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本書讓我很驚訝於其內容,居然是在我剛上大學時就提出了。要說是我們都一直被蒙昧無所進步,還是說我們都太懶惰而無所進步?其實我是不太會去看這類的書的。認識林益仁老師,是在許世璋老師的環境教育課程的講義裡,讀過林益仁老師的文章,然後在一些平面媒體間接讀過幾篇和原民議題有關的發表。而這本書是上學期結束前,有一天參與在許世璋老師研究室裡的一次聚會在許老師書櫃上看見的,然後我到圖書館借了整個暑假,都沒有翻開一頁,是在開學前往學校的火車上翻開後,再到圖書館續借的。
裡頭有一些想法我很喜歡,也有一些疑惑我存在心裡很久,在書裡的字句間找到了可能的解釋。
林益仁著 臺北市:元尊文化1998﹝民87﹞
書摘:
【佛法與生態哲學:訪談昭慧法師】
「社運本身就是要改變社會的普遍錯誤想法,然後進一步改變一些現有的行為規範,所以這樣的社運,本身對抗性就很強,如何能使對抗力減弱?這是要點。P.100」
「事情完成怎樣有利,就用什麼方式做好。P.101」
「什麼叫中道?簡單地說,就是在現見的諸多因緣裡,要找到相對最好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這並不是一加二等於三,三除以二等魚一點五這樣機械的命題,生活中面對的因緣不是這樣單純的。所以在諸多因緣中要找到相對最好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這須要有佛法中所謂的『智慧』;人愈是無私,愈能掌握中道的智慧,原因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P.103」
「你總得做你現在所能做的相對最好的努力!p.104」
「我們若用更仁慈、智慧、更客觀的心情去想問題,是否可以找出更好的方案?而不是任由現況這樣惡化下去。這才是緣起中道的人生觀。P.104」
「如何產生明智的抉擇?
林:…所以,常可以看到有很多東西在某一時代被塑造成這個形象,在另一個時代又被塑造成另一個剛好相反的形象。這些變幻無常的現象,讓我聯想到緣起法。….釋:乍看之下,這樣的一條路沒有本體論上的依據,好像是蠻難抉擇的,因為我們都以自我為中心,這種『我見』自動過濾了許多『於我無關』的訊息,使我們沒辦法純然客觀地認定現有的因緣是些什麼。所以要產生明智的抉擇,必須依於『緣起』的深觀而產生『無我』的智慧。原則上,佛陀是一個現實論者,沒有用所謂的Ontology來指導我們,比如,他不可能說:『神的旨意會這樣想,所以你們必須這樣做!』他只是教我們去探觸現有的因緣;每一個個案的因緣不同,會影響到我們答案的思考方向不同。因緣無量無數,每個因緣背後又可找到無量無數的因緣。於是你我只能就幾個現有比較明確的因緣來做判斷。就這幾個重要的因緣去分析時,首先要避免加入個人私心的好惡,這會影響研判的正確性。要有很微細深刻的觀察力以確認自己有沒有私心,這點非常重要,因為人常慣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欺騙自己,令自己相信『我是無私的』。當自己私心微弱時,不敢說所抉擇者能百分之百正確無誤,但最起碼你已沒有從自己的本位去看待問題了。再來,還要以『無我』的深刻智慧去設想:因緣相互激盪時,作這樣的抉擇可能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這部份也許不容易想得周全,但最起碼想過總比不想好。世間的事情,有些是永遠不得解決的,但我們總不能因此而坐以待斃,總可以幾害相權而取其輕吧!…所以,抉擇是在現實因緣下選取相對最好的方式,是為『中道』。『中道』沒有面對所有事務的單一標準,甚至面對同一事物,時空背景不同時,『中道』的標準也都未必相同。p.105-108」
