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山北 山‧心情

3,015愛的鼓勵 44訂閱站台

老爸六月二十打電話給我，叫我陪老妹去學測。其實我先前也已自動自發有此想法，卻因為懶兒只是想想而已。直到老爸打來，我開始認真考慮奉召陪考。其實我也是沒事，尤其是大學後都住外面，少了許多陪伴妹妹長大的時間，陪考是個補償的好機會。但是一想到「陪考」，似乎會很無聊，毒辣辣的太陽；逐樹而席、佔地為王的一群又一群家長；有吹跟沒吹一樣的熱風……，陪考似乎就是這麼一回事，我想著。

懶惰此時又配合的爬上心門，但是身為「姊姊」的使命感卻毅然決然的使我下定了決心，我打電話回家，告知我將前去陪考，然後便準備著，回家的行囊。十本書即將到期，順便帶回去還；兩條魚，老爸愛吃的；一張上河木柵區地圖，送老爸的，順便叫他有空去校對校對。混到十二點，推算時間明天五點半就得起床，好久沒那麼早起了，不斷對自己心戰喊話，「不要遲到，不要遲到……」繼而沉沉睡去。

鬧鐘惡狠狠的打碎夢境，倉促醒來，有點搞不清楚是夢境亦或現實，昏昏沉沉的發了會呆，甩甩頭，五點半。還是面對現實吧！走進廁所漱洗，順便卸下睡容。六點似乎有班公車。五點五十我已然站在站牌旁等候，空茫的望著沒有人影的新民街，我有點認不出是它了。沒有喧囂的車陣、不斷鳴笛的喇叭、視車子如無物的亂闖行人……，只是一派清新。我望著空闊獃住了，偶爾移開視線望進站牌旁淡江中學牆內的鳳凰樹，仔細欣賞著那舒張碧翠的葉子，怎麼沒見到花呢？不是正值畢業季哪！鳳凰木不語，我穿過它望向藍天，今天將是個晴朗碧麗的好天氣。

第一班公車被我順利攔截，司機像是我專屬的，全車從頭到尾都只搭載了我一人。我靜默整理皮夾，忽而司機自前頭拋來一句：「你們開始放假了？」我點點頭，週遭又歸於靜默，我已經不想分辨我已經不是學生了，這是個連舒伯特都無語的時刻，我靜靜享受。

搭上捷運，睡意混著列車行進的節奏向我襲來。昏昏睡去，腦袋還不忘轉著日常瑣事，畫片般的播映，提醒我記得處理。萬隆站到了，換了252車班朝家裡駛去。現在才七點整，也許趕得及和妹妹一起進考場。回到家，老爸載我和妹妹及她的兩個同學到達木柵高工，入校門，一整排的測溫站羅列戒備，人潮卻不似想像洶湧，也許我們來早了。量測員細聲詢問：「你是學生嗎？」一陣暗爽自心底升起，被誤認為國三生還是值得開心的。但走進老妹老師特別安排的休息教室後，卻被誤認為宛珍媽媽，媽的勒，落差真大。

我挑了個角落位置，放妥筆記型電腦，即陷入自己的世界中。這個陪考的開始很不錯，炙烈的艷陽，在外頭；小黑蚊紛飛的樹蔭，在外頭，我不但可以坐在裝有吊扇的座位上，且找尋得到插頭安置電腦，教室裡除了三兩家長，其餘考生都進入第一場試場去了。安靜異常，舒適異常，我開始認同明彰說法：「陪考可有趣的呢！你可以觀察到許多人，而且會產生許多的創作靈感哦！」他剛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以為然。後來卻深感有理，因為我獲得了比我想像中的更多了許多許多，許多許多，滿了出來，滿出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