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每一次的創作,都是從空白開始。
這靈感就這麼潛伏在腦海裡不知不覺已經都近兩年個半了,其實自己還是有些細節沒有去處理好我知道,只是卻總是想把自己認為最是重點的部分趕緊記錄下來。
動筆前其實還是有猶豫過,因為我知道,動筆的後果便是腦海裡劇情不斷延伸的難過,難過的是,取捨。
其實我曾去想過腦子那些故事如果分量夠了,我還真想寫一部小說來回應一下痞子英雄的梗,並不全是抄襲,意思只是說那一樣是動作吃重的小說,可是目前卻還是少了內容,劇情內容還不夠豐富。
不知道為什麼,斷稿成了我的天性,拖稿還是脫稿成了我不變的宿命...
這就是非量產型作家的難過之處((呵~
Foreword
晚上八點。
稀鬆平常的夜晚,一如往常的下班時段。
看著辦公桌上凌亂沒有整齊過的桌面,我不由得嘆了口氣。看著自己放在椅背上的筆電袋,我又猛地想起突然有幾份文件需要帶回家趕工。
縱使我什麼晚餐都還沒吃。
『鈺齊,在找些什麼。』文翔拍拍我的肩,我轉頭看向他。
「也沒什麼,就是要找帶回家趕工的那份企劃書。」我搔搔頭,一邊回過頭來繼續在有如垃圾堆的文件資料夾裡,找尋我明天必定得送出去的水利企劃書。
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前面有些打算在公司加班的同事,早就已經買好吃的坐在位子上,有的聊天,有的正在用桌上的電腦看新聞,他們都在為等一下的加班儲備精力。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那種閒工夫看電視?」我心想,一邊文翔正幫我整理桌上,一邊我正在找著我所需要的那份企劃書。
忽然一陣驚呼,我跟文翔的注意力,全給坐在我前面幾排的同事给吸引過去。
『拜託,沒什麼事情幹嘛大驚小叫?』
坐在我身旁的筱雯沒好氣的說。她也正在整理自己的公事包,看來也準備要下班了吧。
只是就當我們認為這根本沒什麼事情的同時,文翔居然跑到前方開啟了懸吊架上的電視。電視的聲響遠大於前幾排的那電腦喇叭的聲音,自然而然的所有辦公室裡的同仁們,目光都迎向前方,然而,正在播放的是晚間新聞。
令人怵目驚心的,是一則美國班機的墜機報導。
『接著是一班美國客機的墜毀事件,一架自紐約起飛,目的地為西雅圖的班機,疑似遭遇亂流以及氣候不佳等因素,失事墜毀在……』
在整齊的桌面上仍然找不到企劃書檔案的情形下,我轉而向抽屜裡搜,終於,我在那上了鎖的抽屜裡找到了那份企劃書。
嘆了口氣,我笑著自己幸好沒有忘記這事情,不然豈止是被罵到臭頭所能解決的?既然都找完了,我便抬起頭悠哉似的看這則新聞,打算看完這則新聞我便拍拍屁股回家去。
『失事原因仍有待進一步追查,目前搜救隊員確定現場沒有任何生還者,其中,在兩百二十六個乘客名單上有著六名法籍人士,四名日籍人士,五名巴西籍人士,以及一名美籍台灣人,而這名台灣人名為李紫欣……』
我腦中一片空白。
在主播唸完這則新聞後,我便看見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龐,她的照片便這般讓大眾如此看著,忽然間,我突然覺得她沒有了隱私。
一點也不剩的那種沒有。
『鈺齊,怎麼了?』筱雯看著我,表情似乎有著一絲擔心。
隨即連文翔也看著我,然後,在他那幾秒間的端看下,突然,他的表情非常戲劇化的愣在那兒。
『是她嗎?』
這下子連筱雯也不知道該問誰,現在,想必腦子裡是一堆問號吧。
我點點頭,便提著那電腦袋,走向電梯而去。
按下B2的樓層後,那主播播報的聲音還在耳邊纏繞著…
『在兩百二十六個乘客名單上有著六名法籍人士,四名日籍人士,五名巴西籍人士,以及一名美籍台灣人,而這名台灣人名為李紫欣……』
紫欣。
我不知道不告而別的最後,居然會這種結果。
而且,還有很多話來不及當面對她說。
人生無常,這句以前老早聽膩了的話,此刻,卻引人鼻酸的想流淚。
雖然已經許久未見面,但是,這樣的噩耗在我眼裡,卻像極了那個人昨日還好端端的與你談天,可是隔天卻突然不在了。這世間再也找不到和他面孔一樣的人了。
電梯裡的空氣好悶。
『叮!』電梯門緩緩開啟,而我則是快步走出。
原本心裡早有打算的那份企劃書,現在,卻是一點也不剩。
空白成了現在充斥眼裡的所有色彩。
地下樓層的停車場,總是安靜的,連自己喘息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雙腳不聽使喚走呀走的,直到我回過神來,自己卻已經站在自己的車門前。
掏出遙控鑰匙我開了鎖,打開了車門,接著便是連站也站不穩的跌坐進去。
「現在呢?」
我握著方向盤。
「該回家嗎?」
眼前變的略顯模糊。
下雨了?