「抗爭與和諧
釋:…我相信沒有一個人不喜歡過和諧的日子,然而如果沒有睜開眼睛去看到眾多動物在因人而受苦受難的事實,人類又有什麼資格認為他是處在和諧狀態?他只是閉眼不看而已。….雖然都喜歡和諧,只是面對這世間諸多弱肉強食的不平等現象,我們有資格表現得像無事人一樣,表示天塌下來與我無關嗎?這種『和諧』是有盲點的,他們不宜擺出這種自命清高的姿態,因為這種『和諧』還經不起考驗。p.109-p.110」
「釋:...台灣的抗爭事件未必都很合理,但那些面對抗爭不明究理,只是一味喊著:『不要再鬧了!社會已經夠亂了。』的人卻令我更反感。我想我在意的是坦誠,而不必然是抗爭與否的方法。我寧願他們坦然面對內心的軟弱,承認自己怕事。P.113」
「佛教徒的迴響與困境
…佛教徒在台灣參與『解放動物』運動的心理障礙並非來自於教義,而是來自『不能干預政治,以保持中立超然』,『不能參與抗爭,抗爭會破壞和諧』之類的似是而非的觀念。由於對政治與抗爭的認識錯誤,以致於他們會認為『只要我自己行得正就好』。在東方傳統文化裡,屬於公共領域的共同參與之訓練不夠,其實大乘佛教也有類似西方公共保險制度中共同分擔風險、共同享有福利的理念,是為『同體大悲』。『同體大悲』比『個人培福』的庸俗思想更符合佛教『無我』的精神。東方人因為長期被專制政府所統治,一直被訓練著以『遠離政治』為美德,所以比較不像西方基督宗教,它從政教合一的體系中釋出政治權力,在長期政教互動中,探索適當的對應之道,所以比較知道廁入公共領域以改造現狀;為了爭取弱者的權益或者其他,必須涉入政治時,它不會擔心別人因此而說它『干預政治』。因為東方傳統的政治人物不喜歡宗教涉入政治,以免政權的維持受到威脅,所以先就給所謂『六根不淨』、『不守清規』之類的罪名,以致於很多法師為了潔身自好,都『入山唯恐不深』,很怕人家給他安上什麼『政治和尚』之類的頭銜。P.113-115」
「釋:…什麼是『中立』?面對愛護動物與虐待動物的兩種政治人物,全部不得罪,這就叫做中立嗎?全部不敢得罪,其實本身還是有立場的,這是鄉愿的立場,隱含著自私的因素,這不叫做『超然』,而叫做『懦弱』。他們也許會自我安慰說:『可是我兩邊都沒幫呀!』但是事實上,這樣就已幫了執政者一個大忙,因為我們只要保持沉默,他就好辦事了!所以我常說:這不是真正的中立,而是有立場,姑名之為『保守黨』,因為他的沉默正好形成對現狀的默許,也就相對形成改革的障礙。佛教徒其實可以用一種實質公正的方式去處理政治問題,也就是站在宗教反省的立場,不論黨派,不介入派系鬥爭與權力分配的遊戲,而只看哪些政策或哪些候選人的政見,是比較符合佛法仁愍眾生得基本精神(而不是所謂的『佛教利益』)。當佛教的法師們能夠表達這樣一種立場時,對於那些政治人物,應該比較有良性互動以促進良好公共政策的效用。P.115-116」
「釋:…道德實踐的對象並沒有分先後,並非一定要以人為優先,以人為本,再譜及其他。眾生平等,若以人為優先,就難免隱含物種歧視。站在人的立場,要看人做怎樣的抉擇─選擇自己要做怎樣的人。P.118」
「林:…『文化』常常被誤認為是一種傳統且不變的社會規範,這絕對是一種誤解。P.121」
「釋:很多問題都是兩難的。P.120」
「林:…人的社群對一些事物的瞭解都不竟然有同樣的看法,因此任何的輪理要求以及社會規範原則(像是生態保育的概念!)的應用,都無法迴避這些社群間的權力互動,而社會運動者必須在某一個程度上做立場的抉擇。p.121」
「『空』意探微
林:我發覺佛教在講『空』的概念時,對我在關心環境生態議題之上,有很大的意義。它給我的啟示是,當你很執著在因果關係或自然平衡原理,並在證明這些時,其實可能正踏入陷阱而不自知?
