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協奏曲是莫札特的作品當中,最受大眾喜愛的曲種,但最初的作品群(鋼琴協奏曲第1〜4號,KV37、39〜41),是對別的作曲家如勞帕赫(Hermann Friedrich Raupach)、何瑙瓦(LeonzioHanauer)等人的作品加以編曲者。他在旅行義大利期間,曾寫「3首鋼琴協奏曲」KV107,但這是改編約翰‧克利斯田‧巴赫(Johann Christian Bach,1735-1782)的鋼琴奏鳴曲作品5者。樂器預定要使用古鋼琴。他自己原創而非改編他人樂曲的鋼琴協奏曲,是以1773年作曲的第5號D大調KV175(http://youtu.be/CVWqAKRJRuA )為第1首。在薩爾茲堡時期,他共譜寫第5〜10號6首鋼琴協奏曲,其中以1777年初20歲時所譜的第9號降E大調KV271「吉娜姆」(Jeunehomme) (http://youtu.be/k-wbyyI-380 )最為傑出,堪稱為名曲。
此後有一段時期沒有寫鋼琴協奏曲。寫下一首這類作品,是隔6年移居維也納後所寫的一套3曲(KV413- 415)。1784年,預約音樂會系列開始之後,不斷首演新譜作的鋼琴協奏曲。這系列作品是自1784年2月9日作曲的第14號降E大調KV449起,到1786年12月4日作曲的第25號C大調KV503止的共12首。這期間正是莫札特短暫的頂峰期。
莫札特在維也納時代譜作的一連串鋼琴協奏曲,包括此後所寫的第26號D大調KV537、第27號降B大調KV595,可以說是歐洲音樂的偉大作品當中,屬於最傑出的一群。在巴洛克時期就有古鋼琴協奏曲這類作品,而與莫札特同時代的作曲家,也譜作不少,但莫札特在維也納時代譜寫的鋼琴協奏曲,是與其他作曲家的作品完全不一樣的藝術。
莫札特把交響曲的要素全面帶進這類作品中。這一方面是他從事海頓學習交響曲使然,但更重要的是他在鋼琴協奏曲當中使用管樂器的方法,與海頓完全不一樣。莫札特在鋼琴協奏曲中縱橫發揮他創作歌劇的經驗與才能,讓音樂有戲劇性與深度,甚至還帶有官能性。有時候弦樂器完全沉默,讓管樂器各自講話、歌唱、或跟獨奏鋼琴戲耍。這種音樂是以前誰都沒有聽過的音樂世界。
研究海頓與莫札特而有名的美國音樂學者H. C. 羅賓士‧蘭敦(Howard Chandler Robbins Landon)注意到這些作品使用「他特有的既非悲哀又非幸福的謎樣語言譜寫」。的確,在莫札特之前,與之後,都沒有人寫這種音樂。這就難怪羅西尼說莫札特是「獨一無二」,別人根本無法跟他相提並論。
鋼琴協奏曲第23號A大調KV488,是站在古典主義鋼琴協奏曲最高峰的作品之一。莫札特在1784年譜作6曲、1785年3曲、1786年3曲鋼琴協奏曲。這些協奏曲的曲式、樂器用法、旋律、和聲等,都師承海頓的技法,並很成功的予以發揚光大,高度昇華完成。第23號A大調KV488與第24號c小調KV491,同為1786年舉開3次的預約音樂會作曲。
莫札特寫鋼琴協奏曲,大都先勾出全部鋼琴聲部,然後再仔細加以羅縷,但是在這首作品,他一開始就把鋼琴聲部以完整的型態寫下來,甚至細部都已仔細完成,因此不需要做任何補充。在大部分其他的協奏曲,莫札特總譜手稿都沒有把裝飾樂段寫在該放的地方,唯有這首作品,第1樂章的裝飾樂段完全記載在該演奏的地方,由此可推知他是一開始就把裝飾樂段完整寫好的。第2樂章與第3樂章都沒有安排裝飾樂段,也沒有指示要插進裝飾樂段的地方。由於曲中不斷出現流麗的過門樂句,因此沒有插進他喜歡的即興演奏技巧的餘地,這也表示他寫此曲時,極為集中力量,把所有需要的音符都寫進去,再也沒有讓演奏者即興插入其他音符的空間。這首作品值得特別一提的,除了架構與美麗的旋律之外,就是這項裝飾樂段。莫札特的鋼琴協奏曲,在第20號以後的作品幾乎都沒有留下裝飾樂段,而此曲是僅有的例外。
1784年以來,莫札特自己編製作品目錄。據其中之記載,此曲於1786年3月2日在維也納完成。開始譜作的時期可能在1783年~1785年的冬天。莫札特似乎在維也納以外的地方也試著發表此曲,曾在1786年9月30日以手抄本把此曲的樂譜提供給多瑙艾辛根(Donaueschingen)市的富盧斯丁堡(Fürstenberg)公爵。
此曲是為1786年春天的預約演奏會譜作的作品,正確首演日期不清楚。曲中繼上一作品使用當時的新樂器單簧管,讓他偶而輕輕顯出其圓潤的聲音。以木管為中心的樂器編制,使這部作品有穩重的情緒。作曲者本身說「如果沒有單簧管,也可以移到小提琴或中提琴上演奏」,可見其樂器編制並非絕對性的組合,但不用小號與定音鼓的配器,使此曲較接近室內樂曲。在他的鋼琴協奏曲當中,唯有此曲不用小號與定音鼓。
全曲有3個樂章:
第1樂章 快板(Allegro) A大調,4/4拍子。協奏風格奏鳴曲式。
依古典主義協奏風格奏鳴曲式寫成,有明朗透徹的聲響。管弦樂提示主題,鋼琴予以重複。是明快的架構。在發展部使用新的主題,而不是發展提示部的主題。裝飾樂段是莫札特自己寫的較短樂段,既有技巧性,也有深度內涵。
第2樂章 慢板(Adagio) 升f小調,6/8拍子。3段體。
莫札特很少使用升f小調,不過在此曲是進入平行調而已。慢板在他也是難得見到的。這樂章非常有魅力,因而有時也單獨提出來演奏。那情緒像是秋天的黃昏,令人感到寂寞,讓人發愁。其旋律以西西里舞曲的節奏為基礎,但只是有西西里舞曲的風格,平靜而略帶愁意,而不是西西里舞曲。第22號的第2樂章也是小調,但此曲的這個樂章不像第22號的規模那麼大,像是在沉思的寂靜的短曲。管弦樂給鋼琴的旋律添加色彩。
第3樂章 相當快的快板(Allegro assai) A大調,2/2拍子。輪旋曲式。
到這個樂章曲風一變,從帶有愁意的第2樂章轉為跳躍快活的終樂章。在輪旋主題之間,會出現引人入勝之插句。這樂章開始於鋼琴奏出的輕快主題,由第1小提琴反復,然後進入管弦樂的過門樂段。在這裡低音管與單簧管很為活躍。鋼琴有較多的華麗過門樂句,並常當插句部分的先導,或率領管弦樂奏出旋律。
(Mitsuko Uchida鋼琴,Jeffrey Tate指揮英國室內管弦樂團)
http://youtu.be/rtQGIJJS6FU
(Daniil Trifonov鋼琴,Avner Biron指揮以色列室內管弦樂團)
http://youtu.be/-s68kHOnpiE
(Maurizio Pollini鋼琴,Karl Böhm指揮維也納愛樂管弦樂團)
https://youtu.be/DXeBFhqViY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