
我可是到現在都還記得一清二楚呢!
還記得當時候的我,只不過是個要準備轉學甄試的菜鳥。一個人,就這麼獨自,還沒有朋友地,有些吃力的搬著對我而言,有些重的畫作。就這樣不顧很多人的眼光,站在車水馬龍的校門口對面,等待著斑馬線上那人型綠燈的到來。
好不容易燈亮了,正要大步跨出時,卻發現自己的雙手是越來越沉重。然而後方的人群似乎等不及要往前進似的,不斷地往前推擠。終究,畫作就這麼硬生生的掉在斑馬線上。
我一陣茫然,不知所措瞬時間侵蝕了我原先銳利的思緒,在我眼前的,只有畫框上的玻璃碎了一地,還有逐漸失焦的模糊而已。然而,碎玻璃的聲響並沒有帶給後方那些推擠的兇手們,任何的悔悟慚愧。我只能隱約知道那些人,經過蹲在斑馬線上的我時,總是會瞄上一眼,然後裝做沒有自己的事那般,冷淡的就這麼走過。腦袋裡裝著的也不再是原先流利的與面試官問與答的畫面,當下卻只是很單純的問自己該怎麼辦。
然後,還記得嗎?
這時候,你就出現了。
你大步伐地走了過來,將那掉在地上的畫作撿起,並且動作迅速的拉了我一把,就在即時反應下,我原先想大罵你是個沒有禮貌的人的同時,卻看見了斑馬線上的那紅燈剛好亮起。
就在我不曉得該說些什麼時,你,微笑地,而且還不顧你身後那些路人,好奇打量的眼光,對著我開口。
『這幅畫好漂亮喏,雖然我不是什麼鑑賞家。』
那時,陽光灑在你的臉上,那個溢出笑容的臉龐,還真有些後悔,當時候沒有將他拍下來。因為,我想那樣的畫面,若不是影像,就是我怎麼的畫,也畫不出那樣令人眷戀的悸動。
我想,我應該就是那時候愛上你的。
你似乎是意識到些什麼,仔細端看著手中的畫,這才恍然大悟起來。
『原來是玻璃破掉了。』
我伸出手。
『妳會割到手。』
於是你搖搖頭,並且走向另一個方向。
我追著你那有些大的步伐,校門口離我卻是越來越遠:「還給我!那個我等等會用到啊!」
在前頭的你,倏然停下腳步,並且回頭。
我又一次看見了燦爛的陽光在你臉上綻放的樣子。
『應該沒有很急吧,放心,我只是想幫你拿去修補而已。』
然後我們就認識了,現在想想自己也實在夠蠢。
如果那天遇到的不是你,說不定這麼傻傻的走,就走出事情來了也說不定呢!
◎
相信都過了這麼幾年,你應該對我的不告而別,也多多少少氣消了一點吧?或許在你接到信的這天,也就是我正在寫信時的幾年之後,說不定你早已有了心愛的另一半,也與他共組了一個溫暖的家庭也不一定了。
我想,我說不定也成了一位連自己都佩服的不得了的畫家了呢!
世事難料,誰曉得呢?
曾經,我也以為我們或許就這麼單純,如同一般人那樣,我們相識,相知,進而相愛,然後組成一個家庭,就這樣安安穩穩的共度一生。
可是,或許是當時的我太單純,在父親的壓力之下,我不得不做出選擇。我想,我的離開,也正好為你還有翊萱,能夠正常的交往下去。因為,在當時我處處黏著你的情況下,你的感情,應該也沒辦法怎樣的發展吧。
因為有我這個絆腳石。
過往的回憶依舊鮮明,時常伴隨著夜深人靜的寂靜,或者是古典樂音符,描繪出的令人懷念的事物。還記得那家我們老是吃不膩的排餐店嗎?還是夜市裡那家每次我們都要排隊等好久的蚵仔煎?還有那一家救了我一次的裱框店?……
太多太多了,而今,要離開這塊好不容易才熟悉的地區時,這才發覺,自己好捨不得。不光是那些地點,那些回憶,還有,你。
現在,處於這安靜的連自己心跳聲都能聽的見的寂靜裡,沉默是唯一應景而不突兀的語言;而窗外的路燈,替那偶爾才會經過的車輛,又多添了點回響;眼淚滴落的迴音,卻在這處空間裡,震耳欲聾的敲擊我心扉。
我好想你。
不過至少我知道的是,在過幾天,我即將面對的─
是一段身處異鄉,讓人既期待卻又害怕的生活。
然而,在那沒有你的日子;沒有你的城市。
◎
就祝福我一切順利吧。
庭詩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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