釋:很難不陷入,因為人是情感的動物,容易『見牛未見羊』以設計自以為是的生活。
林:我的意思是,佛法沒有提供一個原則、一個標準答案在那裡,可是卻永遠放一個提醒在那裡,所以做任何事時,必須常反省:如果一個信仰變成了固定的意識型態,那就變得很危險。我自己讀到的『空』,就是應用在我自己所瞭解的生活上面:時時自我提醒:我這樣做不見得絕對是對的,但是我自己必須要實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做了,但你要去看後果怎樣。環境運動到某一程度,變得很執著,那種意識形態所造成的悲劇,恐怕不輸過環境主義者一直擔憂的環境災難;人和人之間的傾軋,甚至對生物、動物也不見得有好處。
釋:『空』是指因緣法則裡,任何一法(現象)」本身都沒有終極實在。『空』不是虛無,只是找不到所謂的終極實在,所以『空』也就是無自性、無常住不便、獨立自存而真實不虛的自性存在。在凡夫而言,自性見是難免,每個人都有成見在心。意識形態之所以可怕,就在於人都容易把自己的意識型態當成真理。我倒覺的佛法涵養了我寬容的心,佛法提醒我們:只要有言語、有思想,用思想表達出來的言語,經常都已經透過我們的角度在看事情,於是別人也可以透過他們的角度去看事情,解讀出他不一樣的答案。這時,你如果認為你的意識型態百分之百正確,就已經失去和人家溝通的能力,比較容易產生你死我活、勢不兩立的情緒。其實世間哪有什麼絕對?你徹底去看的話,世間問題是永不得解決的,不然釋迦牟尼佛就不用出家,他乾脆成立一個關懷生命協會,或以國王職權推動動物保護法,不就解決了?但那是不可能的!很多事是顧得了這邊就顧不了那邊的;人從自利的心情來說,活得祥合一點,最起碼也可給自己帶來快樂。能做多少就做多少,那也就差勘告慰了。P.127-129」
「最重要的議題?
釋:…在個人生命中,壽量與氣力都是有限的,什麼都參與,到頭來好像在每個場合都會出現,但事實上又成就了什麼呢?對議題我能切入多少?能持續多久?老是客串,其實對社會幫助不大,不如抓住一個議題,窮追猛打,發揮整體的力量,可能比較會出現實際上的效用。P.130」
【動物的關懷,解放的迷思】
「林:…動物其實正如一面鏡子般,我們從鏡子中看到了自己。誠如維根斯坦所言,我們很難真實地掌握動物受苦的真正意涵,因為我們永遠不可能站在牠們自己的立場發言,終究我們為動物所想的一切都只是我們自己的偏見而已。這段話並不是為那些不願意關心動物的人提供辯解的藉口,而是想指出,從這面關懷動物的鏡子當中,我們看到人性的不足之處,而這個正巧是關懷動物者最主要的原動力。但我要說的是,這種動力的基礎卻不是辛格所一再倡言的解放與平等,須知在這些偉大的字眼背後,常常深藏著更大的迷思與危機。對於動物的關懷,我們應該持續地努力,但卻不應先有絕對的標準與答案。文章的最後,我想引哲學家Bernard Williams的話作為關懷動物的思考方向,他說:『對非人類動物的關懷確實是人類正當生活的一面,但是我們只能就我們對自身的了解中去探尋、培育以及傳授。人類同時是理解與被理解的主體,這正是我們彼此之間的倫理關係與我們跟動物之間不同的基本面向。當你開始對動物應該如何被對待產生問題時,有一個基本但也是唯一可以問的問題就是:動物應該如何被對待?』 P.139-140」
【嚴肅的思考不是知識的輕浮:回應錢永祥先生】