可是地下停車場不可能下雨。
也不知道就這樣坐在車子裡多久,這才回過神來,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我掏出手機…
眼前依舊模糊。
電話接通。
『喂?』
「伯母,是我。」
『你是…』
「我是鈺齊,紫欣的好朋友,記得嗎?」
◎
Chapter.1
那是個艷陽高照的夏天,是個連路人都不敢在大街上亂晃的盛夏。那時候,我是個大三的學生,跟一般的大學生沒兩樣。
還記得那天,整天就只有一堂課要上,在我回到了宿舍後,卻又無聊的發慌。
這才發覺自己的口袋裡有個什麼東西正在震動著。
唔,伸手將手機拿了出來我接聽。
「喂。」
『喂你媽個頭。』電話那端傳來的那聲音我敢說一定是不懷好意。
「我他媽的是在什麼頭,龜頭嗎?」
人如果真的無聊,真的連通電話都可以搞怪到了一種極致。
『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前天是誰信誓旦旦說他自己兩天後的社團一定會出現的?』
「唔…」
好像是有這麼個回事兒,如果記得沒錯好像是為了下個月的社團成果發表。
『那老兄…您,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我會打電話來了吧。』
我乖乖閉嘴,天知道在跟他辯論下去會有什麼下場。
『整團人就等你一個,快點來啦。』
「是是是,還麻煩這位老大問一下大家要什麼飲料我請客,只要不超過三十塊。」
『嗯,你就是這點我欣賞…』
然後我他娘的在電話裡聽見一陣沒天良的噁心笑聲。
沒天良的真是一點也不覺得誇張,嘖嘖。
不過,我這才想到其實可以到社團混他個一下的嘛。
突然閒閒沒事做,也是會讓人沒有安全感的。
看向電腦旁那把吉他,我索性把背袋從書桌下拿了出來,想也沒想的就將它放了進去。
炎熱的會刺人的陽光,的確沒有什麼人希望待上個幾分。除了正在等待綠燈,站在校門口對面的路人他們。
停好了機車,我背上了吉他後,便恣意的走到人群後方,正當我還想確認一下,有一段時間沒有碰了的吉他需不需要調整的時候,前方的人群有了動作。
綠燈了。
但我好像聽見了清脆的碎裂聲。
似乎是玻璃。
但人群並沒有因這碎裂聲而有人停止動作。沒想到,現在的人們怎麼會變得如此冷漠,社會的變遷當真能夠改變人們如此之多嗎?
正當我還在思考這問題,原先還擁擠這斑馬線的一端,那些路人,不,應該說是學校裡的學生,早就已經到了斑馬線的另一頭,走進校門去了。
只是,斑馬線上卻還有人。
她蹲在我的前方,似乎在想些什麼。
對著一幅畫,摔到地上裱框的玻璃碎裂的一幅畫。
我停下腳步,我思考著我到底該不該跟這位小姐說些什麼。
然而,正在行走的小綠人或許是因為天氣太熱,所以突然生氣不爽走了。
紅燈。
我想也沒想便彎下身將那幅畫抽了出來,那位小姐背脊抽動了一下,我伸手將她拉了起來,卻敵不過作用力與反作用力,她貼上了我胸膛,雖然只有僅僅幾秒。
車陣就在此時自我們身旁呼嘯而過。
我尷尬的將手鬆開,把目光放到拾起的那幅畫上,不看還好,卻是一看便看得有些忘神。
那是個男孩,背脊上有著一雙羽翼,讓人禁不起好奇她要飛往哪去。男孩的視野變得好廣,地上的一切景物都變得好小好小,我想跟坐上飛機是差不多的吧,或許是更高也不一定。畫裡的北方被鋪滿了白色,想必是雪吧。
這景物看起來縮放的似乎比我原先預設的要小,這幅畫裡的背景,似乎呈現了一部分高緯度的地球。
但我想重點應該要放在那男孩的笑容。
那笑容像極了張白紙,不曉得所有的男孩是在幾歲之前,還能夠保有這樣的笑容呢?
「這幅畫好漂亮喏,雖然我不是什麼鑑賞家。」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這麼說,不自覺地。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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