「我關切的重點是PeterSinger嘗試從吃素來改善地球的生態環境,即使是解放動物的附帶效應,基本上仍是未見資本主義運作的制度之惡,而過度強調素食的重要性。減少地球的生態負擔,不是吃素或吃肉的問題,而是我們該如何克制不斷被刺激出來的消費(包括吃肉及吃素)慾望。這是我在前文提出麥當勞開始賣素食時,是否地球環境會更好的深切疑慮!從生態觀點來看,吃自己家裡養的土雞會比吃那些破壞熱帶雨林或高山生態體系所收穫來的蔬菜來得耗費能量嗎?北及的愛斯基摩人堅持吃素恐怕浪費的能量會比吃狩獵來的肉來得高上數倍吧!前先生肯定吃素對生態環境的破壞比較少與Peter Singer提出『人為了吃一磅動物蛋白質,必須給動物吃二十一磅蛋白質』,這是脫離實際社會文化脈絡的科學證詞。要知道,實驗室的研究成果是無法涵蓋現實的應用狀況的!就像是我上面所舉的例子一樣。再一次,我要指出這又是科學背後的化約主義在作祟!P.144」
【環境關懷是鄉土認同的重要一環:從教會的實踐開始】
「環保的迷思
….台灣環境議題可以看成是一個不斷被專業化以及技術化的過程。這個過程包括了兩個主要部份,即:環境危機的界定以及解答的尋找。而這兩部份卻都相當程度地在代表著官方的政府部門與民間的社會運動中被專業化與技術化。以政府部門來看,負責解釋環境問題與提供解答的是一群學有專精的學者與技術官僚合作下的產物。他們透過本身所擁有的知識與行政的優勢,散發出耀眼的權威光芒。透過政策的釐定(不管是否適當!)、法律的制訂、教育素材的編寫、技術的引進以及國際環保會議的參與,學者專家們企圖為台灣的環境塑造出一個新的環境視野。在這個視野裡,理想上各部份的知識是屬於一個完整系統而且彼此整合的。更重要的是,環境危機的解決更需要這種系統整合的協助。當然,這也是一個標榜著高整合難度的技術工程,因此相對來講一般民眾對環境的普通認識是不夠的,甚至在大多數得機會裡是需要『被教育的』。另一方面,與政府部門形成抗衡作用的環保團體也在為台灣的環境請命。環保人士本身擁有一套對台灣環境與理想社會的認知模式(不管他們彼此之間有多少的認知差異!),因此對環境危機的詮釋與化解也各有主張。問題是,環境運動團體雖然以鞭策政府的環境施政為主要目標之一,但是在面對政府部門由學者專家提供的豐富知識作為後盾之時,卻處處顯得捉襟見肘且充滿了無力感。但是,環保團體在長期的抗爭經驗中,也逐漸磨練出屬於運動中的某些專業與技術,其中像是與媒體的關係是既批判又利用。p.154-156」
「…這種把環境關懷視為資訊爆炸時代中一種額外的知識或技術選項,可能與長期以來環境議題在台灣的專業與技術化發展有著密切的關係。然而,更可悲的是環境的議題目前多半還是停留在科學知識或是流行趨勢的追求,而鮮少在文化的層次與土地倫理,甚至鄉土認同產生關連。然而,前者的態度與走向其實是非常值得檢討的!不斷地訴諸科學的權威與流行的趨勢,只有讓整個環境的議題更加遠離多數人的生活視野,而朝向一些無根且膚淺的口號訴求。除非,我們體認到環境關懷跳不開對鄉土這個社會文化實況的認同,而且宗教信仰的實踐離不開我們身處社會的脈絡,整個環境關懷才有可能翻轉成為生命與信仰的核心部分。環境的關懷不只是單純地對環境知識的掌握而已,它更深沉地指向感情與價值的面向。從價值與態度的角度來看,宗教實踐的經驗確實有相當豐富的資源可以發掘,並且可能進一步回應台灣的環境問題。p.158-159」
「…宗教作為一種超越不確定的動態機制應該是對所處的現實社會處境持續地批判與反省,同時從豐富的宗教象徵中重新詮釋出適宜的異象與使命。P.161」
【我所知道的達那伊谷】
我以前總是認為自然界的生物應該是自生自滅的,人類是不應該去干擾它的,即使是餵食。但是再仔細想,我們對野生生物的認知與感情難道不是透過這樣的方式逐漸建立起來的嗎?如果將山、水都封了起來,那麼何時挖土機進山輕易毀掉這些生物,我們都還是處於一種不痛不養的感覺中呢!沒有親身接觸大自然的經驗,哪有可能平空去想像自然消失的痛處呢?p.172
生態保育目前是一個流行的名詞,但是它對達那伊谷的人而言,卻不是像追逐時尚那樣虛幻的!它可以是部落重生的機會,當然它也對個人產生意義。這些東西都不是生態專家或理論甚至政府可以告訴我們的,它的意義在於實踐。
p.173
【世紀末的台灣環保:人間淨土的反省】
德國的社會學者UlrichBeck說,西方工業化後的社會儼然是一個「風險社會」(risksociety),它的特徵之一是社會運作的各個層面都無法擺脫科技理性的控制,以及知識權力集中化與專家化的影響。就切身的經濟問題來看,過去我們認為需要分配的是「資源」是有用的東西;然而,在「風險社會」中連「壞的」東西也必須分配了!p.177
我們政府長期以來一直把環境污染的問題定位在技術以及執法層面的事情。
…..在在顯示單靠科技或是官僚的運作不足以解決環境問題。P.179
過去,我們會認為環保的首要工作是由上而下的相關法律制訂與環保知識的灌輸,但是卻嚴重地忽略了個人實踐的重要性。所以縱然學校的環境教育是中規中矩的一套,但是學生回到家卻是完全不同的一套。最近發生在台灣幾次的環境災難,暴露了許多的法律規範以及層層節制的官僚體制皆出現運作上的危機,這說明了整個社會的運作缺乏實實在在去做的動能。實踐的力量必須是發自個人內心的!宗教界此時所提出的「心靈改革」,強調從個人做起的實踐力有其切中時弊的重要性,但是切勿忘記任何的改革必然與社會的結構面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因此,心靈改造或是心靈的淨化絕對不是單純個人內心世界的事情而已。更進一步說,一個心靈清明的人理應能洞悉這些環環相扣的複雜關係,而體會到人心的墮落部分來自社會的不義以及制度法理的不彰。修息心靈的淨化不能不關切這些社會議題,心靈與物質兩者的關係其實是互相辨證的。個人環保的實踐唯有從透視心靈改革背後有必須有整體結構上的關照,才可能得到全面性的落實。P.184-185
【「文化識覺」─從文化的角度看環境問題】
…而一廂情願的接受某種環境主張,就以為掌握了一套放諸四海皆準的「真理」,其實也是一種過分天真的想法。因此一種由下而上仙承認不同文化背景對自然的認知有所不同,然後再以慢慢追求共識的角度去觀照環境的關懷就顯得格外重要!p.239
【西方的佛教生態思潮】
一誤導的價值,二處境的價值,三方法上的價值p.279
ps.照片為自https://www.google.com/search?q=%E9%A3%B2%E9%B4%86%E7%9A%84%E7%8D%B5%E4%BA%BA&espv=210&es_sm=122&source=lnms&tbm=isch&sa=X&ei=5AU2U_a4D4XJkgW4wIH4DQ&ved=0CAgQ_AUoAQ&biw=1280&bih=863&dpr=1#facrc=_&imgrc=JJsODf8Hoe51fM%253A%3BPRYU01_FevQN9M%3Bhttp%253A%252F%252Fwww.silkbook.com%252Fmall_image%252Fbk%252Fsb0082983.jpg%3Bhttps%253A%252F%252Fwww.silkbook.com%252Fbook_detail.asp%253Fgoods_ser%253Dsb0082983%3B160%3B213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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